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走過一輩子的人
“以前你的生活已經過去了,往後會是我們相伴走過一生,你要接受,適應我。”
婁楚的聲音聽起來仍舊淡淡的,隨後喬遠惜感覺到背後的男人俯身到她頸項旁邊。
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皮膚上,頓時引起一陣陣的戰栗。
就在喬遠惜的心禁不住亂跳的時候,一個濕濕熱熱的吻貼到了她後脖頸上。
“轟!”
有什麽東西在喬遠惜腦袋裏炸開。
她條件反射想扭身,卻被婁楚牢牢扣到了懷裏。
“別動。”
溫熱的手掌抓住喬遠惜的肩膀,許久才放開。
喬遠惜紅著臉,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想法。
茫然,驚顫,欣喜,悸動,似乎什麽情緒都有一點。
直到吹幹頭發重新躺下,喬遠惜都還在琢磨婁楚說的那句話,心裏也一陣陣的發熱。
相伴走過一生的人……婁楚,她的丈夫。
他要她接受、適應他。
屋子裏一暗,隻有床頭燈發出淡淡昏黃的光,喬遠惜身邊的位置陷了下去。
她心裏一緊,手指也跟著抓住了床單,心髒砰砰直跳。
似有若無的呼吸就在她背後,她好像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發出的熱意,還有他身上的香味。
窸窸窣窣後,一隻手臂從她背後探過來撈住她帶進了溫柔的懷抱裏,婁楚的呼吸更近了,就在她頭頂上。
喬遠惜很沒出息的閉上了眼睛,盡量把自己縮小成一團。
“別緊張。”
安撫的按住她的手,婁楚淡淡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直到你願意,在那之前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
被看透了心思的喬遠惜有些尷尬,臉上禁不住一熱,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很不好。
但她還是低低的嗯了一聲。
平穩勻稱的呼吸讓喬遠惜漸漸放鬆下來,身子也一點點的放鬆。
但身邊多了一個人,她就是睡不著,隻能沒話找話。
“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嗯。”淡淡的回應,是婁楚的一貫風格。
簡單的把今天和同事說的話複述了一遍,喬遠惜小聲說道:“希望公司能多一些團建的機會,對公司也有好處。”
短暫的沉默後,婁楚又應了一聲,“知道了。”
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喬遠惜聽著背後勻稱的呼吸,心情從緊張一點點平複下來,腦袋裏也湧上了睡意。
雖然這一天過的波蕩起伏,但她至少了解了自己的丈夫一些。
比如。
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對下屬要求很高,但他冷漠的外表下似乎也有溫情的一麵。
相伴走過一生,這是對她的承諾嗎。
喬遠惜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婁楚已經起床了。
頭一天還誇下海口說自己天天早起做早飯的喬遠惜一陣懊惱,匆忙洗漱換上自己的衣服。
婁楚已經坐在餐桌前在看報紙了。
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一杯溫熱的牛奶,桌子上琳琅滿目的早餐餐點。
酥脆的油條,冒著紅油的榨菜絲,清淡可口的炒野菜,涼拌青瓜,熱騰騰軟乎乎的肉包子,色澤鮮明的三明治,培根和雞蛋色澤誘人。
某個說要做早餐的喬遠惜長大了嘴巴。
“早餐是你做的嗎?”
她的新婚丈夫居然有這個技能?
淡淡的抬眸看了一眼喬遠惜,婁楚示意她坐下,“讓別人送的,吃飯吧。”
喬遠惜坐下後,有一絲不適應的空虛感,“其實我來就行的。”
“以後不用起那麽早,女孩子不都愛睡懶覺嗎。”
放下咖啡和報紙,婁楚開始吃飯,動作優雅的像一幅畫。
喬遠惜隻能跟著一起吃,並且開始沒話找話說調節氣氛,“你好像很了解女孩子,以前教過很多女朋友嗎?”
一句話,成功挑起了婁楚的所有注意力。
他停下筷子,認真的看著喬遠惜,嚴肅的,並且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是我的初戀。”
噗!
喬遠惜嘴裏的飯差點沒噴出來,勉強著咳嗽著咽下去,驚悚的看向婁楚。
初戀?從何戀起?
“我們似乎剛認識沒幾天吧?怎麽能說是初戀。”
婁楚解釋:“結婚是戀愛的升級,我們已經結婚了,等同於戀愛。”
原來是這個意思!
喬遠惜差點要以為她以前是認識婁楚的但是失去記憶了,隨即又有些啼笑皆非。
她的這個新婚丈夫,似乎……有些可愛。
和他冷漠的外表有著極大反差的可愛。
因為這個插曲,喬遠惜的心情輕鬆了許多,吃飯也有味道了,還能時不時的偷看一下婁楚。
他今天和昨天的風格發生了一些變化,不過更顯挺拔了,他很適合駝色,給他英俊的氣質更添了一絲沉穩的魅力。
“有沒有什麽需要的。”
吃過飯,婁楚優雅的擦拭著嘴角,眼睛平淡的看向喬遠惜,“需要填什麽嗎。”
喬遠惜搖了搖頭,她沒有什麽缺的東西。
“你不用刻意的照顧我的,我會照顧好自己。”
她覺得婁楚有些太關注她了,這對他而言可能是一種麻煩,她是向來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的人。
婁楚眼神暗了暗,似乎在想什麽,片刻後起身緩步走到她跟前,撐著桌子微微俯身湊上來。
“喬遠惜,我們已經結婚了。”
“啊?對啊。”
喬遠惜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強調這個。
婁楚:“作為妻子,依靠丈夫是她的權利,作為丈夫,照顧妻子是他的義務。”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照顧你是我應該做的,不是刻意的。”
這句話像石頭一樣,狠狠錘了喬遠惜的心髒,她從來沒有被照顧過,哪怕是家人。
她習慣了不去麻煩任何人,可他說照顧她,是他應該做的。
鼻子忍不住一酸,喬遠惜倉皇錯開視線,掩飾的往嘴裏塞了一隻包子。
“嗯。”她含糊的應了一聲。
婁楚隻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去拿旁邊桌子上的手表,優雅的帶上後扣上袖口紐扣。
“沒聽你提過家人,在這裏還是別的省。”
剛有些溫情的心迅速冷了下去,喬遠惜心沉了沉,盡量保持著自己聲音聽起來沒有什麽波動。
“在這個城市。”
不近,卻也不遠。
“嗯。”婁楚應了一聲,“登記的事他們知道了嗎。”
登記這件事,她誰也沒告訴,更沒有必要告訴家人,那件事發生以後雙方誰也沒有聯係誰。
“還沒有。”
婁楚有些意外的轉身,沒有看到喬遠惜臉上的表情。
“晚上下班我跟你回家拜訪嶽父、嶽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