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沈牧現在
看到他這樣,許樂然心裏是有些難受的,畢竟,她曾經是把他當朋友的,而且,他對她也很好。
“有必要麽?”沈煜啟唇。
沈牧眼中迸射出火光:“是啊,的確沒有必要呢,沈家大公子,還不知沒有必要您為什麽還站在這裏呢?快帶著你的人給我滾出去!”
沈煜拉著許樂然,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話,許樂然就出去了。
“沈總,我說的是你和她一起滾!”沈牧惡狠狠的看著沈煜,一看到這個人,他就會想起自己的母親是怎麽死的,這讓他怎麽能夠不恨!
“沈牧,我之所以留在這裏,是因為你是我弟弟,我們有同一個父親,我想,這就好比樂然和許欣藍一樣,不管許欣藍對樂然做了多少不好的事情,許欣藍出事的時候,樂然還是求著我幫忙,所以,你不管你對我做了什麽事,我都想和你說,你是我弟弟,我不會放棄你。”沈煜平時不愛說話,這也是第一次,他對沈牧說這麽多話。
“嗬嗬,還真不好意思,我從來沒覺得我和你之間有什麽關係,給我表現什麽兄弟情義,好像是沒什麽用的。”母親的臉一直都浮現在他的腦中,時時刻刻提醒他眼前這個人,是他的殺母凶手!
“沈牧,我想你恨我,應該是和你母親有關。”沈煜頓了頓,說出了此次過來的重點,他在來之前收到了一份文件,而這份文件,他在猶豫,到底應不應該拿出手,不過現在看沈牧的態度,讓他知道事實的真相很有必要。
“別提我母親!你不配!”沈牧大喊,打翻了床頭的所有東西。
許樂然聽到病房裏的聲音,一緊張就想衝進去,可沈煜和她說,不管裏麵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讓她進去呢,而且不僅是她,就算是其他人要進來,也不允許,想沈煜是個穩重的人,應該不會做糊塗的事情,她相信他。
“沈牧,你一直覺得是我害死了你的母親,所以你一直報複我,報複沈家,可是你到底有查清楚當年的真相麽?你的母親,真的是我害死的嗎?”
沈牧有些恍惚,二十幾年,他一直背負著複仇的包袱,每天夜裏從夢中驚醒,夢裏都是母親的笑容,母親的慘死,這些,都是由沈煜造成的,也正是因為這種複仇的信念,他才走到了現在,可要是現在這種信念被推翻的話——
看出沈牧的猶豫,沈煜再接再厲:“你當年隻看到你的母親死在我的麵前,可是你卻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我殺了她,沈牧,當年我隻有幾歲,你的母親再不濟也是一個成年人,你覺得我能憑借我的一己之力殺了她麽?”
“哼,誰知道呢?沈煜,你從小就沉默寡言,內心有多黑暗,是我們能夠看得出來的麽?”沈牧到此刻還是不願相信,多年的執著被打破,所以,他必須堅定自己的信念。
沈煜歎了口氣,看來他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了,那麽——
“這是什麽?”沈牧疑惑。
沈煜也不顧沈牧到底會不會看,徑直扔了份文件在他床頭,踏步離開。
見沈煜出來,許樂然忙迎了上去:“怎麽樣了?”
沈煜抿了抿唇:“我們等下再進去。”
牛皮的文件袋,讓沈牧有些顫抖,心中掙紮許久,終究還是打開了它。
“x年x月x日,我想我是瘋了,我居然為了報複我愛的人,和另外一個男人做了那種事,我不敢想象,要是沈牧爸爸知道我做了這樣的事情的話,會怎麽待我,不過,我不會讓他知道的,永遠不會!”
“x年x月x日,怎麽辦?怎麽辦?那個男人居然威脅我!說要是不和他在一起的話,就把我和他的事情告訴沈牧爸爸,不!我不能失去沈牧爸爸,我不能答應他!不能!”
“x年x月x日,我感覺好無助,那個男人!簡直就不是人……居然把我的照片拍了下來,不僅要錢,還要我繼續和他做那種事情,我好痛苦……誰能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
沈牧愣在了原地,這是他母親的日記……
字裏行間,都能看出母親除了沈父,居然還和另一個男人糾纏不清,而且,這個男人還用裸照威脅他的母親。
文件袋裏,除了這些,還有一些資料和一個視頻,是他的母親和那個男人的開房記錄,視頻,是最後一次開房記錄的地點,裏麵他看到兩個模糊的人影,可那個女人,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是他的母親。
視頻中,女人和男人起了爭執,男人把女人摔倒在地,然後拿起了水果拚盤上的水果刀,卻被女人給奪下,然後兩人又扭打在一起,女人再次被推倒的時候,被地上的水果刀刺到,見女人受傷,男人慌慌張張的離開了房間。
沈牧抱著頭,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怎麽可能呢?怎麽會是這樣的事實呢?從小,他就把他的母親當做自己最重要的人,她是那麽的愛他的爸爸,願意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可他的父親,從來都是不聞不問,這在感情的天平上,他就是偏向他的母親的,母親死後,他就更加認為是父親害死了母親,不僅父親,還有那個和他留著相同的血的另外一個女人生的孩子,比起父親,他更恨這個人,因為,他一直覺得就是他害死了自己的母親。
可在這些資料麵前,他內心想的,就像是他自己的臆想,像跳梁小醜一般。
他不相信!絕對不會相信!
不相信過後,是無盡的絕望。
門被推開,進來的是許樂然,沈煜和她說,沈牧知道事實真相後,是需要人安慰的,而他,不是個很好的人選,所以他大方的讓許樂然進來啦,不過要求是不能太長時間,不然的話他就要衝進來把人帶走了。
許樂然哭笑不得,把包遞給沈煜,就走了進來,看到沈牧抱頭坐在床上,心中有些不忍。
“沈牧。”
“你進來幹什麽?出去!”他這麽狼狽的樣子,不想要她看到,不想要她知道。
“沈煜擔心你,讓我進來看看你。”許樂然不聽沈牧的話,在他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沈煜擔心我?嗬,是笑話我吧?”
許樂然歎口氣:“沈牧你知道麽?我十三歲到了許家,從媽媽把我丟下的那一刻起,我的黑暗人生,就此開始,冬天,零下好幾攝氏度,許欣藍要我洗冷水澡,夏天四十度高溫,她要我站在太陽底下,每天在學校裏欺負我,把我鎖在廁所裏,和她的朋友拿髒水潑我,這些都是家常便飯,可以說,我人生中所有不好的記憶,都是來源於許欣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