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熊老四
“喲，兄弟你怎麽在這啊。”聽到熟悉的聲音，我一回頭看去是田小牛，笑著給他散了一支香煙我笑道：“睡不著唄，就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其實我是鬱悶的，我和王藝琪兩個差不多將她家給掀了個底朝天，但是卻怎麽也找不到那件東西，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不說，關鍵是心裏失落。沒辦法隻能在廚房出了點麵條吃了吃，就出來了。而王藝琪則是去了祠堂關帝廟，先處理王潔的後事。
我看著田小牛手中的繩子和身後的一條老黃牛頓時笑道：“放牛去啊？田大哥。”田小牛笑了笑點上香煙說道：“可不嘛，沒什麽事情做就幫家裏放放這頭老黃牛吧，對了兄弟，小琪怎麽樣了？”
我起身揉了揉發澀的眼睛，客氣道：“叫我郭遙就行，王藝琪去了祠堂那裏，今天和她媽媽相處一下。下午的時候好像要辦事情。”
田小牛點頭道：“這麽說我也要到中午趕回來了，對了郭遙兄弟有興趣去玩玩嗎？和我一起放放牛什麽的，總比一個人在這裏待著好。”
這田小牛顯然是將我當成了土生土長的城裏人，實際上我也是農村出生的，放牛這種事還是幹過的。
我點了點頭，答應道：“可以啊，反正沒事做不如兩人聊聊天也是極好的。”說著我將燃燒到末尾的香煙扔了。
田小牛笑了一聲用身子擺了擺老黃牛的邊側，這老黃牛頓時抬起頭，嘴角不斷有白色的沫子低下來，鼻子冒著白氣。
田小牛趕著牛向前走著，我在後頭跟上兩邊的景物慢慢變化，已經有些枯黃的草木滴著露水反射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晨風吹響寂靜的山林，絲毫不在意鞋子被打濕沾上草葉。我有很久都沒有見過這種景象了，自從村子被六角鐵棺中惡神毀滅之後，家鄉就成了我在不願去的一個地方。
田小牛遞給我一根香煙，笑道：“再往裏麵走啊就是村子裏的後山，我們小時候啊經常到這裏找些花花草草，或者捉點小動物，那時候無憂無慮的，哪像現在。”
我點了點頭，童年確實是值得回憶的存在。我看著遠方的墳山，心中突然想到一間被遺忘的事情，看著田小牛我笑問道：“對了，田大哥，王嬸葬在哪？在學校的時候她挺照顧我的，我想去祭拜一下。”
“王嬸？”田小牛疑惑的看著我。
我急忙道：“王藝琪的媽媽這次回來不就是安排王嬸的後事嗎？怎麽你沒見到？”
田小牛這才恍然大悟，“你說的是這件事情啊，王潔阿姨這次回來動靜很小，安葬的那個人我也不知是誰。王潔阿姨帶著那人回來的時候那人已經被火化了，就一個骨灰盒，在縣城裏弄了副棺材，雇傭了村裏的幾個人就抬著棺材去了墳山安葬，諾，就那座山。”
田小牛指著我先前看到的小山包說道。一般農村裏的人下葬都很講究，有的是直接下葬在自家的土地當中，有的呢就是在村裏承包的墳山上找一個好位置下葬。
田小牛好奇道：“哪個王嬸？村裏好像沒有這麽個人才對。”聽了田小牛的話，我決定試探一下，就說道：“王嬸啊，王藝琪說是她的小姨啊，怎麽田大哥你沒見過嗎？”
田小牛頓時皺眉了：“小琪怎麽會有什麽小姨，我記得王潔阿姨沒有妹妹的啊，姐姐倒好像是有一個，不過後來據說離開村子了，那時候我還小，不怎麽記得。”
果然，田小牛的話證實了我心裏想法，我繼續道：“誒，對了田大哥，怎麽不見王藝琪的父親。我和她認識這麽久還沒有見過她的父親呢，現在出了這種事情，當爸爸的怎麽說也要看看自己的女兒吧？”
我看到田小牛的臉色有些暗淡，看了看我，田小牛說道：“小琪的爸爸啊，很多年前就離開村子了。”說著，我發現田小牛的臉上有著一絲愧疚，他說道：“我們是和小琪一同上的小學初中，那時候剛上小學，也就六七歲吧。聽家裏人嚼舌根說是小琪的爸爸在她四歲左右的時候就離開了村子出去打工，一直到小琪上小學都沒有回來過。家裏就有人說小琪的爸爸不要他們娘倆了。”
田小牛苦笑了一聲，抽了老黃牛一鞭子，驅趕著老黃牛向前走去，繼續對我說道：“那時候年紀小什麽都不知道，大人說什麽我們就跟著說什麽。我們幾個都小，小琪是個沒有爸爸的人，她每次被我們欺負都會哭著跑回去，直到後來二爺狠狠罵了我們幾個小王八蛋，我們這才知道當初的我們有多混蛋。”
田小牛說道：“王潔阿姨，這個人不知道是怎麽的，每次小琪跑回去和她說的時候都會打小琪一頓，那時候小琪身上總是出現一些青紫色的傷痕，直到後來小琪上了高中才好一點，不過那時候我也不上學了。知道的也就不怎麽清楚。”
“小琪一直到初中的時候都還是一個很膽小的女孩，那時候我們這些欺負過她的人開始保護她。後來又因為二爺爺的關係，王潔阿姨也就不再打罵小琪了。不過總體來說，我們的童年是值得回憶的，不過小琪的童年或許她隻想忘記吧。”田小牛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
“這是家暴啊。”我心裏歎了一口氣。不曾想過，原來這丫頭看似外表很開朗實際上還有著這種經曆，缺少父愛，母親又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打罵她，還被同學欺負，這樣的一個女孩子真不知道她是怎麽度過自己童年的，也許真如田小牛說的一樣，王藝琪的童年實際上她隻想忘記吧。
和田小牛趕著那頭老黃牛走走逛逛，心中的鬱悶也減低了不少。
“都十一點半了，咱們回去吧。去給小琪幫幫忙。”田小牛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對著我搖了搖手機說道。
“也到是，不知不覺都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我笑了一聲：“走吧，回去看看。”
“好嘞，回家嘍。”田小牛吆喝著，原本低頭吃草的老黃牛頓時抬起了頭，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轉身。跟著田小牛走出了後山，回到了村莊裏。田小牛讓我先去了祠堂，自己要回去將老黃牛栓上。
今天的祠堂格外的熱鬧，老遠我就聽到了一聲聲叫喚吆喝，似乎一群人都在幫著王藝琪做事情。我走上前去，看到了村長二爺爺正指揮著人去放桌椅，還有幾個農村大廚，就廟堂外麵搭上了爐灶炒著菜蒸著飯。我走了過去，二爺爺發現了我叫道：“郭遙，來了啊。”
我點了點頭，二爺爺讓我去到一邊，不久之後他邁著步子走了過來看著我說道：“郭遙啊，你昨天讓我問的事情我都打聽清楚了。我看看啊，那天除了王潔那丫頭之外啊，還有開車的李牛，孫家老三、熊老四、譚斌、張瑞、哦，對了，還有個沈宇。一共六個人。”
“他們都來了嗎？”村長二爺爺給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有了這些人我就更加能夠知道事情發生的經過了。
村長搖了搖頭說道：“那幾個人都病了，發高燒可能是那天在水裏泡久了吧。就熊老四那愣娃來幫忙了。”隨即老人指了指祠堂裏麵，我看到了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那家夥長得真是有特色，怎麽說呢，我感覺他要是腮幫子一抖估計都能將路人嚇壞，那胳膊都快趕上我的大腿了，簡直就是一頭人形暴龍獸啊。
然而吸引我的並不是他粗狂的長相，健壯的身姿，而是他身上此刻正在發生一種奇妙的景象。他的肩膀上出現了黑色和藍色兩種煙霧，而熊老四本人卻是毫無知覺一般，扛著桌子放下，然後繼續扛其他的飯桌放好位子，時不時還笑嗬嗬的和身邊的人打著招呼。
那黑色的煙霧是陰量，仿佛一團最為極致的黑色要將人的魂魄都吸進去，而另外一邊藍色的煙霧閃著淡淡的光亮，居然不斷吞噬著那黑色，那東西是狂量！
兩種量居然出現在了同一個人身上，我不由得驚駭。想起了白家的管家福伯他當初便是因為狂量發狂致死，一個快七十歲的老頭居然能將四五個民警虐殺，而現在熊老四身上的狂量遠遠超過了那時候在福伯身體上看到的狂量。兩種截然不同的量似乎在爭鬥一般，但是可以看得出狂量明顯占據了上風不斷吞噬著陰量。
熊老四身上為什麽會有陰量？他身上的狂量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因為和王潔接觸過的原因？帶著滿腦子的疑問，等到狂量將陰量全部吞噬殆盡，我這才走了上去。
不得不說熊老四的身材真的能給人一種壓迫感，差不多兩米左右的身高，配上那一身腱子肉，我毫不猶豫他能一拳打死我。
呼了一口氣，我走上前去說道：“熊叔叔，方便嗎？能不能和你說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