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沒法相提並論
“應該不會有機會,我是個……畫畫的而已。”鍾情進了另一個電梯。
這下林子涵更加確信,她這個鄰居說不定額也有問題,但是未必是林江海的人。
一個畫畫的人,就算是再愛幹淨,身上也應該多多少少有一點味道。
……
“你凍結了他的名下所有資產,還騙走了他名下的房產。”
“現在,給他逼出來了個千夫所指的境況,你這些心思,到底都是跟誰學的?”
林翰文的語調有些滄桑,林子涵卻不以為然。
她花了一個上午,也不過是讓一些和林江海仍舊有合作往來的人反目而已。
現在林江海約摸已經被四麵八方催債款或者是貨源的人逼的腳不沾地了。
“重要嗎,他現在經曆的這些,哪有別人家破人亡來的痛苦。您心疼了?”林子涵這件事辦得狠,下棋也狠。
又是三兩下將軍了林翰文,讓林翰文感慨連連直歎氣。
“心疼?我倒是不心疼。”林翰文無奈的搖了搖頭,“有個秘密,或許就連他們幾個都不知道,但是,你得知道。”
故事?
林子涵揉了揉眉心,“您該不是要給我再講一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故事吧?”
“這個故事很簡單,老三也隻不過是家裏的養子,小的時候擔心他自卑,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確實是三言兩語,簡潔明了。
聞言林子涵一愣,林江海竟然不是這個家裏親生的?
但是,那又如何。
養子還殺了這個家真正的兒子,更可笑了。
“其實我告訴你這個,也隻是希望你對我的敵意不要那麽深。”林翰文長歎了一口氣。
“你想怎麽報仇,我都不管,隻希望你別對不起自己,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根本就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我現在都說不來,你這個樣子,到底成全了誰?”
原本報仇同樣也是一個放下仇恨的過程,但是在林子涵這裏,仿佛被激化了不少。
同樣的話,宮時傾也說了不少,聽歸聽,但是控製起來又是另一碼事。
林子涵玩著手裏的兩枚棋子,眼神中隱隱有些迷茫,“您想說什麽就直接說吧。”
歎了一口氣後,林翰文讓她如願以償的岔開了話題,“過不了多久他就要被迫把手底下的公司拍賣了。”
“到時候,你就不要去了,會有人去把他手底下的財產收回來的。”林翰文想了想,放過去了一張卡,“你去把該送去法庭的證據整理好,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散心?
林子涵看著手邊的卡,搖搖頭笑著推了回去,“我可以當成您這是在幫他求情說話嗎?”
“這不是幫他,是幫你,這裏麵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了,麻煩你跑回來了這一趟。”
“但是,我之前說的條件,你真的不想再考慮一下?”林翰文又把卡推了回去,態度顯得很堅決。
看著那張卡,林子涵心中五味雜陳,錢現在對於她和林翰文而言,儀式已經沒那麽重了。
“不考慮了,我覺得我沒那個經曆。您說得對,玩也已經玩的差不多了,我會考慮收手的。”林子涵收起卡站起身。
現在的林江海也沒什麽能失去的了。
幾個生意上的合作人翻臉,已經讓他焦頭爛額。
不僅僅是毀約的賠償,還有損失了的人脈,都讓他有些一蹶不振。
林子涵再看到他的時候,已經感覺他像個七老八十的人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打擊。
“怎麽樣,這種被打入深淵的感覺,好不好?”林子涵不緊不慢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要知道,那些因為你失去一個家庭的人有多少。”
林江海沒有說話,好像是默認了一樣。
“那個開貨車的人,他們家或許本來就不幸,人家還把你當成救命稻草,誰知道你也不過就是想騙他白白送一條命。”
想想那個母親痛苦的樣子,林子涵就覺得心中隱隱作痛。
那些所有因為林江海受苦的人,都已經被她找到了,等到時候林江海庭審的時候,那些無一不是證人。
或許場麵宏大也悲壯,但她並不想看到,哪怕受害者沒有那麽多。
前來的人越多,林江海越是犯下的罪行嚴重。
“你說這麽多,證據也有了,還這裏跟我廢話做什麽?”林江海冷聲笑笑,他再不甘心,也已經被林子涵抓到了把柄。
“看起來你一點後悔和改過自新的想法都沒有。”林子涵有些失望。
但是誰又能抱著畜生有人性的想法呢。
她看著林江海,也懶得在費口舌,出了門,找來了警察。
從林江海身上抖出來的案子足夠震驚鄴城的人,庭審那天,不負林子涵所望,法院最大的廳裏都擠滿了人。
她所見過的,沒見過的,都來了,哭訴著林江海做過的事……
正在判決時,她的心裏卻有些難受,不得不跑出去透了一口氣。
宮時傾跟了上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遞過來了一瓶水。
“你父親在天有靈,一定會欣慰的,都過去了。”
安慰的話對於林子涵而言風輕雲淡,她不差聽這些,隻是覺得,仿佛輕鬆了也仿佛沉重了。
“我想回家了。”林子涵低眸,接過水隻是拿在手裏,她看著地麵,今天錄下來的庭審,她一定要在林江海墓碑前重新放一邊,來慰藉林天河的在天之靈。
“回去吧,我陪你一起?”宮時傾沉聲問。
林子涵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在這裏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嗎,晨星也交給你了。”
“交給我?你就這麽放心我?”宮時傾也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
雖然是下午,但是夕陽不錯,紅霞染紅了一邊的天,就像是日出前的樣子。
是個新的開始。
“我不放心你還能放心誰?現在鄴城我可沒什麽熟人。”林子涵眯起眼睛看著陽光。
這麽久以來,她第一次有這種輕鬆地感覺。
這種輕鬆和釋然甚至不同於失憶的時候什麽都不知道的感覺。
她肩上的擔子總算是放下來了。
“行了,結果應該已經出來了,等會收拾一下,我陪你去喝兩杯慶祝一下。”看了一眼時間,宮時傾起身,被夕陽餘暉灑了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