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心灰意冷
“趙燁是你的舅舅,你手下也忽然就有了那麽多的有極大價值的產業,這樣的你就算是跟陸墨凡鬥個魚死網破也未必會輸,幹什麽一定要跟他這種人過不去呢,不值當的。”宮時傾從身上脫下西裝給林子涵扔了過去,說不出的心疼浮在心頭。
林子涵也沒有推辭,直接裹在了身上,而後繼續保持著那個頹然的姿勢:“我要的是清白,不是魚死網破。”
“好,可陸墨凡根本幫不上你什麽,你還繼續自欺欺人的在他身邊,你不覺得可笑嗎?”宮時傾忍不住了,林子涵需要現實來狠狠地給她一巴掌,不然她是不知道什麽叫進退。
是啊,盡管她打著那麽多幌子繼續留下,也還是因為關於喬晚月的那件事。今時不同往日,她已經有可以鎖定的嫌疑人了。
她真的沒有必要繼續再委屈自己了。
見到林子涵沉默,宮時傾就知道自己說對了,他看了一眼導航,把車速慢了下來,最後停在了一個舊工廠前。
“你來這裏做什麽?”對於廢舊的工廠,林子涵一向沒有太好的印象。
“進去你就知道了,裏麵別有洞天。”對於林子涵的逃避,宮時傾可以理解,也願意包容。下車後,也十分紳士的幫林子涵把車門打了開來。
林子涵看著工廠的外牆有些疑惑,上麵被用油漆噴了很多的塗鴉,看上去有幾分賽博朋克的意思。
這個看上去廢舊了的工廠還有守門人,是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美裔,對宮時傾點頭示意後,打開了大門上開的一扇小門。
“走吧。”宮時傾紳士的做了個請的動作。
林子涵警惕的打量著四周,穿過工廠一段漆黑的路後,她竟然聽到了歌聲。又推開了隱藏在一堆廢棄油桶之中的門之後,聲音便明朗了起來。
工廠裏麵隱藏了一家清吧,駐場的聲音很有磁性,所播放的歌也很有品味。
“你帶我來這種地方做什麽?”林子涵微微皺眉,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像個驚弓之鳥,離開了自己的舒適圈後,生怕會有意外狀況發生。
“你差一個環境放鬆自己,這裏是最合適你的地方,連狗仔都沒有。”宮時傾微微一笑,給酒保報了幾個名字後帶著林子涵到了最偏僻的座位上。
宮時傾考慮的倒是周全,就現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她可能就算是出個門都會被人抓拍大做文章。
但等上齊了滿桌子顏色各異的雞尾酒後,林子涵忍不住皺眉看著宮時傾,這是赤裸裸的準備灌醉她。
“如果我現在想走的話, 你會不會叫出幾個大漢來把我困在這裏。”林子涵把玩著一枚點綴用的櫻桃,直接填進嘴裏咬了一口。
“你別想太多,或者你現在把韓驍叫過來也行,你的壓力很大,這是最快的發泄辦法了。”說著,宮時傾遞過去一杯最好入口,度數最低的雞尾酒過去,挑眉致意:“如果他來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喝。”
“算了。”林子涵笑了笑,如果是韓驍的話,可能隻會勸她別喝,看著眼前的幾杯酒,她不禁有些蠢蠢欲動。
她在心裏說服自己,如果宮時傾想要對她動手的話,可以有很多機會,沒必要特意跑到這裏來。
沉默無言,吃下宮時傾遞過來的保護胃的藥後,一杯接一杯的下肚。直到身體有些飄然和冷意的時候,她的心情也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舒緩。
不久前陸墨凡對她說的話在腦海中如同走馬燈一般回味過,原本辛辣的酒也沒有那麽難入口了,追溯到更早,到那些她無意識的保護和默默地繼續喜歡那個男人的時候,酒後的感覺讓她越發清醒。
是,她是因為懷抱著一絲陸墨凡隻是被蒙蔽了的想法繼續恬不知恥的犯賤下去。
但是現在他知道了,證據擺在麵前,不管他信或者不信。他信她,就不會因為一點端倪而不信任,他不信任她,即便是所有證據都擺在麵前了也會想辦法查出端倪。
陸墨凡就是那麽一個十分清醒的人。
“宮時傾,你知道嗎,我曾經想過……如果我出了意外,他會不會也發了瘋的拋棄喬晚月來遷就我保護我。”林子涵喝的眼神迷離的時候,無意識的喃喃開口。
聞言,宮時傾的心中悄悄地疼了一下。他不禁想起船上的一幕,但是他選擇隱瞞了,情場上,不分什麽卑鄙不卑鄙。
“別想了,他不配。”宮時傾歎了口氣,從小到大他都不認為自己差過陸墨凡什麽,可是關乎到林子涵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輸了。
雖然才認識不久,但是林子涵這個女人容易讓人上癮。
“你知道嗎,我因為他差點衝進護城河,也為了他擋過子彈,甚至自欺欺人的繼續悄悄愛他。但是他覺得,這是理所應當,因為我欠他的。就在前不久,我被砸出腦震蕩,還給他獻了血。我在病房飽受折磨的時候,他在和喬晚月卿卿我我。”她抬起頭來,臉上有著清晰可見的淚痕。
“我本來以為他知道了一切可以重修舊好,但是他……卻把我當成物品來博利。”
這是宮時傾第一次見她哭,也是她為數不多的哭泣。
“這一切都是他欠你的,你有什麽話想和他說嗎?”宮時傾喉頭滾動了一下,沉聲開口。
“有,但是我不想再見到他了。”林子涵又一口氣幹了一杯酒,紅著眼睛吸了吸鼻子。
辛辣在口中炸開,但是也沒有那麽難以下咽。
“那你說給他聽。”宮時傾把她的手機遞了過去,眸中隱隱含著期待。
有醉意壯膽,林子涵笑了笑,一隻手捂著隱隱作痛的腦袋,一隻手撥通了陸墨凡的電話,還是她設置的快捷號碼。
可是電話響了很久,陸墨凡沒有接,十幾秒鍾內,她又幹了一杯。
以前不管和陸墨凡多麽的歇斯底裏,她都沒有現在這種感覺。陸墨凡紅著眼睛和她說,那你捅自己一刀試試看時,好像忽然有什麽東西碎掉了,清晰可見的她甚至能聽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