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惡鬼王爺的小瘋子

  「謝王爺。」


  「婉如，莫要再為別的事操勞了。」


  「王爺。」沈婉如搖頭，撫著自己的胸口，輕聲道：「為了王爺，又怎麼是操勞。婉如心甘情願，就像婉如之前為了王爺寧願脫離家族，也不掩讓王爺受到任何流言蜚語。」


  「早些休息去吧。」洛澤晟難得的面帶關切，鳳目之中情緒難辨。


  「嗯。」


  沈婉如慢慢喘著氣，行了禮之後就被侍女扶著回了房；而洛澤晟待在原地良久，親手斟了一杯茶，茶煙裊裊，香氣四溢，讓他更加的煩躁。


  洛澤晟右手支著，指尖細細摸索著自己臉上的傷痕，鳳目暗沉，閉上雙眼，將熱茶一飲而今，單手玩轉著小巧的茶杯，低聲道：「影一，再給本王說一遍你那日看到本王的場景。」


  「是。」


  昏暗的房中突然出現黑色的身影，影一單膝跪地，垂首道：「屬下得到消息，去接王爺的時候，王爺正在蒙著眼睛練劍，邊上有個帶著面紗的姑娘在笑著吃小食。」


  這個答案已經是千遍萬遍，可是依舊打散不了洛澤晟心中的懷疑。


  他數年前受了暗算，被救下，再次睜眼便看不清事物，在慢慢調養之後，逐漸在晚上可以模糊的看見近些的東西，可是但至白日，便如同瞎子一般。


  他被沈家女所救，與其漸生情愫，帶其回府，可是等他解決了一切危機之後，面對府中淺笑嫣然的沈家女，卻升不了半點波瀾。


  不該如此。


  明明在最初，只要想到她，就會心生喜悅，又惶惶不安，那裡會又半點不耐和暴躁。


  「那帶著面紗的，可是婉如。」


  影一回道：「屬下不知，屬下不敢直視王爺和小姐。」


  「不見容，音可辯。」


  「回王爺，屬下找著王爺之後，王爺直接。。。將屬下攆走。」


  影一斟酌著用詞，不敢刺激到陷入往事的王爺，哪怕相同的對話，都在每個夜裡發生，他也不敢有半點懈怠。


  對。


  他對旁人看見自己的珍寶，異常的憤怒，當即重傷影一，扔下了山崖。


  「影一，你可知你跌下山崖之後，發生了何事。」


  屬下知道。


  「屬下不知。」


  「她笑著抱住本王，本王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的開心，她說：『我永遠都只是你的，你要是擔心亦或者害怕，就把我關起來，不就好了。』」


  洛澤晟放下茶盞，揭開自己面上的面具，再次陷入漫長的沉默之中。


  只有她，不怕自己的這半張臉，在他表明心跡之後，甚至樂呵呵的捧著他的臉，仿若對待正常的容貌般，親吻著他的眼角。


  她說，這樣，就沒有人惦記著我的夫君了。


  而不是在他露出整張臉，在看到完好的那般部分時，欣喜若狂的看著他。


  就好像，撿到的醜陋石頭，原來是內里極美的原石。


  應是在他不小心讓別的女人近身的時候，狠狠責罵他，然後給不長眼的人一巴掌；而不是捂住胸口，哀戚的看著他，最後妥協般的把人收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