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掉價成一文不值
“我和你的事情，和靜瀟其實沒有多少關係。”白璐搖頭，或許是真的時過境遷，又或者，靜瀟，她始終都曾經是自己的朋友，現在是梁非凡的妹妹，她就算是愛屋及烏，也都不想再怪她什麽，當初如果沒有她的設計，自己也不可能遇到梁非凡……
“怎麽會沒有關係？分明就是她……”
“算了，隆錦，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你應該知道，不管任何事情，一個巴掌都是拍不響的。你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靜瀟造成的麽？就算是這樣，那也已經過去了，你知道麽？她從小到大都是千金小姐，可是為了你，新婚當年，新郎不知所蹤，滿城皆知，也落得如此下場，她也得到懲罰了，現在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向隆錦的，如果我推算沒有錯的話，她應該快要生了，你應該回去。”
“我回不去了。”
向隆錦有些負氣地接了一句，張嘴就說：“……你以為我在國外遊蕩是我想的麽，還不是因為梁……”
話還沒有說完，白璐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向隆錦後麵的話，很自然地被截斷了，他頓了頓，看著白璐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號碼，然後就見她臉色微微一變，雖然是很微妙的變化，可還是讓他撲捉到了。
那是一種，歡喜的表情。
然後就見她站起身來，對自己說了句：“我出去接個電－話。”轉身就走出了咖啡店。
……
電－話是梁非凡打過來的，其實白璐到了英國之後，號碼就換過了，不過她自然是記得梁非凡的號碼，她出了咖啡店，也沒有急著接起電－話，隻是看著那手機上麵閃動著的一竄數字，聽著手機鈴聲，歡快地唱著——“……可是親愛的，你怎麽不在我身邊，我們有多少時間能浪費，電*話再甜美，傳真再安慰，也不足以應付不能擁抱你的遙遠……我的親愛的，你怎麽不在我身邊，一個人過一天，像過一年……”
這樣的歌詞，不知道為什麽，讓白璐心尖上驀地一酸，幾乎是本能地，她摁了拒聽鍵。
咬著滣，盯著手機黑掉的屏幕，不出10秒，電－話又響了，還是那竄號碼，她滣角，卻是忍不住勾了勾。
這一次，她沒有按下拒聽鍵，而是接了起來。
放在耳邊，不說話。
***
兩人隔著手機，仿佛是隔著半個地球，呼吸卻又那麽的近，像是纏在彼此的心尖上，悸動。
“還在生我的氣呢？”
白璐心尖一顫，有一種感覺，你不說，不會去體會到，可是你一說，感觸就太過凶猛。
——生氣？
她當然生氣，無關於所謂監…視的問題，也無關於他和葉憐的八卦頭條，其實一起走過來的這一路，有多麽的不容易，到了現在，最基本的信任的還是有的。可是當時那樣的情況之下，她以為，他會跑上來哄自己，可是，他卻什麽都沒有說，轉身就離開了英國。
現在隔著半個地球，他才想起給自己打電…話……
白璐覺得自己，真應該直接切斷了這個電－話，為什麽還要接呢？真是沒有骨氣！
太遠了，真的太遠了，他在A市，她在英國，她有多想念他，他知道麽？
白璐咬著滣，不想開口說話，舍不得掛斷電－話，就這麽僵持著。
梁非凡等了半天，也隻是聽到了她稍稍有些起伏的呼吸聲，他輕歎了一口氣，低沉的嗓音，隔著手機的電波，仿佛是更磁性了，“那天後來，有點事情，所以必須要趕回去。白璐，別生氣了，和我說說話，我很想你。”
白璐喉頭一澀，那句——我也很想你，都已經在嗓子眼了，卻還是沒有說出口，到了嘴邊的話，硬是變成了另外一句。
“……我要上課。”
“嗯。”他很快就接話了，大概是聽到了她的聲音，有些開心，不過語氣還是深沉的，“陪我說說話，嗯？”
“……你想說什麽？”
“隨便說點什麽。”她聽到他似乎是拉開了椅子的聲音，白璐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很想聽到他那邊的一舉一動，緊緊地捏著手機，果然，很快就聽到他坐下的聲音，然後又聽到了打火機的機身哢嚓一聲。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張嘴，“……你在抽煙麽？少抽點。”
……
A市，梁氏總裁辦公室。
大班桌後麵的男人，嘴裏含著一根煙，一手拿著打火機，火苗都已經燃上了，聽到電－話那頭的女聲，他動作一頓，最後，卻還是點燃了，抽了一口，仰著脖子，輕輕呼出一口煙霧，“嗯，我少抽點，其實我戒過，不過戒不掉。”
“為什麽戒不掉？這個世界上沒有戒不掉的東西，隻是你想不想。”
“有。”梁非凡夾著煙的動作重了點，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地說：“對於我來說，你是我戒不掉的，是我跨不過去的，可是我甘之如飴，白璐，你現在回答我，你戒得掉我麽？”
他很想知道，她的回答。
也許接下去，他會做一件，讓她沒有辦法接受的事情，梁非凡這一次，是真的不能保證，她是不是還能像以前那樣，用最寬厚的心來體諒自己的難處，他更不知道應該如何啟齒，更何況，這件事情，多多少少還和她的父親有那麽點關係。
所以，他現在隻能是抱著這樣的念想——給我一點時間，你隻要戒不掉我，最後我還是要牽著你的手，走到人生的盡頭……
白璐握著手機，一張小臉兒倒是紅了紅，分明已經是很熟悉的彼此，可是此刻聽到對方直白的問題，還是會忍不住心跳加快。
她不出聲，梁非凡就在電－話那頭追問：“……白璐，我很想知道，這個答案，你告訴我，好讓我心裏有點底，是不是我在你那裏，已經掉價成一文不值了？”
一文不值？
白璐本能地張嘴，“誰說你在我心裏是可以用金錢去衡量的？”
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麽，她臉蛋更紅了，一副小女人嬌羞的摸樣，隻可惜電－話那頭的梁非凡，看不到。
她急的跺了跺腳，“梁非凡，你討厭，故意的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