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倔強月貘
那灰氣一下跑遠,陳修也懶得追,便由它去了。
隨著灰氣的離去,微嗔方丈的魂靈也往生去了,寺內完全恢複了正常。
那道灰氣飛上高空,還不忘回頭狠狠瞪了陳修一下。
這“瞪”並不是具體的動作,而是一道倔強的意念,直接通到陳修心靈。
我去!
該不會被這灰氣記恨上了吧,陳修略有擔心。
蘇沐錦和圓空也湊上來,神色迷惑。
他們沒有心眼,看不見那道灰氣,隻看到陳修仿佛與空氣鬥智鬥勇。
蘇沐錦看著陳修手中的五色玉碎片,欲言又止。
見蘇沐錦目光灼灼的盯著五色玉碎片,陳修隨手一拋,就扔給了她。
蘇沐錦將五色玉緊握掌中,驚喜的盯了陳修一眼,沒有想到師弟很隨意的就給出玉。
這可是補天神器,看來師弟是真心待自己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交待的事我是完成了。”陳修淡淡道。
蘇沐錦微感失望,原來師弟是看在那四十兩黃金的份上。
在陳修看來,蘇沐錦花錢托他找玉,他當然要有契約精神。
至於五色玉,在旁人眼裏是神器,在陳修看來卻沒什麽用。
“陳施主,剛才你抓住了什麽?”圓空問道。
“是一道灰氣……”陳修簡單描述了下那玩意的特征。
“多半是月貘了。”圓空想了想道。
“月貘是什麽?”陳修問道。
“月貘是以人的幻夢為食的生靈,肉眼是看不見的,方丈師兄的淪落,看來就是它搞得鬼了,業障啊,阿彌陀佛。”圓空合十道。
陳修想到師父曾說過,在無限的世界中,有些生靈身體是氣體的、液體的、光線的,以香味為食,以噩夢為食的、以精血為食的……
這月貘雖然奇特,但也早包含在師父的知識體係裏麵了。
陳修仰慕欽敬,真是博大精深,不愧是師父啊。
“你說的這個月貘,它記仇嗎?”
陳修想到月貘臨走時那道恨意,不禁問道。
“記不記仇不知,倒是有傳說,月貘生性頑皮,愛操縱人的夢境,人作的夢越是古怪,它吃起來越是開心。”圓空說道。
頑皮=記仇,陳修按自己的理解把和尚的話歸納出重點。
如果那月貘趁著自己睡覺時來報複,陳修想想就覺得頭疼。
那月貘不除,始終是一個隱患,向來注重安全的陳修是不能接受的。
思忖片刻,陳修就作了決定。
那月貘一定要滅掉,否則自己夜夜不得安枕。
“怎麽了?”
這時,一堆和尚奔上台階,當先兩人是連琪和黃文澤。
原來兩人見寺內環境變化,便來方丈室查看,躲在鍾樓的和尚們也跟著出來。
“阿彌陀佛,方丈師兄已往生極樂了。”圓空合十道。
階下眾僧一齊立定,口宣佛號。
“姐,我還有事要辦,咱們在襄城老宅匯合。”陳修對蘇沐錦低聲道。
“你作什麽……你不會……”蘇沐錦隱約猜到了陳修的意圖,臉色一變“那可是神獸!你別冒險!”
陳修微微一笑,身形一縱,如電光掠過台階,向月貘逃跑的大致方向追去。
什麽神獸,在他看來也不過是一道小灰氣罷了。
“吉人自有天相。”圓空合十安慰蘇沐錦。
“陳郎,你去哪呀?”
連琪急切的聲音在後麵傳來,陳修的身形已消失在視線中。
陳修速度極快,身形飛揚,拖出殘影,有若一條長龍行經半空。
此時雲居寺的幻境已完全消失,下山的道路也暢通無阻。
陳修施展全力,越奔越快。
從地獄般的場景走出,望著藍天白雲,陳修心情也很是暢快。
之前,月貘臨走時如果不是充滿恨意的瞪他一眼,陳修也不會非要除之而後快,這也算是因果吧。
月貘雖然逃得沒影了,但可能是心眼術的作用,陳修冥冥之中就能感覺到月貘的位置。
雖然隻有一個大概方向,但也足夠追蹤了。
與師姐分別時,陳修留了個心眼,並沒有將沾著師父血液的木簽交給師姐。
畢竟師伯和師父有矛盾,陳修也是以防萬一,要知道有些邪術隻需要有目標的一絲精血就能隔空施展的。
陳修足不停步,沿著官道狂奔了數百裏,也不知道到了哪裏。
估摸著大致到了東昌郡境內,是在雲居寺的東北方向。
陳修用心眼術追蹤了一下月貘的位置,還有老大一段距離。
陳修也有點累了,心想,離月貘距離尚遠,總不能一直狂奔,還要留下精力戰鬥,便放緩了腳步。
陳修雖然放緩腳步,仍是一步踏出數丈,身形飄逸。
道路行人遠遠見了,都知道這是一位功力精深的修行人在趕路,不敢阻擾。
陳修又走了一陣,就感覺到前方道路上有一大隊人迎麵行來,可能是商隊,正好問個路。
陳修趕了上去,才發現不是商隊,而是一群農民,扶老攜幼,衣衫破爛,正在嚴寒中拚力向西。
農民隊伍見一個明顯是修行者的少年,停下腳步,一個古稀長者迎上來。
“老丈,你們要去哪呢?”陳修道。
“小老兒是襄城李家村的村正,村子遭了荒,我們本想去趙家堡,求趙老爺施舍一點糧食,但沒能討到,現下返回村子,路上饑寒,有兩名族人沒能扛住……”長者抹了把眼淚。
陳修瞥了眼隊伍中擔架上兩具屍體,知道長者說得是實情,掏出幾錠銀子,遞給長者“這些銀子拿去,給鄉親們買點吃的。”
“道長的大恩大德,小老兒唯有下輩子作牛作馬相報。”長者說著就向陳修下跪,身後族人也跟著一齊跪倒。
陳修手一虛扶,一股無形柔勁輕輕托住,長者沒能跪下去。
“那趙家堡在哪裏?”陳修又問道。
“離此地有五十裏……”長者比劃方向。
陳修心想,倒是和月貘所在的位置差不多,難道月貘就在趙家堡。
陳修告辭,繼續前行,長者在後麵叫道“請教道長法號,小老兒給道長在家裏供長生牌位!”
“我叫。”
陳修遠去,留下長老在風中淩亂,這是什麽法號?
陳修沿著道路,又行了十來裏,卻發現了一件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