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天險 十八盤
一條石路就像一座橋，架在雲霧之間。石路上站滿了人，甚至一些人脫離石路走在空中，而空氣自動凝聚成階梯，給那些勇往直前的人鋪成道路。
怪鳥在「不歸路」下方飛行，等待著進食。
有些被周圍幻想所迷惑的人，直接奔潰，成為鳥食。
一道聲音在空氣響起。
「你們看到的都是幻境，大膽往前走不要回頭。」
身在幻境之人，似乎聽到聲音，身體都是一顫，而後那些緩慢行走之人，往前邁步速度加快。
無論是在山路行走的人，還是在空中雲梯行走的人，都往前走，而沒再出現一例墜落之人。
怪鳥在路兩邊飛行，巴望著「食物」的掉落，然而沒一個人再掉落而下。
方寸山斷崖上站在兩位身穿白袍老者，四道目光透過雲霧注視著下方。
「竟然被人看出其中玄機！」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另一個人聲音很清，慢悠說道:「有意思，此人真給我們帶來驚奇啊！」
「人太多了，那就提前啟動吧！」聲音沙啞的人說完，身體消失在空氣中。
「嘿嘿——拭目以待。」
風吹來雲消霧散，整個山路出現在空氣中。
這條山路底部在一道山脊上，另一端通往方寸山山頂，這道山路自上而下成了60度夾角，上面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
隨著雲霧散去，那些走在空中的人，被雲霧送到山路上煙消雲散。
所有人目光中出現真實的場景，發現他們依然在石路上，都為從幻境中走了出來萬分喜悅。
怪鳥飛行，徘徊在山路兩邊，他們把這些怪鳥看成普通的鳥，並沒有放在心裡。
文天擇看著眾人走出幻境，都平安的回到山路，雖然沒人知道是他提醒的，心裡依舊很是暢快。
沒有無謂的死亡，才是最好的結果。
「剛才是你的聲音嗎？」突然一道女聲傳來，文天擇急忙往後看去。
「上官飛燕」文天擇皺著眉頭，凝視著她，笑臉散去，取而代之的一臉怒氣。
「停停——」上官飛燕連忙打了一個暫定的手勢「我是來給你道歉的！」
「給我道歉？你這人恩將仇報，會給我道歉嗎？」文天擇冷哼一聲，整張臉逼近上官飛燕的臉龐「你這個小妖精。」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把你當成色狼了！」上官飛燕說著，兩隻手擺動衣角聲音有大變小「所以才把你打落山崖！」
「我——是色狼——？」文天擇被氣笑了反問道:「你好好看看，我哪裡像色狼。」
上官飛燕身體往後仰，和文天擇拉開距離「你挨我這麼近，不是色狼是什麼？」
文天擇滿臉通紅，把腦袋縮回去。
「你本來已經看出我是女人了，背著我還不老實，摸我——摸我——屁股——你不是色狼還是什麼——所以——所以我就想著教訓你一下。」上官飛燕咬著嘴唇怯生生的說道。
「我——」文天擇一時啞口無言無力反駁，必定人家說的是實話，的確在背上官飛燕時摸她的屁股了。
「我說的對嗎？」上官飛燕撅著小嘴氣呼呼的質問道。
「對——」文天擇沒有狡辯。
「剛才是你的聲音吧，救了大家。」上官飛燕問道。
「是！」文天擇沒了脾氣。
「看在你幫了所有人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所以才主動現身。」上官飛燕說著冷哼一聲「你非禮我這事，不會原諒你，大色狼——」
「我——」文天擇被上官飛燕羞辱一番，心裡有火不敢發泄，誰讓他先摸人家的屁股呢！
小饞看著文天擇狼狽的樣子，不由得「咿咿呀呀」手舞足蹈的笑著，文天擇直接把小饞放進進口袋中。
「好了，本姑娘的氣消了，咱們趕路吧！」說著，超過文天擇走在他的前方。
「轟隆隆——」
一陣陣巨響從山路內部傳出，緊接著這道山路動了，所有人大驚失色，停止行走戒備著周圍。
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大，而山路一直在動，山路坡度六十度，變成了七十度，又變成八十度，整個山路幾乎直立，山路上面的人不敢動分毫，生怕掉進下。
隨著最後一聲轟隆聲，山路成了九十度夾角，像一架直立的梯子衝上高天。
而文天擇站立的山路並沒有發生變化，但是前方的山路成了直立的路，剛才上官飛燕正好踏上變成直立的路，雙腳沒有站穩，滑落下來一屁股坐在文天擇的腦袋上。
對著突然的變化，文天擇急忙雙手上托，正好兩隻手觸摸到兩塊柔軟的肉。
「色狼，你又摸我屁股！」上官飛燕嚷嚷道。
文天擇這才感覺到，雙手托著的是屁股，急忙撤回，沒有手的支撐，上官飛燕從文天擇頭頂上摔落下來，摔的她齒牙咧嘴揉著屁股喊疼。
「你這個人是木頭啊！看著我摔下來，也不接我一下！」上官飛燕坐在地上，怒視文天擇。
而文天擇並沒有搭話，抬起頭看向上方。
上官飛燕站起來，隨著文天擇的目光看向高處。
在文天擇面前有兩步之距，石路成了90度夾角，直立穿入雲霄。一些人對突然的變化防不勝防，墜下山路，怪鳥蜂擁而上，把落下山路的人全部搶吃，血腥場面令人作嘔。
這次鳥分食人的場面所有人都能看到，讓所有人都深陷血腥的恐懼之中。
這些少年在家養尊處優慣了，哪裡見過這種場面，有的尖叫，少許人被血腥場面嚇的墜落石路，成了怪鳥腹中餐。
還有一些人臨危不亂，在關鍵時刻，氣流凝聚腳底，雙腳牢固在陡立的石路上，身體與地方平行而不墜落。
血腥的場面把上官飛燕嚇的急忙竄進文天擇懷裡，不敢再往下俯視。
文天擇轉身後看，在離他十步之遠的地方，山路成了90度夾角，直立的垂下。而他特別幸運，身在折角上不至於滾落下來。
如今陣陣后怕，身體無法聚氣，如果處在直立的山路上，雙腳不可能聚氣吸附山路，同樣會掉下來成為怪鳥分食的人肉。
空中飄蕩出沙啞的聲音，雖然低沉卻很洪亮。
「這是不歸路的十八盤，有十八個台階，憑藉你們的力量和智慧，來到斷崖處，老夫再此等著你們。」
聲音飄蕩，飄進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文天擇冷哼一聲「草菅人命，這就是方寸派的行徑。」
沒有回聲，一切又恢復原樣。
「十八盤！」很多人都在琢磨著到底什麼意思。
「難道——」文天擇看著腳下的平台，又看著前方立起來的山路，回頭看看後方垂下的山路，有所思「難道這就是十八盤其中一盤嗎？」
此時，沙啞的聲音又飄來「不歸路到太陽落山之後，就會消失，不想成為肉鷹的食物，那就趕緊來斷崖吧！」
聲音響過，所有人都嘩然。
原來山路之下飛行的食人鳥是肉鷹，所有人眼中流露出驚恐的目光。
聲音過後，很多人行動起來，聚氣腳底，踏上直立的山道，一步步往前邁去。
文天擇看看前後，也不知道自己在第幾盤，在失神的瞬間，就有人從身後垂立的山路上走了上來，蹲在地上大口喘氣。
以氣凝在腳底，鞏固身體不掉落下來，是很費心神和力量的，這段路能讓人累的幾乎虛脫。
現在太陽偏西，已過午後，太陽落山還有一段時間，在這有限的時間裡，必須通過十八盤，才能達到斷崖，保住生命。
在山路最末尾的人，埋怨四起，懊悔剛才為啥不走在最前面，這樣以來可以少走幾盤，而在隊伍最後面的人，如果攀登上斷崖，必須經過十八盤。
山路的突然變化，墜落的人成了肉鷹的口中食，如今活著的人，都在努力攀登「十八盤」
上官飛燕還在抱著文天擇，整個腦袋塞在他的胸口處，肩膀不住的顫抖著，估計被剛才血腥的場面給嚇的還沒恢復過來。
「你說我現在是非禮你，還是你非禮我。」文天擇打趣道。
「你——無恥下流。」上官飛燕突然推開文天擇，差一點不把他推落下山路，嚇得文天擇急忙抱住了山路上一塊石頭，才穩定了身體。此時，一隻肉鷹從他旁邊掠過。
「最毒女人心！」文天擇對著上官飛燕扔出一句。
「色狼算我瞎了眼認識你這個大流氓，懶得理你！」上官飛燕罵了文天擇后，雙腳踏地，身體像燕子一般飛升而上，接著腳尖點在垂直的山路上，借力使力，身體又往前騰飛而起，如此這般，幾次跳躍，跳到了上面的一盤山路。
上官飛燕站在上面，看著下方如老鼠大小的文天擇罵道:「大色狼，流氓，無恥，下流，卑鄙！」
一聲聲罵聲傳到文天擇的耳朵里，他皺皺眉頭，回了一句「別讓我抓到你，否則打爆你的屁股！」
他們的對話被周圍登山的人聽到，都沒有任何反應，而他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通過十八盤，而非在意打情罵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