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逢場作戲
四個人隻剩下了林子涵和霍卿兩個人,雖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但是後來經曆了那些事之後關係也尷尬異常。
看著林子涵神態自若,霍卿也鬆了一口氣,猶豫了許久之後才開口:“你跟墨凡他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之前的時候,他不是還……”
“都是過去的事了,不過告訴你應該也沒什麽,他應該是恨不得我死的,但是卻又要讓我嫁給他,還有安林集團三個億的債務,總而言之,很複雜。”林子涵靠著一旁的桌子打量著四周,這裏的不少人,她有些還是有印象的。
林家沒有倒台之前,這些人也是她頻繁接觸的,但是現在牆倒眾人推,這些人沒有踩一腳,而是把她當成不認識的人她就已經很感激了。
霍卿看著她,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口,他轉頭看了一眼陸墨凡,無奈開口;“你就沒有想過,或許他沒有那麽恨你?”
“恨我也好,不恨我也罷,現在我想要父親和姐姐好好活著,也隻能依賴他了。”林子涵仿佛釋然般的搖頭笑了笑,她從桌子上拿起一杯香檳,湊到唇邊輕抿了一口。
“……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聯係我吧。”霍卿歎了口氣,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林子涵,現在他能夠給眼前這個女孩做的,也沒有什麽了,但總歸還有情分一場。
林子涵笑著接過,道過謝後眼前就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陸墨凡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他低眸看著她,又好像是在看她手裏那一杯已經喝掉了大半的酒。
趁著陸墨凡還沒有開口,江辰已經先拉著霍卿走了。林子涵倒是沒太在意陸墨凡的出現,但是等她再把酒杯湊到唇邊的時候,陸墨凡揚手就毫不留情的奪了下來:“你是來酒會的,還是來買醉的?”
林子涵撇了撇嘴:“你不用擔心,我的酒量,還不至於就這麽一杯就倒,不會丟你陸太太的臉的。”
不等陸墨凡開口,一旁忽然有人持杯湊了上來:“陸總,這位就是陸太太吧,一直聽媒體反複在刷這件事的熱度,本來以為是謠言,不過今日一見,二位感情這麽好,為什麽不選擇公開呢?”
表麵上是在賀喜,但實際上話語裏的挖苦,林子涵是聽了個一清二楚。那人想表達的,無非就是陸墨凡不辟謠不承認的無所謂的態度,這樣並非光明正大的態度,她哪像什麽陸太太,被包養的情人還差不多。
麵對這樣委婉的挖苦,林子涵全然無動於衷,她被曾經深愛的人罵下賤和墮落都已經接受了,還有什麽接受不了的,但是現在還有陸墨凡的麵子要考慮,她也隻能清了清嗓子開口還擊。
“這位小姐還沒有談過戀愛吧,你知道愛情中想保護一個人的舉動是什麽嗎?”林子涵勾唇笑了笑,麵上展露的自然又溫和的笑意說她是金馬影後也不為過:“之前一次偷拍就有人打爆了我的手機,如果直麵公開的話是不是就要轉為人身攻擊了?”
“墨凡這麽做也隻是為了保護我,畢竟感情怎麽樣,兩個人知道就好,結婚是兩個人的事,又不是一群人的事。”林子涵這一番話,完全堵住了那年輕名媛的嘴。
再加上從始至終陸墨凡並沒有開口說話,隻是一直沉默著看著林子涵,那名媛的心裏更添了不少的心虛。業界裏,陸墨凡是人人皆知的有仇必報,她這一次也算挑釁了陸太太,就算林家已經不行了,但是林子涵還有陸墨凡啊!
“原來如此,那就住二位長長久久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名媛訕笑著提裙快步離開,心虛的樣子讓林子涵不禁笑出了聲。
昏暗的燈光配上林子涵的笑容,陸墨凡不禁出神了片刻,他難得不帶一絲情緒開口:“你這個故事編的,經過我同意了嗎?”
“或者我還提前想好了另一種說辭,就是你被我綁架了,被逼娶一個落魄千金和深情男人的形象,你自己選。”林子涵側首回眸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無蹤。
嗬,提前想好了的說辭?陸墨凡心中泛起的星點溫柔頓時被磨滅的絲毫不剩,他低眸看著似乎是在逢場作戲的林子涵,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麽的怒意湧上心頭:“原來如此,你不去寫作還真是可惜了,這樣的感情戲應該還挺值錢的。”
“多謝陸總誇獎。”林子涵從桌子上拿起兩杯酒,順手遞給了陸墨凡一杯,她舉杯輕碰了一下,清脆的聲音響徹耳邊。
看著林子涵把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陸墨凡不禁皺了皺眉,他滴酒未動,冷聲開口:“既然你能夠這麽輕車熟路的應對,我就放心了,回去的時候,我會來找你。”
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角落,一雙眼睛從始至終注視著林子涵和陸墨凡,直到陸墨凡離開,暗中的紅唇微微勾起。
“是陸太太吧,久聞大名。我之前和陸總是合作夥伴,恭喜你們喜結良緣。”
林子涵聞聲抬頭,入目是一張極其麵生的臉,出於禮貌,她抬手接過了那女人遞來的酒杯,搖曳了一下杯中的紅酒舉杯碰壁:“多謝,以後生意上還要麻煩您多多照顧了。”
“陸太太抬舉了,日後還要麻煩陸太太幫我跟陸總多美言幾句,多添幾次合作機會呢,能和陸氏合作,是我們莫大的榮幸。”那女人勾唇淺笑著,奉承的話信口拈來。
話說到這份上,林子涵也大可沒必要謙虛,她頷首也禮貌笑了笑,少抿下了些許酒液。
那女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酒杯裏的紅酒酸澀摻雜著些許苦味,入口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她把酒杯放在一旁,不過短暫幾分鍾,眩暈的感覺便直上眉心,讓她的眼睛也跟著有些睜不開。
也不知道是不是會場的空調出了問題,她隻穿著一身禮服,身上卻莫名的升起一股燥熱。
林子涵長出了一口氣,就連她自己也辨出了身上那些許的酒味,她揉了揉眉心靠到牆上,依靠著冰冷的牆麵才讓她感到些許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