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弟子心意
喬沛凝算是弟子之中,最為聰明的一個了,她稍微想想,就能看出趙雲的意思。
無外乎,是不想她們跟著自己,卷入將門恩怨之中罷了。
她沒有那麽大的氣,騙了就騙了吧?也隻是欺騙了一些眼淚。
杜瓶最為強,她腦回路有些想不通。
複蘇記憶後,杜瓶等人也算是趙雲最親切的一批人了!
尤其杜瓶這姑娘,是被趙雲騙到天雷書院來的,雖然初心不好,但趙雲還是對得起她,傳授過她兩門絕學。
“知音,帶她們去偏廳吧?”
趙雲起身朝偏廳走去,燕清也站起身來。
蕭女一把拉住她,將她扯回位子上,直到趙雲不見,方才說道。
“清兒,你幹什麽?”
燕清指了指自己,沒好氣的說道,“還能幹什麽,我去看看啊!”
“你去看什麽啊?”蕭女白了白眼,“去看戲啊?”
“你這說的什麽話,那雲兒他去了,我不得去看看啊,他們師徒間,別產生什麽矛盾啊?”燕清擔心的說道。
蕭女哭笑不得,這個時候的燕清,讓她覺得有些智障,於是開口詢問白語心。
“你覺得趙雲是個小孩子嗎?”
白語心聽蕭女詢問自己,就知道她想說什麽,也看見燕清看向自己,不由訕訕一笑。
“應該不是吧,平常說起話來,還挺有威信呢?”
心裏卻在想,如果趙雲也是小孩子,那自己豈不是也還隻有十七八歲?
蕭女又問冷玲瓏,“你覺得呢?”
“燕姨,趙雲他比我都要成熟。”冷玲瓏笑道,她怕燕清落不下麵子,又補充道,“燕姨,你應該給他一些空間。”
“清兒,你覺得你兒子,還是幾個月前那個紈絝子弟嗎,他現在是別人的師父了,這是他們師徒間的事情,你去幹預做什麽?”
燕清心中一顫,她終於明白,她和趙雲的隔閡在哪裏了?
趙雲長大了,從此再也不需要她的依靠,很多時候,趙雲的生活裏,已經可以沒有她的存在。
書瑾惜在一側聽到,心裏有些怪怪的感覺,曾經那個好似永遠長不到的小孩,現在也是別人的師父了!
偏廳中,趙雲靜靜的站在一顆古樹下,還在想著怎麽說好?
杜瓶等人聯袂而來,輕輕的腳步聲打斷了趙雲的思緒。
“伊人拜見師父。”
夜伊人行了禮,她戳了戳杜瓶和喬沛凝,兩女是沒有行禮的,以此來表達她們的不爽。
喬沛凝正要開口,卻被杜瓶拉了下,司徒薇薇則被她用眼神警告,蠕蠕嘴,硬是沒吐出音來。
司徒薇薇神色悻悻!
“你在怪師父?”沉默片刻,趙雲方才開口說話,杜瓶的小動作,並沒有瞞過他。
“弟子不敢。”杜瓶聲音有些哽咽,“弟子怎麽敢責怪師父?不管師父做什麽,師父都是對的。”
她說是不責怪,語氣中卻帶著濃厚的怨氣,若是可以,絕對會給趙雲一棒槌。
氣話非常明顯。
趙雲歎了口氣,吐露實情,“師父本打算就此離去,從此以後不會再見你們,沒想到母親會來到這裏,改變了一切。”
燕清突然的到來,再度將杜瓶她們卷到自己的身邊,趙雲不由感慨命運無常,很多事情,也許是注定的。
“師父竟如此狠心?”杜瓶噎著音開口,“棄我們不顧了嗎?”
趙雲搖頭,苦心說道,“師父不是狠心,而是師父有自己的事要做,這些事與你們無關,你們隻需保護自己便好,師父已經無法護你們周全。”
失去了祭靈,意味著失去了強大的戰力,此時此刻的趙雲,隻比她們強上不多。
縱使身懷絕技,也沒有強大的力量作為依靠。
魔法,總歸是不確定的東西,被人近身,很容易出事!
“弟子知道,知道師父要奪回領袖之位,其中凶險異常,但弟子也是久經修林,並非貪生怕死之輩!”杜瓶重聲開口。
“你如今貴為光明宮主,所行所為都會影響到光明宮,豈可這般說話,要知道,你現在是你們光明宮的主心骨?”趙雲淡淡開口。
杜瓶任性說道,“這宮主不做也罷,誰愛做就去做吧?”
“哎!”趙雲無話可說,唯有轉移話題,“凝兒,你為何不說話?”
喬沛凝無奈出聲,“凝兒還能說什麽,師父,你別拋下我們好不好,有什麽,一起麵對就是了。”
“哼嗬,師父不是拋下你們,師父是為你們著想,不願意將你們卷入這場是非中來?”
趙雲立馬改變她思想道。
“那是你認為的。”杜瓶尖著音,“不是我們認為的,師父,你不要老是這麽自以為是行不行?”
趙雲沉默,自己很自以為是嗎,可是?
他轉過身來,杜瓶眼中竟然有著淚花,她最為激動,不是因為趙雲的欺騙,而是因為趙雲的疏遠。
幾個弟子之中,杜瓶最為性情。
“瓶兒,你這是何苦呢?”趙雲伸出手,本想替她擦擦淚,但又縮了回來,朝側邊走了幾步。
“師父自小孤苦,從未有過朋友,唯一的一個喜歡的姑娘,也不喜歡自己。”
趙雲在複蘇記憶前,的確喜歡過凰仟嵐,甚至癲狂過,不然也不會在常山城外的千米坡頂,說出那般激進的話來。
他也對書瑾惜動心過,但這種事情不能說出來的。
“母親疼愛有加,後來犯下大錯,害的趙府支離破碎,地位一落千丈。”
“隻想培養年輕一代,讓他們為我所用,成為我手中利器,替我奪回所失去的一切。”
“可是師父看到你們一個個年輕蓬勃,師父後悔了。”
“師父不想你們再卷進來。”
杜瓶抬頭看著趙雲,目光堅韌而又倔強,“既然錯了,那就錯下去,師父,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們的心意嗎?”
喬沛凝說道,“我們不是小孩子,可以保護好自己的。”
司徒薇薇沒有說話,但點了點頭,心裏麵再補充了幾句。
“您老還沒教我什麽呢?”
夜伊人想了想,“我覺得瓶兒沒有說錯,師父,我們是一家人,師父的事,就是我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