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拍賣
白曦的臉變了，變得很恐怖，到處都密布著疤痕，眼睛看著我微笑道：“這就是我死後的樣子，他們將我的屍骨砸碎，放在寺廟供奉百年讓我一輩子受佛像鎮壓，永世不得超生，他們白家真是狠毒啊。”我看著楚應憐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見她手中的琵琶不由得一愣：“這東西為什麽又會出現在白家？你不是送給阿古了嗎？”
楚應憐恢複原樣，看著琵琶微微一歎：“這個世界上對我好的人就隻有青姐和阿古。”
……
一個老者身後背著一個布包，臉上帶著淡淡的愁緒行走在黃泥路上，路遇行人老者快步跑了上去，搓著手不好意思的問道：“小哥誒，這青州城是不是在前麵？”
被老者叫住的中年男子一愣，看著老者說道：“大爺，青州城是在前麵，不過您去幹嘛啊？前段時間可是發生了大瘟疫，那青州城都快成死城了。”
老者愕然，有些緊張道：“那，白家怎麽樣了？”
中年男子麵露感激的神色，“白家，白家好著呢。白家少奶奶真是了不得，每天發放錢糧給我們這些窮苦人民，還專門請來了名醫研究瘟疫，給我們治病呢，可惜這麽好的人說死就死了。”中年男子歎息了一聲，卻沒看到老者的臉色大變，激動的抓著中年男子說道：：“小哥，你說什麽？白家少奶奶死了？是那個少奶奶？”
中年男子想不到一個老頭子居然也有這麽大的力氣，快把他的背簍給拽掉了，急忙道：“大爺，您別急。”
老者放了手，昏黃的眼角看著中年男子，希望對方不要說出那人。中年男子歎道：“大爺，白家少奶奶自然就是楚應憐了，聽說是白塵大少爺從聚賢樓娶回來的。大爺，你可不知道這少奶奶可不得了，不僅將白家從破敗挽回，而且她的容貌據說幾十年都沒有變化。在青州城呼聲很高啊，可是就在前些日子白家宣布少奶奶去世了，而白家也搬遷了。據說白家現在的家主，將楚應憐的屍骨放在了城裏的寺廟當中，日夜受高僧念經祈禱呢。”中年男子看到老者在聽他說完話之後就像是丟了魂一般，搖搖晃晃的向著前方走去，他叫了兩聲也老者也沒搭理他，嘟囔了兩句，中年男子離開了。
老者像是丟了魂一般，搖搖晃晃的走著，口中念著：“小憐，小憐怎麽會死，小憐，小憐。”
……
光頭老和尚看著麵前的這個老者，老者已經盯著香台上的玉盒看了很久了。那是白家前段時間送來的，據說是白家少奶奶的骨灰，讓好生供奉日夜念經。和尚想到這裏不由得一歎，好人不長命啊。他掀起手臂看了一眼那已經漸漸愈合的瘡口，要是沒有白家恐怕這青州城就真的像是外人說的一樣成為一個活人禁地了，而救了青州城的白家，楚應憐卻是突然離世。老和尚不由得歎息著。
“大師，這廟宇為何隻有你一人？”老者突然轉頭問道。老和尚一愣，隨即行了一個禮躬身道：“施主，此間廟宇是以前白家建立的，貧僧在這裏修行六十餘年，隻有一人。”
老者點了點頭，“大師，我就先行離開了。”
看著老者搖搖晃晃的離去，老和尚心裏有些不好但是又說不清楚。路上的老者一邊流著淚一邊離開，路上的行人都是大病初愈，還有不少人前往那間寺廟拜祭楚應憐，他們的救命恩人。
老者似乎是走累了，到一間茶鋪坐下。剛端起茶水，這時候旁邊一個人笑聲道：“聽說了嗎？白家少奶奶不是因為瘟疫死的，是被人害死的。”老者眼眶一縮，不敢置信的回過頭去。
隻見兩個青年正在喝茶，一人笑道：“這話你也信，這不是經常去白家要飯的那個小叫花子說的嘛？”
另一個青年搖頭，臉色有些沉重：“不一定啊，那個叫阿古的小叫花子可是經常來往白家的。據說少奶奶經常會給小叫花子送東西吃，要知道平常人可是想見白家少奶奶都見不到。”
另一人眉頭微微一皺：“這不可能吧？那誰會去還白家少奶奶？這要說出去跑不出五步就得被咱們青州人打死。”
“我聽說啊，是白家白落老爺。”那個青年看了看四周最後才小聲說道，但是卻被旁邊故作喝茶的老者聽了個一清二楚，當即老者的手都在顫抖。
“我聽說啊，那天晚上小家花子正準備去白家要點東西吃。你知道的白家少奶奶一向是喜歡這小叫花子所以他每次去白家都沒人攔的。那小家花子去了白家之後，看到白落正在放火燒他的嫂子楚應憐呢。當即就把小叫花子嚇瘋了，連滾帶爬的跑出白家。不過這事兒別人知道了也沒用，白家都不知道搬哪裏去了。”兩個青年顧自交談著卻沒發現，先前在他們身後喝茶的老者，已經離開了。
夜晚，一個身影走進了寺廟的大門。老和尚半夜突然起夜看到了白天的老者微微一愣，“你是？”
老者手裏突然拿出一塊石頭，以一種完全不符合老年人的速度向老和尚跑去，老和尚頓時大驚失色想要逃跑的時候卻已經被對方追上，腦後一疼就沒有思想。老者像是在發泄一般，使勁砸著老和尚的後腦，直到鮮血濺了他一身，確定老和尚死了，老者才鬆了手上的石頭，搖搖晃晃的向著廟堂走去。
“小憐，小憐，小憐！”老者滿身血汙跪在了佛堂前，雙手顫巍巍的將供奉的玉盒取下懷抱著，大哭道：“我對不起你啊！小憐！”
當晚有些醉漢，從廟堂中走過，聽到了一聲怨毒的大喊：“我阿古誓絕白家十代！”
……
王朝更替，戰亂四起，無數的黎明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之中，但是有一些人確實不受影響。或者隻要說除了這天不塌下來，就沒有什麽事情能動搖他們。聚寶閣一幢宏大的建築，這裏被稱為富家子弟的天堂，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聚寶閣弄不到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珍寶堂和他們聚寶閣一樣，網羅天下奇珍異寶，兩家一直是死對頭。
今天聚寶閣又要舉辦聚寶大會，早早的就有一群大富之人聚集此地，就連一些傳承了千百年的家族也都心動不如行動，不遠萬裏來到了聚寶閣。而此刻在聚寶中，一個臉上長滿了爛瘡的老者出現在聚寶室當中。他手裏抱著一把琵琶，一把很古老但是卻透露著不凡氣息的琵琶。拍賣師譚老走了進來，看到老者微微一愣，想他這些年什麽大人物沒見過，但是沒有多少人能夠讓他震驚的，偏偏這個老者卻著實下了他一跳。
麵前的這個老者滿身爛瘡，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骨架子，深邃進去的眼眶中無神的雙眸好似透露著陰氣。“異人，不能得罪啊。”譚老心裏暗自對自己說道。
“敢問，老者有何寶要投？”譚老行了一個禮讓人送茶。
對麵老者眼皮也不抬一下，眸子隻是看著懷中的琵琶，半晌後才說道：“聽說聚寶閣網羅天下奇珍，而且能收到聚寶閣名帖的人都是大富之家。不知道今天來了些什麽人？夠不夠格得到我這件寶物。”
譚老心中一愣，此人口氣好大，隨即點頭說道：“老者說笑了。聚寶閣今日大會來的人有中原黃家，西北之地的李家等等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勢力，對了還有白家之人。”
“哪個白家？”
譚老微微皺眉還是說道：“先起後落，再起的白家。現今的當世第一家族。”
老者聽了之後，開裂的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甚至連臉上的腐肉都開始顫動：“好，好。你可知我這把琵琶是何物？”
譚老微微皺眉，怎麽看那琵琶也隻是一件普通事物，老者輕笑一聲：“看來你不知，也罷。我這琵琶，是白家先祖，也就是將白家從覆滅拯救回來的人。白氏楚應憐之物。”
“此話當真！”譚老激動的站了起來。楚應憐的大名他是聽過的，傳聞中前朝第一琴師大家，歌姬，還是白家的祖母。老者微微一下放下琵琶：“是與不是你們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老者僵硬的走出了聚寶室，譚老的目光落在了琵琶之上，沒有注意道那老者寬大的衣袖之下，藏著森白的骨骼。
譚老仔細觀察這琵琶上的花紋，最後輕輕彈了一下。那琵琶傳出的聲音就好似戰場的刀兵，又好似美玉落地鏘然碎裂。“百年之物，想不到居然還能發出這種音色，這真是那傳奇女子的物品？”譚老激動的叫著。
……
台下萬眾矚目，台上譚老讓人將寶盒抬了上來，看著滿座高朋，譚老的視線掃過了白家之人，“他們一定會開出一個好價錢的。”譚老如是向著，隨即大聲道：“接下來拍的這件寶物，便是前朝第一琴師，第一歌姬，白氏楚應憐，楚大家在聚賢樓時所用的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