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零八章:她憑什麽
可是,不管怎麽樣,她在國外籌謀多年,回來便給許氏集團以痛頭的一擊,以後許氏集團到底還要麵臨多少這樣的情況,許盛名根本不知道。
他連她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都沒有查清楚,又何談對策。
他就那麽站在明處,而對方就像是隱藏在陰暗角落裏的毒舌,隨時都有可能給突然竄出來。
如果許氏集團毀在自己的手裏?
不!
這樣的結果是許盛名連想都不敢想的話題,因為這個後果誰都承擔不起。
眼下可以救濟許氏集團的方式,與沈家的聯姻自然是最靠譜的。
聯姻自古以來便是鞏固統一戰線或者幹脆就是直接用女人做交易的一種方式,不管怎麽說都是一種最為和樂,也是最為穩妥的一種辦法了。
沒有感情隻有利益的婚姻尚可維持多年,何況是現在自己的女兒和沈煜不僅有深厚的感情基礎,而且更為重要的是他們已經有了孩子。這樣的情況,已經是目前最為理想的狀態了。
昨天他和女兒談過了這個話題,見她欣然答應隻覺得蒼天憐我,畢竟這場婚姻隻要得到法律的保證,那麽,許氏集團和沈氏集團就會達成密切的合作,而現在自己所麵臨的困難也會跟著解開。
可是,讓許盛名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決定的最大反對者居然是自己的女兒,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作為許家的女兒,其實許盛名不會要求太多,在他的眼裏,兒子們繼承家業負責延續香火讓許家一步步壯大,女兒們隻要懂事明理不會敗壞家門就是萬幸,因此他對於許欣藍的管束,從來都不會是嚴到太多。
可是,他還是沒有想到,這個女兒竟然糊塗到連公司這樣大的事情全然不顧,隻顧自己的私人感情。
這樣糊塗的人,怎麽可能是他許盛名的女兒。
若是她僅僅是偷偷這委屈也就罷了,自己日後自然會給女兒相應地補貼。本來他已經想好了,前些日子女兒便想要換車,自己給她換一輛就是你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自然不算是問題。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也不能對兒女太過苛責。畢竟每個人遇到這樣突然的事情,心底都會一時之間難以忍受。
可是,讓許盛名萬萬不曾想到的是,她居然膽敢在家裏麵大鬧,連著幾日行為舉止都和街上的潑婦別無二致。
接連不斷的碎玻璃的聲音和女兒尖叫的聲音混在一塊,許盛名摁了摁自己的眉頭,終於還是從書房裏麵下到了一樓的客廳。
“欣藍,你鬧夠了沒有,這麽大的人了,還有沒有一絲的分寸?你上了這麽多年的學,書本裏的東西都被你給丟到那裏去了?”
驀地傳來的響聲,讓許欣藍嚇了一跳,她的頭發胡亂散著,拿著玻璃杯的手停在了半空,模樣實在是讓人發笑。
眼看著大仗在即,客廳裏麵的傭人很快便退了出去。
“女兒實在是聽不懂父親在說什麽?”
其實許盛名這張臉對於許欣藍這個女兒異常的敏感,可是一口氣梗在肚子裏麵,不發泄出來的話,實在是難受的緊,許欣藍手上的動作一緩,臉色難看了起來。
這種意義是兩個方麵的。
其一,許盛名作為家裏的掌門人,把大部分人的榮華富貴前程地位都牢牢地把握在手裏,這樣的感覺,讓自己從心底是畏懼的,因此在很多時候,麵對這位父親,自己總是會帶有巴結討好的意思。記得小時候,自己總是會把滿分的試卷小心翼翼地放在父親的書房裏麵,可是他即便是看到了也會輕聲吩咐下人重新放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麵。這樣的情況一致持續到高中的時候,足以看到自己的赤子之心。
可是,在另一方麵,在自己很小的時候,經常可以看見母親以淚洗麵,起初她總是覺得害怕,不懂母親那麽溫婉的人,也會把淚珠掛在臉上。後來才明白了李菡和她的女兒在這個家裏麵究竟給全家人帶來了什麽樣的影響。從小的耳濡目染,加上自己母親的特意挑唆,所以從這個層麵講的話,自己對於這個父親,其實從心底是埋著許多的厭惡的。他是破壞了家庭和睦的劊子手。
再者,她和許樂然明明是姐妹的輩分,同樣都是許家的女兒,為什麽要把所有的好處都給她占了去?
自己喜歡的男人,她偏偏要搶了去,回來以後居然還帶來了那麽一個小孽種。
若是隻有許樂然也就罷了,偏偏還多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看似懵懂無知,卻一次次地把自己玩弄於鼓掌之中,那次父子倆在幼兒園的門口聯合起來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便是一個極好的例子。
可是,眼下許氏集團出了問題,父親的算盤她又何嚐不知道,聯姻這樣的方式一直都是構成資源重組的最好的方式,可是眼看著婚期將近,她隻覺得自己心中的怒火,源源不斷地給冒了出來。
僅僅是怨恨父親的不公嗎?
亦或是自己從心底對許樂然的厭惡?
還是……
對自己的無能而感到怨恨呢?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許欣藍隻覺得自己在一時間害怕得發抖。
怎麽可能呢?
自己的母親是名副其實的當家夫人,她許樂然又有什麽名分呢?不過是生在外麵的一個孽種,和她媽一樣。的恬不知恥。自己能抬手讓她住進許家,是她的福分,居然還來敢搶自己的風頭。
想到這裏,許欣藍隻覺得自己的理由似乎又充足了起來。
“你說什麽我剛剛沒有聽到。”
麵對女兒的挑釁,許盛名一時之間隻覺得一陣的好笑。
“父親,我說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她把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輕輕地靠在了椅背上。
“若是你能把摔壞的東西清理幹淨以後上去給你妹妹道歉的話,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你以後自己注意就行。”
這一句話說的淡淡的,似乎還帶著父親特有的對子女的寬恕,可是現在這種態度,顯然是把許欣藍的怒火引發到了邊沿。
“許樂然和沈家的婚期都已經定了,為什麽在這個家裏,我居然是知道這個消息的最遲的一個?在您的眼裏,家裏有我沒我都是無足輕重的嗎?”
“你現在最好是不要提及你妹妹的婚事,否則到時候說你個沒臉,別怪我說話沒有輕重。”
“同樣是兩家聯姻,憑什麽她許樂然可以,偏偏我卻不可以呢?父親,我也是許家的女兒。”
“若是其他的事情,尚且有商量的餘地,就是這件事情,絕無回轉的可能。沈煜很快就是你的妹夫了,以後見了,你最好是規規矩矩的,別丟了家裏的臉讓商界的朋友笑話。我這麽說,你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