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把看管葉梓的傭人叫來
陸靖深目光沉沉,“過段時間,我讓孟宇陪你去醫院重新做一次檢查,你的身體狀況更重要。”
葉樂心有些不甘,之前她一直聲稱自己得了重度抑鬱症,這五年都沒跟陸靖深有過進一步發展,眼下葉梓就在陸家,再拖下去隻怕夜長夢多。
她眼睛滴溜溜一轉,又計上心頭。
“到時候,我順便看望一下豆豆吧,說起來這孩子也挺可憐,這麽多年都沒有母親疼愛。”
陸靖深頓了頓,“也好,我讓醫院那邊安排。”
葉樂心垂下頭,眼裏閃過陰冷算計。
幾日後。
轟隆隆——
暴雨如注,敲打得窗外兵荒馬亂。
門“吱呀”一聲開了。
電光閃動,照得床上熟睡的女人麵容憔悴。
一個黑影在床畔站定,慢慢伸手,朝著女人的臉靠攏。
又一聲驚雷在窗前爆炸,葉梓睜開眼睛,瞥見眼前的暗影,條件反射地想要從枕頭底下抽出匕首,卻抽了個空。
她這才記起,自己自進監獄起,就用來防身的匕首已經沒了。
“誰?”倉皇之下,她抓起枕頭朝對方打去。
“是我。”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燈亮了,陸靖深出現在她麵前,藍色襯衣,黑色長褲,眉目冷峻。
葉梓緊繃的精神放鬆了些許,她抬手撩了一下淩亂的碎發,踩著地板站起來。
“陸先生怎麽有空大駕光臨?”
陸靖深冷冷道:“你大概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
今天?
葉梓愣了一下,看向掛在牆上的日曆,瞬間想起來。
她與陸靖深一月一約的排卵日。
她沉默了一下,低聲道:“我去洗澡。”
經過陸靖深身邊時,他忽然攥住了她手腕。
“你……是不是病了?”遲疑半晌,陸靖深墨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她。
撿到的那枚藥片,他找人去化驗了,是一種強效止疼片。
葉梓心裏“咯噔”一跳,睫毛輕顫,“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陸靖深拿出一瓶藥,“為什麽要吃止疼片?”
短暫的慌亂之後,葉梓迅速找到了理由。
“之前在監獄裏落下了頭疼的毛病,所以會吃這些藥,更何況,林醫生給你的體檢報告,你應該也看了,我很健康,不是嗎?”
陸靖深的手慢慢鬆開了,也許是他多想了,林醫生為陸家服務多年,如果葉梓真的有病,林醫生不可能不告訴他。
逃過一劫,葉梓匆匆奔去浴室,她對著鏡子深吸幾口氣,還好沒穿幫。
嘩嘩聲響起,分不清是室外的雨,還是浴室裏的水聲。
陸靖深坐在床上,環顧四周,直到看見桌上那盆飯。
他起身靠近,一股餿味襲來,熏得他幾欲作嘔。
“對不起,我忘了收拾。”身後傳來葉梓清冷的聲音。
陸靖深轉過頭,葉梓圍著一條浴巾走出來,也許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她又瘦了,蝴蝶骨快從皮膚裏凸出來。
“這是什麽?”陸靖深難掩對那盆飯的嫌棄。
葉梓把飯端到外麵放下,扭頭衝陸靖深笑了,“這不是陸先生給我安排的飯菜嗎?”
陸靖深驚愕,眸中暗流湧動,指節用力握得哢哢響——這群陽奉陰違,自作主張的混賬!
他什麽時候說過要在飲食上苛待葉梓了!
葉梓並沒有察覺陸靖深的怒氣,她走到床上,把床單撫平,又打開稍暗一些的床頭燈,轉身平靜地看著陸靖深。
“你來得突然,我也沒什麽能準備的,今晚也隻能將就一晚了。”
成年人之間做這種事,本來就不需要太多廢話。
葉梓和陸靖深不是沒做過,原本就是因為有過,才能生下豆豆。
可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五年前的陸靖深,才剛褪去少年的青澀,有種介於男孩兒和男人之間的莽撞。
加上喝醉了酒,那一晚隻知道橫衝直撞。
但現在不一樣了。
陸靖深比起五年前,更冷漠,也更深沉。
他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男人,能夠遊刃有餘地找到葉梓的敏感點,令她在極力壓抑下,也還是忍不住發出戰栗的輕呼。
他強勢得令她下意識地想要退卻,卻被他按住後腦勺向前迎合。
葉梓感到恥辱,她不該背叛自己的理智向陸靖深投降。
“叫出來。”頭頂的男人摩挲過她的唇,逼迫她的牙齒放棄咬唇。
葉梓顫抖著說不出話,指甲深深嵌入陸靖深的背部。
滴答——滴答——
後半夜,雨停了。
葉梓背對著陸靖深,安靜地蜷縮在床上。
陸靖深扣上襯衣扣子,恢複了冷漠,仿佛剛剛在床上的悸動與火熱,隻是一場幻覺。
他和葉梓都很理智,都很清楚地明白,兩人今晚的放縱,隻是為了完成生二胎的任務。
“那把匕首對你很重要?”靜默中,陸靖深聲音喑啞。
“一個絕處逢生的人的心境,養尊處優的陸大少是不會懂的。”葉梓輕嗤一聲。
那是她在監獄偶然撿到的,白天她藏在馬桶裏,晚上就放在枕頭底下。
一千八百多個夜,隻有摸著那把匕首,她才能安然入睡。
腳步聲響起,聽到他拉開門的聲音,葉梓忽然開口叫住他。
“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陸靖深腳步一頓,微微側過頭,“什麽事?”
“給我自由,讓我去醫院看望豆豆。”
她做好了被陸靖深拒絕的打算,知道他的心遠比她想象得要狠。
果然,他沒有答應她,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葉梓無力地閉上眼睛,濃重的疲倦和酸痛向來她襲來。
天色蒙蒙亮。
“先生——”
陸家的雕花大門打開。
管家詫異發現,陸靖深竟然從外麵回來。
“把看管葉梓的傭人叫來。”陸靖深走路帶風。
大廳裏,陸靖深把玩著手裏的銀色打火機,火苗一簇一簇地跳動,一如他晦暗不明的神情。
聽到人來了,他甩了一下打火機,火焰滅了,他也抬起了頭。
“葉梓的一日三餐,你們是怎麽安排的?”
傭人們還不知道陸靖深半夜去看過葉梓,立刻按照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添油加醋地往好處形容了一遍。
“是這樣嗎,管家?”陸靖深皮笑肉不笑地看過去。
管家心裏一顫,隱約覺得今天的氣氛不對,不敢接話。
陸靖深緩緩起身,示意一旁的司機,“把東西端進來。”
司機跑出去,片刻之後,端來了一盆發餿的飯,那飯還是用狗盆盛的。
兩名傭人看到東西,立刻變了臉色。
陸靖深重新坐下,懶洋洋雙手交叉,順便用下巴示意兩名傭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