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力的翻身起床,葉梓起身往外麵走去。
誰知道她才剛剛出了臥室的門,忽然肚子裏的孩子又猛的給了她一腳。
腹中一陣疼痛,讓她的身子一下沒有站穩,連腿都軟了下來。
防止跌倒,她連忙伸手扶在牆上,但身子還是不受控製的往下滑。
就在她思索著怎樣才能把傷害降到最低的時候,暗中忽然飛奔過來一個高挑的身影,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臂。
那人手上的力道很大,強行把葉梓給拖了起來。
下一秒鍾,走廊裏的燈光響起,陸靖深黑著臉站在她麵前。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惹了他,葉梓微微頓了一下,還是輕聲開口道:“謝謝你。”
“剛才情況都已經那樣了,難道不會叫人?”陸靖深冷著臉開口道。
沒想到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批評自己的,葉梓微頓了一下,還是故作平靜的開口:“這種小事我不習慣叫人,而且都這麽晚了。”
“那你跟歐陽默住在一塊的時候呢?也從來不叫人嗎?”他冷著臉繼續開口。
葉梓想都沒想,很快就接上話:“我跟他睡在同一個房間裏,隻要我起床他就能夠察覺到。”
說完之後,她才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情急之下都說了些什麽。
果不其然,陸靖深的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起來。
根據葉梓對陸靖深的了解,他絕對受不了別人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進行羞辱。
而且還是拿歐陽默這個對於他來說簡直堪稱如鯁在喉的角色。
輕輕吸了一口氣,葉梓也不由自主的覺得有些尷尬,於是主動開口道:“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你,不過這個時候,你應該在房間裏睡覺吧?”
其實自從葉梓走了之後,陸靖深晚上都沒有,怎麽好好睡過覺。
如今她回來了,陸靖深本以為自己能夠好好睡個覺,卻沒想到又被她牽扯住了情緒,更是一直都沒有睡著。
尤其是想到她說歐陽默的話,和麵對自己時的情緒區別,更是讓陸靖深想起來都忍不住一陣光火。
恰好就在他半夢半醒的時候,聽到了葉梓左邊傳來了動靜,所以他一時心下好奇,想要出來看一眼。
原本隻是想隱藏在樓梯的拐角處,隨便看一眼就走的,誰知道,恰好就看到她的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陸靖深步履匆匆的衝了上來,卻沒想到是上趕著過來受氣。
越想心裏越覺得意難平,他麵無表情的開口道:“大概是我精神有問題,大半夜睡不著覺,喜歡在房間裏麵亂逛。”
葉梓知道他這句話是在對自己,也沒有再開口說什麽,抿緊嘴唇沒有出聲。
把她送到了洗手間裏,陸靖深站在門外靜靜地等著。
洗手間裏的燈光很昏暗,配合著淅淅簌簌流水的聲音,居然有種難以言喻的寧靜感。
陸靖深靠在牆上,不知為何心中忽然生出了歲月安好的感覺。
又過了幾分鍾,葉梓才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
陸靖深側眸看著她,輕聲開口道:“幾乎每天晚上都會這個樣子?”
剛才陸靖深已經被她說過了,因此說話的時候帶了幾分謹慎。
而葉梓也分明看到,他的眼中有關切的神色。
原本葉梓還想冷嘲熱諷兩句,但看了他認真的模樣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她斂下眉眼,冷淡的開口道:“懷孕到了這種時候,每天晚上基本上都很頻繁,隻不過是你從來都沒有見過而已。”
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陸靖深輕聲開口道:“我沒有見過,但是我聽說過。”
有些訝異的側眸看了她一眼,隻聽陸靖深繼續慢條斯理的開口道:“忘了之前報過的班嗎?隻不過是你後來再也沒有時間去,我恰好有空。”
不知為何,葉梓忽然在腦海中腦補了一個古怪的畫麵。
滿屋子的孕婦在老師的指導下做著孕婦操,隻有陸靖深一個人端凝著他這張英俊到不近情理的臉,還要被迫配合老師的動作。
仿佛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似的,陸靖深轉過頭麵無表情的開口:“別想那麽多,我沒你想的那麽無聊,隻是從那你拿了手冊。”
葉梓迅速恢複了平靜,神色淡淡的開口道:“我也沒想那麽多,是你自己有些激動了。”
陸靖深沒有再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輕描淡寫的開口道:“如果住在那個房間不方便的話,可以到樓上去。”
大臥室裏麵有單獨的衛生間,不過那是陸靖深住的地方。
葉梓轉過頭眼中帶了幾分疑惑的神色:“我要是去你的臥室住,那你住哪裏?”
“你跟我是什麽關係?”陸靖深忽然神色平靜的開口。
葉梓微頓了一下,但還是乖乖答話:“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隻是普通朋友關係……或者連朋友都算不上。”
“那我為什麽要把我的臥室讓你一個人住?我自然也要住我的臥室。”陸靖深麵無表情的開口。
這句話直接就把葉梓所有的話給堵了回去,她臉色尷尬的開口道:“那你會跟自己的朋友共處一室嗎?”
“特殊情況確實可以。”陸靖深依然神色淡淡的開口。
剛才葉梓心裏還有幾分愧疚,如今陸靖深這樣說話,讓她的怒火瞬間就起來了。
這不擺明了想要趁人之危嗎?
她強壓下自己的怒火,冷聲開口道:“如果你覺得趁人之危很好玩的話,那我現在就走。”
“所以說我現在確實是寄人籬下,但是並不代表我可以隨意的接受你的侮辱!”
因為生氣,她的聲音幾乎變了調。
陸靖深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他依然平靜的反問道:“你可以跟歐陽默住在一起,我就不可以?”
“我跟歐陽默是兩情相悅的關係,你又算得了什麽?”葉梓冷聲開口,“之前你是怎麽答應我的?說不會再幹涉我們兩人的事情,出爾反爾倒是玩兒的真好!”
陸靖深側眸盯著她的眼睛,片刻之後才一字一句的開口道:“可是我也清清楚楚跟你說過,我可以不幹涉你們的關係,但前提是你不許在我麵前提他。”
“你幾次三番觸及我的下限,如今跟我談尊重,你尊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