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兩敗俱傷
就在蔡九陰正得意之時，頭頂上傳來的話語讓他渾身都哆嗦了一下，一張臉瞬間變得煞白，半晌才哆裏哆嗦的道：“七……七長老！”
屋門順勢而開，一個魁梧的身影走了進來，掃了一眼屋內的眾人，看了看麵前的幾人，冷哼一聲道：“蔡長老，我想你要給我一個解釋吧。”
蔡九陰終於鎮定下來，這才咽了口唾沫道：“七長老，我隻是和幾個小輩鬧得玩的，怎麽驚動您老人家了。”
孫浩看了一眼不敢妄動的蔡九陰，眯了眯眼，好似自言自語的小聲道：“真不知誰方才說的那麽有氣勢，把歧竹門說成了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現在卻不敢說實話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恰好能讓這個屋子裏的人都能聽得到，七長老微微一笑，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是個落井下石之輩。
蔡九陰卻看了一眼孫浩，一臉的咬牙切齒，轉身對七長老低聲哀求道：“七長老，我知道此事是我做的不對，可還請您看在我為門派效力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過我這條命吧。”
七長老冷哼一聲，嗬嗬一笑道：“蔡長老啊蔡長老，你說你也算是歧竹門的元老級人物了吧，你隻要張口門派什麽不能給你，你偏偏要幹這種喪心病狂之事。”
蔡九陰見他有鬆口的跡象，趕忙討饒道：“是，是，我也是一時昏了頭腦，求七長老能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
七長老冷冷一笑道：“蔡長老，機會都是自己爭取來的，可不是老夫能給得了你的，你也不要說老夫殘忍。老夫現在給你兩條路，
“第一個我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任憑你跑，一個時辰後老夫去追你，追到便將你斬殺。第二個你現在自斷一臂，從此以後就在此地煉丹，一直到你壽元盡時，二者選一，你自己看著辦吧。”
蔡九陰聽聞此言，麵上露出了掙紮的表情，半晌，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定，長歎一口氣，麵色瞬間蒼老了數倍，苦笑道：“老夫選擇第二條，希望七長老能守約，給我一個兵解的機會。”
七長老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隻見蔡九陰狠了狠心，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把飛劍，雙目圓瞠，手起劍落，幹淨利落的斬下自己的左臂，麵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止住狂湧鮮血的傷口，咳了兩聲，垂頭喪氣的道：“從此以後，老夫就永駐這裏，為門派煉丹，此生卻不去他地。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七長老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手揮出一道綠光，飄散到了孫浩和宋靈兒二人身上。
孫浩的禁製隨之而破，宋靈兒的麵色也好看了許多。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扶起宋靈兒，趕忙上前查看起李胖子的狀況。
可李胖子此時已經陷入了重度昏迷，怎麽都喚不醒。渾身熱的發燙，似乎有一股氣體憋在體內發泄不出。
孫浩著急的攔住正要出門的七長老，急忙道：“七長老，您好事做到底，救救他吧，這樣下去他也撐不了多久。”
七長老看了一眼李胖子，搖了搖頭道：“現在的他已經成了一個靈氣罐，想要救他就要把他體內的靈氣全都抽出來，封住他打開的九脈，可這樣一來，雖然能救下他的性命，但此生他都沒有在修出靈氣的可能。”
孫浩聽聞此言，也有些猶豫，可是看了看似乎一臉難受的李胖子，他還是堅定的道：“隻要能活下來，就比什麽都強，勞煩七長老出手。”
七長老歎了口氣，還是走到李胖子麵前，雙手齊動，在李胖子的身上拍打了幾下，李胖子的身體突然就好像一個泄氣的皮球一樣，瞬間就從身體的各個穴位處噴泄出靈氣，不一會就從凝氣九層變成了一個沒有絲毫靈氣的凡人，起先萎縮下去的手腳，也慢慢的恢複過來。
此時李胖子終於緩緩的睜開雙眼，看了一眼麵前一臉期待的孫浩，聲音有些沙啞的道：“孫浩？嗬嗬，我這是在哪，無間地獄嗎？怎麽你也下來了。”
七長老見其蘇醒了過來，便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就靜悄悄的出了屋子。
孫浩笑了笑，和聲道：“你沒死，我也沒死，你是被七長老救下來了。”
“七長老？”李胖子突然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呢，那個該死的蔡九陰死了沒？我要吃他的肉才能謝我心頭之恨！”
屋內幾人聽到此言都有些尷尬，蔡九陰此時真陰著臉養傷，竟是假裝沒有聽到此言。
終於李胖子還是發現自己的異常，猛地跳起來叫道：“我的修為呢，我的靈氣呢？怎麽會這樣！”
孫浩花了好大功夫才把他安撫下來，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他。
李胖子聽完這些話，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才聲音如金屬摩擦一般的道：“也就是說我現在是一個廢人了？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竟然有一天會變成一個廢人！”
孫浩正想安撫他，卻見他一下子跳了起來，就朝著在一旁打坐療傷的蔡九陰撲去，嘴中還喊著：“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老混蛋，我要殺了你！”
蔡九陰雖然斷了一臂，可一身修為還在，嗤笑一聲，隨手一揮就把沒有靈氣的李胖子推得老遠。
孫浩扶住李胖子，皺著眉頭道：“蔡九陰，你不要太囂張了，雖然七長老饒了你的狗命，可你記住，我一定會替李胖子殺了你的。”
宋靈兒此時也終於把體內的餘毒清理的差不多了，瞥了一眼蔡九**：“這件事算我一個。”
蔡九陰有些癲狂的哈哈大笑道：“老夫這條命還沒有賤到任人拿取，你們想要，就盡管來拿吧，哈哈哈哈……”
被推到在地的李胖子搖了搖手，有些淒然的道：“孫浩，宋師姐，這份情我李胖子記下了，可我爛命一條，不值得二位為我出手，可憐我這一生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罷了罷了，明日我便回凡間去，不勞二位費心了。”
說完他便有些蹣跚的站起身子，一瘸一拐的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孫浩看著李胖子落寞的身影，暗歎一聲，狠狠的瞪了一眼還在癡笑的蔡九陰，二人也各自回屋去了。
隻留下一個蔡九陰，好似瘋了一般的癡笑半晌，才惡狠狠的道：“幾個不知死活的小輩，毀我計劃，還把我逼到如此境地，終有一日，老夫會讓你們血債血償！”
孫浩自然不知道蔡九陰的心思，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在乎。
這個昔日的大煉丹師此時已經是一個沒了牙的老虎，沒什麽意外是不會翻起大風浪的，孫浩已經不把他放在眼裏。
把宋靈兒送回屋子，他便也回到屋裏，看了看還在一個人發呆的方戰，也沒有理會自己，心中暗歎一口氣，便開始打坐。
今夜他也受了些傷，還是需要將養一下。
先看了看丹田中的火老，此時的他已經又化為了一條血線，沒有半點動靜，孫浩不禁有些擔心。
但是一個意外之喜衝散了他的鬱悶之情，隻見本源的另一頭竟然又一次的露出了一點金光。
有了前幾次經驗的孫浩自然明白這是本源又要吐出岐黃之氣了，他趕忙拿出儲物袋中的紫晶草。
本源察覺到靈草的存在，便順勢吐出了好大一團岐黃之氣，完完全全的噴灑到紫晶草上，紫晶草收到刺激，一瞬間就從一個隻有手掌大小的靈草漲到了半尺高。
它沒有在繼續暴漲，反而開出了一朵紫色的小花，花開一瞬，就落在了地上，緊接著就在花蒂的地方生出了一顆紫色小果，落了下來。
孫浩自然知道這就是紫金果，連忙拿出一個封鎖靈氣玉盒將其裝了進去。
雖然孫浩動作不慢，可紫晶果畢竟不是普通靈物，藥香還是散了出去。
一直在對著窗戶發呆的方戰也嗅了嗅鼻子，轉了過來，愣愣的道：“孫師弟，這是什麽靈藥，竟然散發出這麽濃鬱的藥香。”
孫浩見此，便打了個馬虎眼，糊弄了一下。
好在方戰心中有事，也沒有細究，繼續轉身去思考自己的事情去了。
孫浩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是要在無人的地方做，要是被其他人發現了他本源的秘密，怕是要惹上麻煩。
一夜無話，孫浩收好靈果後，便閉目打坐療傷。
等到天明時，孫浩已經恢複了最佳狀態，他睜開雙目，看了看屋外的陽光，雙目中射出一道精光。
這一道精光很快就散去，孫浩也慢慢收回身上外泄的靈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看了一眼室內，掃視了一圈，卻奇怪的不見了方戰的身影。
正當他疑惑之時，屋子的門被人推開，正是方戰從外歸來，他看了看孫浩，笑著解釋道：“孫師弟真是進步神速，看樣子已經到了凝氣六層的門前了，想必很快就能晉級了，可惜我怕是見不到師弟晉級了。”
“為什麽？”孫浩疑惑的問道，“方師兄你要去哪裏？”
“還能去那裏。”方戰有些落寞的道，“去找凝玉啊，她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總不能不管吧。”
孫浩皺了皺眉頭，正想怎麽能勸下他時，屋門又一次被人推開，一個人一邊走進來，一邊嘴上說著話。
“孫浩，我要走了，是來和你告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