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外人始終是外人
葉梓仔細觀察著孟宇的表情,她看得出來,他是真著急。
這倒令她有些意外了,她本來以為,陸靖深出事,起碼對孟宇來說是好事。
“公司這邊的事,我也愛莫能助,眼下也隻能等著靖深回來處理了。”
“那好,我先去忙了,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也別太擔心。”孟宇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離開。
葉梓掏出手機,見歐陽默給自己打電話,迅速躲進僻靜的樓道中。
“喂,怎麽了?”
歐陽默語氣頓了頓,“這兩天,陸家上下沒有為難你吧?”
“放心吧,沒人起疑,不過,他怎麽樣了?”葉梓忍不住問。
歐陽默輕描淡寫地回答:“還能怎樣,除了揍他一頓,到最後也隻能乖乖放他回來了。”
“那就好。”葉梓鬆了一口氣,隻是挨揍而已,算是便宜陸靖深了。
她跟歐陽默匆匆結束電話,剛要出去,忽然瞥見有人推開樓道的門,葉梓立刻躲進昏暗的角落裏,好在那人沒有下來,隻站在台階上。
匆匆一瞥間,葉梓認出了孟宇,她屏氣凝神,聽見孟宇在跟一個人低聲講電話。
“陸靖深下落不明,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回來……”
“目前陸氏集團的局勢不好,但還需要再觀望一陣子……”
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什麽,孟宇忽然怒了,“你別再拿小語來威脅我!喂?喂?”
對方顯然把電話給掛斷了。
孟宇有些煩躁地靠在牆上,從兜裏掏出了一根煙,抽了半晌,直到煙燃盡才出去。
葉梓趁機抓住機會,悄悄離開。
她走出大廈,看見陸氏集團門口又出現了聚集,這次是一群舉著林可兒照片的少女粉絲,紛紛拿著石頭砸向大廈的玻璃牆。
“殺人品牌!”
“無良公司!”
保安氣急敗壞地追出去,“幹什麽呢!”
粉絲們背著書包轟然散了,唯獨淡藍色玻璃牆上,留下被石頭砸中的斑駁痕跡。
保安心疼地拿出手帕用力擦拭,“造孽啊,這群人遲早是要遭受報應的!”
報應嗎?
葉梓垂下眸子,漠然經過。
要說報應,確實應該要有,隻不過,是給陸靖深的報應。
葉梓開車回到家,在門口看見了葉樂心要出門,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神情愉悅,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到陸氏集團新聞的影響。
見到葉梓,葉樂心語氣刻薄,“幾天不見,還以為你病情發作住院了,你怎麽還沒死呢?”
葉梓關上車門,走到她麵前,利落地給了她一耳光。
葉樂心剛要發怒,“你……”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我臥室的事,”葉梓冷冷開口,“你跟唐密想籌謀什麽,我都看在眼裏。”
“要是惹得我不高興了,我也隻能找幾家媒體,聊聊你跟唐密狼狽為奸的事。”
葉樂心不甘心被打,氣得剛要還手,尹雪瑩的聲音不冷不熱地傳來。
“你這是要打誰?”
她恨恨地收起手,轉身哭訴,“伯母,是她先動手的,你要不信,可以看看我臉上的巴掌印!”
尹雪瑩瞥了一眼,葉樂心的臉的確腫了。
她皺了皺眉,看了葉梓一眼,“阿梓,你跟我進來。”
幽靜的茶室裏,抬頭打量著她,“這幾天你跑去哪裏了?”
葉梓心裏微微一跳,尹雪瑩是家裏的大家長,有些事她不插手,不代表她什麽都不知道。
“我去平城了。”她遲疑了一下,老實交代。
尹雪瑩垂下眸子,輕輕摸著茶杯,“靖深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在平城還有些事沒有完成,等結束了就會回來。”
“是嗎?可我怎麽聯係不到他?”尹雪瑩終於抬起了眸子,素日的溫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重重而來的施壓。
“媽,我也不太清楚,靖深做事有他的分寸,可能等他回來就清楚了吧。”她低聲道。
尹雪瑩臉色陰晴不定,半晌,她低聲道:“這幾天,我眼皮一直跳個不停,總覺得我們陸家有大事要發生,眼下這接二連三的風波,算是驗證了我的不安。”
“阿梓,你是我陸家的媳婦,就算靖深以前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看在我對你好的麵子上,你先放下這些恩怨,好嗎?”
葉梓迅速抬起頭,神色平靜,“媽,靖深那麽聰明,他一定會回來的。”
尹雪瑩愕然地看著她,隱約從她不置可否的回答中,察覺了些什麽——陸靖深在平城遇到了危險。
葉梓跟尹雪瑩聊了幾句,慢慢退出了茶室。
隔著門,誰也沒發現,正在偷聽的葉樂心。
她目光陰沉地盯著葉梓的背影,唇角浮起了冷笑。
……
柔軟的沙發上,淩亂地散落著男人和女人的衣服,唐密抱著葉樂心,依依不舍地撫摸著她的身體,直到聽見“平城”兩個字,他差點彈了起來。
“平城?那不是我那染料家工廠在的地方嗎?”
葉樂心哼了一聲,“那不是正好嗎?你派當地的人打聽一下陸靖深的下落,要是有辦法,最好讓他在平城出點意外。”
唐密嗤笑一聲,“陸家那個老巫婆要是知道你敢這麽對她兒子,還不把你給撕了?”
葉樂心推開他,得意洋洋地坐起來,臉上滿是神秘的微笑。
“你還不知道吧?這老巫婆最近開始對葉梓那小賤人不滿了,我還以為她有多疼那賤人呢,涉及到親兒子的事,還不是馬上露出了真麵目?”
唐密雙手枕在腦後,懶洋洋笑了,“也是,外人始終是外人,要是陸靖深真因為葉梓的原因出事了,到時候可有得看了。”
“等著瞧吧,這一次,我要讓那老巫婆看清楚,究竟誰才更適合做陸家的兒媳婦。”葉樂心的眼神裏滿是勢在必得的算計。
轟隆隆——
雷聲隆隆,天色暗沉。
緊閉的衛生間裏,一具嬌小的身影蜷縮在地板上,渾身發抖。
一道閃電當空劃過,照亮了地上的血跡,和她蒼白到駭人的麵龐。
巨大的疼痛席卷而來,她死死咬著牙,眼前一陣黑又一陣白。
“小姐,夫人請您下去。”林姨站在外麵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