第473章 一見你就笑?
馮時夏剛推門進院子,乖乖臥在簸箕裏的大狗就像才認識她似的,衝她叫了好大一聲,引得黑狗麻繩球都不玩了,“昂昂唧唧”衝她這塊蹦過來。
黑狗有了母乳喂養後,精神頭越發好了,日漸活潑。
瘋狂搖著的尾巴轉著圈撲她的腳應該是在表達歡迎吧,她揉了兩把毛還不算長因此顯得肉乎的身子,將它抱回大狗身邊。
經過兩的接觸,她對於碰觸大狗的抗拒心理在慢慢降低,再次摸了把大狗的頭,對方麵對她的眼神依舊是柔和的,不帶凶惡,連最初的警惕這幾也幾乎沒見過了。
她好似被大狗正慢慢劃入自己饒範圍。
這對彼此都是一件好事。
孟氏聽得外頭的狗叫聲還以為阿元又來了,跨出灶屋,見得是女娃回來了,懸著的一顆心不免也放了下來。
畢竟對方沒親口過她是去賣東西,也沒承諾過還會回來這種話。
她不是這兒的人,若真是一走了之了,誰也沒有辦法。
阿元想找回人來,根本就不太可能了。
“麽,赤……”
馮時夏對老人笑笑,順勢卸下背上的背簍,把帶回的肉都讓老人拎回灶屋去,自己把餘下的油紙麻繩以及少年給家夥的東西放回了睡屋。
孟氏是不知道女娃的吃食每回能賣多少錢,但這一買就是一大斤肉和一個豬腿,起碼得上百文了。
能賺多少也不是這麽個花法啊……
實在饞了割個一二兩肉也沒事,可……
雖然她以為女娃起碼得下午才回來,中午煮飯她還是多煮了些,這回煮的高粱糙米幹飯,就是怕萬一女娃下半晌提早回來餓得狠了,稀粥不頂事。
菜她就煮了自己要吃的一點青菜,其他的隻是洗淨備好了放在一邊等女娃回來自己用油炒。
這裏又沒有冰箱,買回的肉馮時夏本就不準備久放,燉好的豬蹄除了給大狗吃,她準備拆些肉包包子和肉餡餅。沒帶酵頭也沒關係,現在自己重新揉點麵,澄點灰水,明早也能吃上。
至於那一斤瘦肉,燉了豬蹄,她就不想再燉煮了,隻是,這兒沒有新鮮辣椒,炒肉做不了,其他瓜豆都也還沒個影,炒素菜也沒辦法。
想來想去,隻有做純肉了,隻是紅燒肉選的肉不太對,粉蒸肉,米粉沒法弄。
回到灶房,看著老人剛煮上的一鍋寡淡的青菜湯,連點油花都沒有,心裏又挺難受的。
孟氏見女娃進來了,掀蓋指著幹飯告訴她不用煮飯了,又指指一旁備好的土蛋和其他青菜,自己準備盛了飯先吃了。
馮時夏鼻頭一酸,老人一點沒動她帶來的米麵雞蛋,反為她準備得更多。她按下老饒手,把對方扶到椅子上坐下,怕對方又先盛飯了,幹脆將豬蹄塞對方手裏,讓老人幫著拿柴火燙燙豬毛。
自己也速度動作了。
還有一個不算很難的菜,味道也挺下飯的。
鍋包肉。
酸甜口的,仔細想來那味道,她越發覺得想吃了。
沒有澱粉就用麵粉暫時代替算了,等有時間了,自己再弄點澱粉出來。
兩人吃一斤肉肯定是有點誇張的,半斤就差不多了,但她想著家夥,不自覺又割了一份出來。
孟氏按女娃做的接手了烙豬毛的活,她早上吃過一頓飽的,這會兒其實並沒有多餓。
看著馮時夏將大塊的肉一切兩份,懂得分幾頓吃,她心裏還算舒服點,雖然那一份也有點多。
可接下來的動作,就讓她眼角不由得抽搐了。那孩子直接把份的裝到了一邊的碗裏,把那起碼有七八兩的肉全切了,一塊塊的,足有兩指頭粗。
馮時夏聽著老人微不可聞的歎氣聲,有一瞬間的心虛,可轉眼看到那鍋青菜湯,她又堅定了下來。
至少現在,她這一斤肉是能吃得起的,老人和孩最需要補充好營養了。
肉切好了,沒有大蔥,她就準備了蔥的蔥白和薑絲,肉片用黃酒、雞蛋清和鹽醃製一會兒,加少量油掛上厚薄適中的一層麵粉糊,油溫五成熱就下鍋炸,到表麵定型後撈出,等油溫八九成熱後,再複炸一遍到外皮酥脆金黃就可以了。
借著油鍋她還炸了些土豆片。
留少量底油翻炒蔥薑絲,再下炸好的肉片,最後用白糖、米醋、醬油、鹽和粉水調的醬汁到鍋內快速翻炒收汁就完事了。
她不知老人和家夥酸口能不能吃,還是調得偏甜一些。
但出鍋時那股撲麵而來的味道很誘人。
剩餘的青菜她沒做了,隻用大蒜、花椒和幹辣椒爆過鍋後加土豆片和留的少許肉片翻炒了下,用醬油和鹽調好味,撒零芝麻,做了個類似超簡易版幹鍋土豆的樣子。
兩樣菜都給家夥留了些裝了一碗,趁老人擺飯的功夫,她把老人處理好的豬蹄給洗淨剁了,上回泡水的時間還不夠長,這回多泡一段時間。
她沒在灶房看見花生,隻看見了黃豆,便跟老人征詢後取用了一碗泡上。
於元這頭等大哥剛離開,看看日頭,自己便鎖了門,提上給白菜準備的魚湯泡飯就出門去了。
順道到山道上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等到人回來,便再一次失望地往啞婆婆家去了。
用麵粉糊掛出來的鍋包肉就是糊漿不夠薄脆,處理得不太好的地方會有點粉味,其他倒沒什麽。
總之,大致的味道是做出了個七七八八,還是勉強算及格吧。
幹鍋土豆還不錯,外表皮金黃酥香,裏頭軟綿,再加上花椒的麻和幹辣椒的一點辣,讓難得吃上一頓辣的馮時夏總算解了些饞。
“啞婆婆,我來了。白菜!”
正吃著,外頭傳來再熟悉不過的軟糯嗓音。
家夥來了!
馮時夏忙不迭地放下筷子,撩上裙擺就奔過去開門。
隨著門開的“吱呀”聲,乖乖低頭等待的於元發現映入眼簾不是灰布的褲子而是繡著花草的藍布裙子,驀地就抬了頭。
等看到真是自己等了一的人,還不太敢相信。
直到見到對方就那樣站定不動隻看著自己笑,才委屈地帶著哭腔喊著“夏夏”“夏夏”的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