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蛇鱗
“說吧，你和猴子什麽時候去的後山！”義父冷著臉，那蘊含著殺氣的話讓我渾身一抖。“嘿，這個不就是，哪天，那天去的嘛。”我試著打馬虎眼，“天色不早，義父你早點休息啊，我睡覺去了！”我立馬想要開溜！
“不說清楚，我讓你明天都睡在床上！”
義父的話讓我腳步立即停了，無奈的轉過頭小聲道：“就那天抓到小狸的晚上去的。不過都是猴子強迫我去的，你知道的我一個體弱多病的怏雞，怎麽擰得過猴子這種野蠻人。”我轉口就把猴子賣了，沒辦法死道友不死貧道啊。小狸自然就是如霜的那隻黃鼬，可惜被義父用雷劈了。
義父氣笑了，玩味的看著我：“這麽說，你還是無辜的了？”我義父這個人啊，明顯的是心裏陰暗麵太重，一看就是小時候受的教育太差，一般他笑的時候就是他要揍人的時候。我一看情況不對立馬萎了下來，弱弱的說道：“這個，您看時間也不早了，不是說你晚上要上後山的嘛？這個您還是快去吧，我會乖乖在家的。”
義父冷哼了一聲，看著我一邊穿上棉衣一邊說道：“你小子要是下次再不聽我的，老子就不管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不會再會下次了，等你回來宵夜，義父走好。”我一看他沒有要揍我的意思，立馬換上了一副笑臉。
義父出了門，據他說是白天死的那三個蘇伯父的屬下死的有問題，他要去後山頓一下，順便也打些魚回來再過存著，再過幾天就是喝魚湯的日子了。等義父出門之後，我就從抽屜了拿出了昨天的那包黃鶴樓點上，思緒也漸漸回到白天的時候。
我和蘇馨雅離開的時候是正午十二點，剛過沒幾分鍾，因為肚子餓的問題所以腳程比較快，差不多五十分鍾到了村子，回到家中的時候是一點十五分，這些我都記得很清楚。
蘇馨雅說過她剛才吃完飯沒多久蘇伯父就打電話給他說回來了，然而在之後四點二十蘇馨雅來到我家說蘇伯父失蹤了，這三個小時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那三具的屍體的脖子上都會有鐵鏈的勒痕？而且那種鐵鏈，鏈扣寬度足足有五厘米，還有些許的鐵鏽陷入皮肉，這種生鏽而且樣式這麽大鐵鏈可是村子裏沒有的，最為重要的一點他們是妖怪殺的還是人為的？
從死屍突然從水底漂浮來看我比較傾向第一個想法，因為那死體明顯是在水裏泡了很久的樣子，指模上的皮膚已經皺起，還有為什麽三具屍體都找到了蘇伯父卻沒有任何蹤跡？除了那一塊手表，現在也被當成了證物安放在警察局中，他難道已經遇害了？
煙頭不知不覺燃燒到了手指，但是還沒有任何頭緒，總感覺有一團亂麻越理越亂。
“砰砰”的敲門聲響起，驚了我一下。“難不成義父回來了？”我急忙把煙頭熄滅扔進院子裏然後用手揮了揮周圍的空氣，讓煙味散了些許才走去開了門，發現不是義父而是跟隨警察來的那位老法醫。
“嗬嗬，小兄弟還沒睡啊？”老法醫六七十歲了，花白的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比起整天病怏怏的村長爺爺要精神了不知多少倍。人也不錯，早上在查看屍體的時候我在旁邊插了句嘴他也沒有反駁，而且還讚同了我都想法。
我咧嘴一笑，“這還早呢，老爺爺有事嗎？”說著我讓出了空位讓老法醫進來，一個老頭而已能有什麽危險？
將老法醫請進屋子中，泡了杯茶給他，我笑問道：“老爺爺是來了解情況的嗎？”
老法醫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一包煙給了我一根，見我一愣他笑道：“這屋子裏一股煙味，小兄弟會抽煙吧。”我笑了笑，雙手接過點上。老法醫抽了一口香煙問我說道：“小兄弟，對那三具屍體怎麽看？”
煙是六塊錢一包的紅雙喜，抽起來有絲絲的甜味而且味道很衝，法醫的工資一向不低，不過看他整潔的儀表和身上已經洗的發白的灰色襯衫，看得出老法醫是個節儉的人。聽到問話我輕輕點了點頭：“如果說是失足落水的話，那三人的脖頸上不會有鐵鏈勒過痕跡，而且從脖子陷進去的皮肉和鐵鏽來看，鐵鏈很可能是在湖裏的，而且力度很大，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將他們三人的勒住，然後不過幾秒鍾的時間三人就因為窒息而死，所以臉上才會出現紅紫色，他們三個是被勒死然後拖入水中的。”
老法醫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剛看到屍體的時候也和你一樣是這個想法。”
我聽出他話外的意思，不由得問道：“怎麽了？難道有問題？”
老法醫歎息一聲扔了煙頭說道：“問題可大了，你看看吧。”說著老法醫掏出了一個手機，是個大屏的智能機翻出一張圖片讓我。我發現那是一張ct圖，明顯是用手機二次拍攝下來的，但是讓我驚異的是圖片的內容。那是心髒的位置，那心髒爆開，圖片上像是一團血色的花，我驚叫道：“死因是這個！”
“是的。”老法醫麵色嚴肅道，然後撥了一下手機屏幕轉到了下一張圖片，是一些白色的碎小事物，呈現棱形。我愣了一下說道：“這是蛇鱗？還是白蛇的鱗片！”
“小兄弟眼力不錯啊。”老法醫笑著說了一聲，給我遞過了一隻香煙。我沒有客氣接過點上，魚鱗和蛇鱗我還是分得清的，魚鱗呈現圓弧狀，蛇鱗則是有些尖銳而且鱗片表麵有些許凸起。
“這是從三具屍體指甲中提取出的東西。”老法醫疑惑道：“三個泡在水中的屍體，指甲中居然會出現蛇鱗，令人驚奇。而且還有更加驚奇的事情。”老法醫看著迷惑的我說道：“我讓我的同事將這些蛇鱗檢測了一下，發現這蛇的年紀起碼有上百年，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我看著這老頭，他的表情明顯又不像是假裝的，要知道地球上最長壽的蛇黑唇眼鏡蛇也不過二十九年，而且蛇類天地眾多白色更加不好隱藏蛇的行蹤，怎麽有蛇能活到一百多歲還最少，妖怪嗎？
“這，會不會有些誇張了？”我將手機遞回給老法醫，吐了一口煙霧說道：“白蛇應該算是陸地蛇，這水中怎麽會出現白蛇，聽您說那三具屍體看上去還和這白蛇搏鬥了。一般陸地蛇能有多大？又不是蟒。”
老法醫點頭道：“所以，我來找小兄弟就是想問問村裏有沒有蛇？特別是白的。”
我搖頭道：“我們這地方，連狗都不養別說蛇了。而且您不覺得現在的謎團越來越多了嘛？白蛇，鐵鏈，還有這爆開的心髒。”
老法醫搖頭說道：“根據同事傳來的消息，這三人都是死於心髒炸裂瞬間斃命而且是受到外力重擊，保護心髒的骨頭全部粉碎。”
“嘖嘖，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我不禁意笑道，“您該不會說是條蛇精殺了他們吧？”
“不排除這個可能。”老法醫攤了攤手。
我無語了，老法醫站起身來笑道：“畢竟我從事的職業特殊，這輩子也見過不少玄奇的事情了，有些東西終究是科學還不能解釋的。”
老法醫離開了，我心中回想著之前的談話感覺越來越迷惑了，打掃了地上的煙灰和煙頭隻有等著義父回來，看看有沒有消息了。老法醫說的話我是信了三分，因為我本身就見過妖怪和鬼，還和那名叫林如霜的女鬼成了婚，不過如果真的有蛇精那麽為什麽這些年村子這麽平靜？可憐了蘇馨雅了，看這情形蘇伯父是凶多吉少了。
沒過多會義父回來了，全身濕漉漉的，手裏還用草繩穿著幾隻小魚帶著黑色的紋路，我一邊遞著毛巾一邊問道：“義父有沒有什麽發現？”
“沒有，還是找不到。”義父擦幹頭發：“我本來以為那姓蘇的會不會也在水裏，但是下去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麽。”
我趁機問道：“義父，咱們村裏出了那群黃皮子，是不是還有別的妖怪？”
義父手上的動作一頓，“你問這個幹什麽？把這些魚拿水養著，別死嘍。”最後一句話有些微怒，我很識相的沒有多問。
…
晚上躺在床上，我心裏很複雜，一閉上眼睛就出現蘇馨雅那淚眼和無助的神情，很想幫助我這位老同學，但是卻無能為力，心裏思考著是不是要去後山一趟，冥冥之中有種感覺，答案就在那湖水之中。
第二日下午，我正在思考著心中的問題，村子裏的警察都還在找尋著蘇伯父的下落，而我自然比不上他們這群專業人士也就沒有自不量力的去幫忙了，正想著，大門被敲響，我笑了一下發現這些天來我家敲門的還真不少。
走出去打開門一看居然是蘇馨雅，她手裏拿著一堆照片而且神情和惶恐的看著我。
“郭遙，這些照片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