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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錯鑄成

  “你來了?”他抬起醉酒惺忪的眸子望著眼前的女子,清冷的麵容似乎有所觸動,變得溫暖又多情了起來。


  “是我”朔月垂下了眉眼,似乎沒有膽量去認真看他。“你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坐下來陪我喝一杯吧”琉璃色的麵頰上浮起兩朵醉人的紅暈,看樣子他是醉了。不醉,怎麽會用這樣的眼神來看她,是將她誤認成了姒月了嗎?


  可是看著他醉酒的模樣,目光澄澈恍若孩童,朔月並不忍心拒絕。就在他的對麵坐下了,她很少喝酒,因為感情清冷而理智,所以她借酒消愁的時候並不多。


  裝著琥珀色酒水的酒盞被推到了她的麵前,她握著酒杯,深深望了一眼麵前坐著的人才喝了下去。


  酒水甘甜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初嚐的時候不覺得醉人,喝下了幾杯就覺得後勁很足。她與他本不是話多的人,他不說,她也不願去問。


  直到她也有了醉意的時候,他才幽幽開了口,“這一壺酒叫做神仙醉,喝下之後就會大醉很久。”


  她問:“你為何想要醉酒?”


  “因為得到的東西並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他開了口,聲音清冷,目光灼灼。


  朔月在他這樣的眼神注視下,心跳漏了一拍,“那什麽才是你真正想要的?”


  他沒有回答,兀自將自己的酒滿了上去。這句話像是咒語一樣,朔月的眼前變得模糊起來,像是從現實裏走到了夢境之中。


  溫暖的手心握住了她的手,真實而細膩的觸感嚇了她一跳。抬起眉眼,不解地望著麵前的人。他溫潤的臉上,掛著春風一般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她從來在他臉上看過這樣的表情,他的手指與她的交纏在一起。


  冰冷的酒水灑了出來,澆灑在倆人糾纏在一起的手指上。酥麻而陌生的感覺從手指上蔓延開來,她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滋味。火辣而隱有期待。


  他就這樣靜靜握著她的手,雙目對視著,炙熱的光影在流動著。手指攀上了她的麵頰,輕輕撫摸著,指尖留戀無比的纏綿。


  朔月覺得自己將要一點一點沉淪下去,再沒有清醒的時候。這時候,他清美的麵容倏忽放大,柔軟而濕潤的嘴唇貼了上來。後麵的事情她就記不清楚了,隻記得,身子忽然變得火熱無比,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自己還在月神宮之中,手指上有一道暗紅色的血痕。


  在她醒來之後,才發現變天了。


  姒月正焦急而擔憂地看著她,“姐姐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竟然私自打開了神農鼎,裏麵的廢神元神已經都被放出來了,現在整個天宮已經大亂了!”


  恍若是一道白色的光芒,在她的腦海裏麵炸開來,她竟然打開了神農鼎?可是……她真的什麽也不記得了!


  隻有手指上的暗紅色痕跡能提醒她發生過的一切事情,那麽,天陰星君真的吻了她嗎?還是一切都隻是幻覺?


  對了,是酒的原因,紅塵酒,神仙醉,喝下之後不僅能大醉不醒,還能看見自己心底最期待的畫麵。


  所有的事情都聯係在一起,姒月,天陰星君。所有的都隻是利用,利用她打開神農鼎,幫助他們奪下天下。


  “哈哈……”她癲狂大笑,“我昏睡了幾日?”


  姒月花容變得慘白,她清晰感覺到自己姐姐身上的浩然殺意,果真月神的預言要成真了嗎?雙子之間,隻能活下一個?她,她不要成為死去的那一個!

  “姐姐昏睡了三日。”姒月小聲的回答,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麽。


  她目光遙遙望向月神宮的門口,紅色飄渺的身影正站在門口,凜冽的紅衣如同一把利刀,他守護著結界,不讓神農鼎裏跑出來的亡靈衝入月神宮裏驚擾了她。


  心髒迅疾被利劍破開,不留一點痕跡,劇痛無比。


  “原來今日是我大婚的日子啊!”朔月嘴唇上揚,鋒利如刀,“這就是好妹妹送給我的‘禮物’嗎?”


  “什麽?”姒月的話還沒有說完,脖子已經被人狠狠捏住了。她竟然被提了起來,懸空的兩腿不停掙紮,傾國傾城的臉也漲紅了,無法喘息。


  她瞪大眼睛恐懼地望著麵前的人,朔月的雙眼變得通紅,長發垂落,竟將月神的神力發揮到了極致。


  就在姒月以為自己會被姐姐親手捏死的時候,她鬆開了手。


  身形一閃衝出了月神宮,天宮裏的所有人都忘不了這一日,向來沉穩的朔月神女居然打開了神農鼎放出了裏麵禁錮的亡靈。


  上前抵擋的仙官死了無數,琉璃的天宮之中四處都是鮮血,濃鬱的血腥味道將天朝殿外麵的梅花氣息都掩蓋過去了。


  幾個仙君在天朝殿外麵死死抵抗,神族亡靈浮在半空之中,巨大的遠古邪獸也在撞擊著天朝殿外麵的結界。


  天帝垂手坐在宮殿之中,而下麵站著的人,衣不染血,清高飄渺,正是不久前被他派去看守神農鼎的天陰星君。


  “天帝想到會有這一天嗎?”他展顏一笑,清美絕倫。


  九龍拉起的座椅上的人已經沒有回應的力氣,他早該預見這一天的,可惜他沒有想到最後打開神農鼎的會是朔月神女,最最不可能的人。因為她純淨無比,異眼反應出來的色彩都是最幹淨的色澤。


  外麵不時傳來血肉被洞穿的聲音,仙君再厲害也無法與上古的神靈做鬥爭。可是天帝還是不死心,他寧願死在寶座上也不肯將它讓出來。


  爭鬥過去了許久,天陰星君也不著急,滿意地看著天帝做困獸之鬥。當天朝殿大門被推開的時候,天陰星君嘴角含笑,等到湧進來的先神亡靈將寶座上的天帝虐殺幹淨。神農鼎裏麵封印的人他很清楚,蚩尤,旱魃,刑天,共工……任何一個都能將天帝殺戮幹淨。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進來的人會是滿身是血汙,戾氣衝天,無人敢直視的女人。天陰星君自信的笑容褪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樣天帝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神力到達了巔峰,長發垂到了腳踝處,清冷的容顏變得完美。她穿著大紅色的嫁衣,雙目赤紅,甚至比神農鼎裏麵封印的邪神妖獸還要恐怖。


  “神農鼎已經被我重新封印了”嫁衣之下無數的傷口,稍稍一動就會將嫁衣完全再浸濕一遍。羽狐墨也趕了過來,將昏倒的朔月扶住。


  今日大戰激發出了朔月的月神潛力,她的神力空前暴漲,不然也無法抵抗住無數妖獸邪神的攻擊將神農鼎重新封印住。


  昏睡中的朔月身上的傷口迅速恢複,長發不斷生長,神力無法抑製。容顏完美,如同冰晶雕琢而出的藝術品。


  剩下的仙官處理完天宮之中的屍身之外,都趕來了月神宮。因為這段時間,神鍾不停在響,可是並沒有神靈臨世,靈鶴在月神宮之上徘徊不去。


  整個天宮都被浩然的神氣縈繞著,純淨的光芒徹夜照亮。天帝也來到了月神宮裏,可惜一直沒有辦法上前去。


  羽狐墨依舊穿著當日的喜服,手中握著羽扇,跪坐在朔月的麵前。身影融在陰影之中,似乎已經凝固了,周圍的空氣因為他身上的殺意而變得扭曲。


  天帝歎息了一口氣,“她神力不退,再這樣下去,她即將成為創世之神,與女媧相似。無法抑製的神力會毀掉一切,將六界重新塑造。到時候,除了神靈將再無生靈存在。”現在,天帝才明白神靈血統的重要性,隻要六界還在,倫常還在,日月還在,神就不會徹底消失。


  “那有什麽辦法?”羽狐墨轉過身似笑非笑,紅色的喜服將他的魅惑襯托到了極致,反而有了一種癲狂的美。


  天帝望見他這幅模樣反而猶豫不敢說了,“除非將她的神力封印起來,隻是往後她與通常廢神無異。再也無法使用出滔天的神力了。”


  他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望著玉雕床上睡著的人,她的沉睡的容顏有著蠱惑人心的美。在月神宮之中的仙官們都向羽狐墨跪了下去,“求求妖神封印住她的力量吧,我們還都不想死。”


  天帝同樣也是一臉期待地望著羽狐墨希望他能夠以大局為重。


  “看破紅塵才能為仙,既然已經看破了紅塵為何還貪生怕死?”他輕蔑地望著地上跪著的人。


  天帝終於急了,這個位置他也修行了千年,度過無數劫難才坐了上去,他怎麽也不會願意和凡人們一同灰飛煙滅。


  “既然妖神這樣不願意,就當本帝沒有說過。”天帝臉上表情淡然,但是將自己袖子裏麵的異眼悄然握緊。


  暗紅色的光芒在月神宮中閃過,羽狐墨疑惑地轉過身子,看見了浮在半空中的巨大而妖異的紅色眸子,下一個瞬間他失去了意識,整個人被異眼奪去了意識。


  他沒有想到一向嚴肅,以正道形象麵對世人的天帝竟然會用異眼來對付他。浩劫並沒有到來,天帝利用他封住了朔月的神骨,她徹底成為了一個廢神甚至連姒月也比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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