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變樣
馮時夏回廚房剛把炸麻花的麵揉上要開始打發蛋清蒸蛋糕,胖墩就笑眯眯地跑進來,拉著她往外走。
到了堂屋,兩個像待檢閱的士兵一樣站立得直直的孩子不禁讓她莞爾,別以為她沒注意到他倆緊張得不敢直視她的雙眼。
但三個孩子教得不錯,檢測順利通過,馮時夏取來筆墨紙硯放在一旁,並把昨做好的油條、各種口味的花生和早上摘的茶泡茶耳連同茶水都端取了些過來讓他們休息下。
第一個發放的當然是怪味花生,等看到他們一個個臉上由期待到驚訝、懷疑、皺眉等一係列表情包的誕生,她才滿意地微笑點頭離去。
於元接著自發自動積極給幾個夥伴每人都分零辣味的油條,自己則在一旁捂了嘴偷笑。看幾個夥伴咬了一口咽下後直端起那帶一點點綠的水“咕嚕嚕”地喝,他終於體會到了夏夏的樂趣。
“好哇,阿元,你自己怎麽不吃?”貴寶發現了端倪。
“嘿嘿~早上我都吃過了,夏夏讓我吃的,吃了一根那麽多的呢~其實,雖然有點怪,但它們也挺好吃的,是吧?”於元承認得十分爽快,一點都不心虛。
“嗯——”貴寶屁股扭了扭,“我還是喜歡其他的。”
“我也覺得還好吃的,反正二哥是不會做這個的。”二毛仔細回味了一下道。
“反正夏夏做的什麽都好吃!比誰都好吃!第一好吃!”豆子堅決同意。
大毛此時已經沒有那種要在娃子麵前硬撐的心理包袱了,點點頭:“就連這種味道的,也隻有夏夏能做得出來。要是沒有其他的隻有這樣的呢,貴寶?你不要?”
“啊?哪個,我不要的?我肯定要的!”貴寶忽然就想起後邊挖地的事,急忙表態,舌頭都有點打結了。
蒸好一鍋蛋糕,馮時夏把昨清理出來的野菜都分類洗了晾上,事情要一點點地做,不能拖,不然等到後來積攢一大堆,她估計都沒心情清理了。
留了一大把煮雞蛋的草,明才是真正的三月三,卻碰巧是要出攤的日子,早上太早,晚上太晚,她幹脆準備早點收攤回來給孩子們煮。
這幾他們都有過來這兒,明可能也會來。
再回到堂屋,除了胖墩偶爾跟這個戳一下,跟那個爭幾句,學習的氣氛還是有的。
她過去檢查了下,孩字還是寫聊,寫字速度依舊跟以前差不多,隻是戳爛和暈染的地方少了很多。
總之,會調整書寫的力道也算有進步吧。
給每個人糾正了一些錯處,拍拍手讓大家結束學習。拿了棋盤出來,六個人一起“剪刀石頭布”不分大地對戰起來。
馮時夏贏得很痛快,幾個孩子棋藝也有進步,不再隻顧自己的棋,偶爾也能發現對方的意圖,然後——“哇哇”地幹著急。
她也捉急啊,對弈雙方輪流一個子一個子下的,論速度沒誰能超過誰,怎麽就那麽耿直還一味非要連自己的,完全不懂得去阻止對方的棋呢?
她沒刻意教什麽技巧,樂得任他們自己摸索,倒想看看他們什麽時候才會摸到關竅。
大概是下午四點多,還剩20平米左右的荒地上的草沒清理的時候,女孩又來了,關注她比早上少一些了,馮時夏表示略感遺憾。
到五點多收工的時候,約一百平米的地已經徹底光禿禿了,所有未翻耕的地方她找來麻繩和棍子上把設計方案都標記好了,並教孩子們在圖紙上一一對應地辨認,那些地方是要挖的,哪些地方除了草根其他都不用動。
做完這些,後頭便隻剩翻耕和移栽的事了。最東邊的育秧地得等秧苗都長出來移栽出去後才好重新規劃安排,至於西頭還待拓寬的地方,她決定等這塊主區域全部播種完再。
一口吃不成個胖子。
於長這次回來的感覺就是翻地覆,家明明還是那個家,院子明明還是那個院子,可他忽然就有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了。
地裏的白菜蘿卜基本都沒了,這不太像二嬸的作風。看著沒有什麽深坑洞的壟,他試著翻了翻,果然裏頭已經播了新的種子,都要發芽了。
應該是那個女子弄的,沒想到……
回到院子裏,給他的“驚喜”更是一重接一重,除了籬笆門上陌生又熟悉的花環,在外頭就能看見的那個四五米長的竹架,擺了滿滿當當的簸箕,裏頭居然全是蘿卜,已經快蔫了,敢情他家蘿卜全在這兒了?
那一排吊著的大大的麻布片又是什麽?
院子裏其他地方還曬著好些野菜,洗過的,沒洗的……還有幾大塊土黃的布在飄揚。
這就算了,灶房裏那十幾口大大的壇子真是閃瞎了他的眼。稍微晃一晃,基本都是裝了東西的,甚至最大的那個封了口的缸他推都推不動,這人是醃了一個村的菜吧?
哪來的?難道是他家那些白菜,應該裝不了這麽多呀?
哦,每個上頭還係了紙片,雖然他看不懂上頭畫的什麽。
這也就算了,誰能告訴他為什麽才幾沒回家,灶屋後的地都禿了一大片?
開始還以為誰家買了開的,隻覺得匪夷所思,這片地荒太久了,又在這種位置,一般人不會選。可就那麽轉頭看一眼,他就瞧見阿元滴溜溜的眼珠在亂轉,毫不驚訝但明顯心虛。
所以,這也是那女子開的?打算種什麽?地裏的菜不夠她和阿元吃?可除了蘿卜白菜,其他的地裏好像還有很多啊?
他是真沒看出來那人竟是個這麽愛種地的?真的,方方麵麵都看不出來,尤其在她還在縣城做著買賣的情況下。他甚至覺得他爹那時候忙活地裏都沒有這女子這般勤快。
路過埋了爛菜葉的坑,他想把坑邊的幾根棍子拔起來,被阿元堅決阻止了。
“驚喜”太多了,以至於後來看到大變樣的堂屋和好些他從沒買過的東西,心裏已經很平靜了。
比如,全新的青皮籮筐、帶花紋的大臉盆、鏡台上同樣吊了紙片封了口的幾個瓷筒、硯台、各種花樣的紙鷂、著色聊細瓷杯碗勺、哦,還有各個籮筐裏的米糧布匹罐子等等。
原來,還藏著這麽多呢!
她是真打算在這長住了?
於長心裏有種不出來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