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殺心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縱使懷有仁慈之心，也會心生殺念。
文天擇雙手握霸刀，小饞跳到他的肩膀上，而上官飛燕持棍偎依在他的後背，那四位少年從四個方位將其兩人圍住。
四位少年是一方「天才」，並沒有急於圍攻，而是手持長劍觀察著一男一女的一舉一動。
以靜制動，兩方都陷入僵局。
周圍一片廝殺，刀光劍影。
在廝殺火過程中，有人結盟，有人獨自應戰，甚至結盟的自相殘殺，只為能得到一具通行的屍體。
這就是踏著別人的屍體，讓自已活著。
無論倒下去的，還是活著的少年，都是一方精心培養的「天才」，經過層層選拔，成為一方璀璨的明星后，會給家族帶來榮耀，卻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在殺戮，在吶喊，在流血——
人性在這一刻被泯滅，冷血在這一刻被激發——
人群中的一角，四人圍著一男一女，開始動了。
四人手持長劍從四個方位同時刺向他們二人。文天擇輪起霸刀，挑住兩方攻擊來的長劍撥開，震的手心發麻。
另兩方攻擊來的長劍，上官飛燕持棍格擋，一人對付二人，力量必定有限，被兩把長劍逼的後退兩步，和文天擇拉開距離。
一招被牽制難以招架，上官飛燕破綻百出，手忙腳亂，那兩位少年面帶喜色，輪流出殺招，幾乎讓上官飛燕應接不暇，敗痕明顯露出來。
文天擇和另兩位少年勢均力敵，不分上下。兩把長劍配合的淋漓盡致，霸刀招架甚是猛烈。
從整體上來看，劣勢出現在文天擇這邊，如果上官飛燕被殺，就意味著四人將要合力圍殺他，文天擇感覺到，此時和上官飛燕的生命緊密的連接在一起。
「小饞，行動！」文天擇低聲說道。
隨著話音的落下，小饞身影消失，一道巴掌大小的黑影出現在一位少年的臉龐，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疼，稍微失神一把金刀刺進小肚，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人。
文天擇面目冷冷，拔起霸刀，刀體上沒有一絲血跡，少年捂著肚子栽倒在地沒有生命跡象。
與此同時，上官飛燕被兩少年逼的摔倒在地，手臂上出現傷口，地面上流淌的血液把半個身體染紅。兩位少年露出賊笑，同時跳起給上官飛燕最後一擊。
這邊，文天擇殺死一名少年，而另一名少年看到這一幕，心裡猛然顫動，不知所措文天擇沒有與此糾纏，單手握霸刀橫掃而出，金光閃動，一道刀氣在空中散開，掃在跳躍而起的兩位少年身上。
刀氣襲來，二人只好捨棄上官飛燕持劍格擋，硬生生的抵擋住劍氣，身體往後退了三步。
「噗嗤——」
「噗嗤——」
兩道劍光閃過，而這兩位少年身首異處。
血水從腔顱能噴出，兩具屍體倒地，前方露出一張沾滿血液的臉。此人突然現身，順勢一刀把兩人頭顱砍下，露出殘忍的一笑。
四人還剩下一人，被突變嚇的雙腿變軟，忘記逃跑。
文天擇動了惻隱之心，沒有再為難他，收起霸刀。
「噗嗤——」一根棍子飛來穿透胸口，他驚恐的目光緩慢的合上，身體摔倒在地面，傷口上的棍子融化成空氣消失無形。
上官飛燕單膝跪地，血水從手臂上滴下，喘著粗氣，滿臉充滿怒火，一雙眼睛蹦出殺氣。
一個天真的女孩，面對生死局面，一樣會改變心性生出殺心。
滿臉是血的少年砍下二人頭顱，二話沒說，兩手夾住兩具屍體，不聲不響的離去。
文天擇看到這一幕沒有阻止，如今為了活命，都起了殺人之氣，不知道誰死在誰的手裡，任憑那人把屍體帶走。然後慢慢的來到上官飛燕的面前，伸手觸摸她的傷口時，上官飛燕就要反抗，看到是文天擇，嘴角擠出一絲笑容，不再反抗。文天擇為她做了簡單的包紮，才從驚魂中恢復過來。
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時間，混戰的聲音越來越少，想必死亡的死亡，活下來的隱去身影，躲避混戰。
文天擇單手摟著上官飛燕起身，環顧四周，皺皺眉頭，地面上應該有四具屍體，如今一具都沒有了，想必是被人偷走。
忙碌了一陣，給人徒做嫁衣，文天擇沒有失落，攙扶著上官飛燕朝一塊石板上走去。
「我會死嗎？」上官飛燕脖子無力的垂在文天擇的肩頭，虛弱的問道。
「不知道！」文天擇淡淡的回道。
「你會陪著我嗎？」上官飛燕又問道。
文天擇沒有回答他，而是攙扶著他，一步步往前走，這種舉止已經說明答案。
上官飛燕露出淺淺一笑，又把腦袋靠在文天擇的肩膀上，微微閉上雙眼。
地面上被血水染紅，兩人來到石板旁，文天擇把上官飛燕放在石板上，讓她躺好，拿出金創葯重新又為她包紮傷口，此時的上官飛燕沒有脾氣，微閉雙眼呼吸均勻。
「啊——」一聲慘叫響起，叫聲甚是凄慘盪人心神。
文天擇即可轉身前望。
夜幕將下，天空變得昏暗，方寸山海拔較高，天體的自然光把夜幕撐亮，即使夜幕降臨，也不是太過黑暗。在百米開外，隱隱約約有一道人影緩緩走過來。
當人影走進，文天擇看清來人，此人就是付雲冰。而在他頭頂上空懸挂著一個人，渾身是血，血水不斷地滴下，凄慘的叫聲正是此人口中發出來的。
一股危險的氣息捲來，文天擇如臨大敵，不動聲色的戒備著，小饞更是變得慎重。
「啪——」一聲重響，空中懸挂的人重重的摔到石頭上，五臟六腑震的粉碎，身體劇烈動彈幾下，噴出一口血水不再動彈。
付雲冰一臉冷漠，朝著文天擇走來。
在黑暗處出現兩位少年，一人手裡拿著長槍，一人手持弓箭。長槍飛擲而出，弓箭尾隨其後，雙重攻擊遙指付雲冰。
「噗嗤——」兩聲過後，手持長槍和握弓箭之人不知被什麼東西貫穿胸口，懸挂在空中，血水從傷口處流出來滴到地上。
隨著他們的死亡，長槍和弓箭即將刺進付雲冰身體的那刻，融化成空氣。
而這整個過程，付雲冰一絲未動，兩人的死亡看似和他們沒有一點關係。
文天擇不能聚氣體表，卻能感覺到空氣不規則移動，急忙以霸刀防禦，目光掃視周圍。小饞兩雙眼睛注視著文天擇的身後，二者相互互補，三百六十度沒有死角的盡覽眼底。
付雲冰朝文天擇走來，面若冰霜，一雙冰冷的目光中充滿殺氣，人還未到，文天擇心裡隱約不安。
即使面對方寸山五長老和六長老，他都沒有如此感覺，而今天面對與自己同齡的付雲冰，這種感覺揮之不去。
「咿呀」小饞一聲低叫，神經繃緊的文天擇立刻移動身體，當他離開的瞬間，一根骨刺憑空出現，深深的刺進地面。
文天擇躲避比較及時，要不然一定會被刺透心涼，目光落在上官飛燕身上，見他安然無恙這才放心。
一擊未中骨刺消失，並非化成空氣，像是隱身在空中之中。
還沒站穩身體，文天擇跳躍空中，憑藉敏銳的洞察力，霸刀輪起，起刀三式，三個簡單的動作反覆打出，周身被刀光覆蓋，只聽到兵器碰撞的聲音，空氣震動文天擇落在地面。
文天擇精神高度集中，時刻洞察周圍的空氣波動，小饞更是瞪大兩雙眼睛掃視周圍的動靜。
付雲冰還是還是一直未動，雙手自然下垂，兩雙眼睛有規律的眨巴著，看似一位弱弱的少年郎。而那嘴角浮現出似笑非笑的紋路，目光一直不離開文天擇身體。又往前邁了兩步，空氣震動，兩根彎骨刺出現，朝文天擇腦袋和胸口快速刺來。
骨刺劃過空氣，從文天擇的身體穿過，刺進地面。然而沒有流出一滴血液。付雲冰臉上浮現驚訝表情轉眼即逝。
文天擇剛才藉助「天擇界」通過意念控制，即進即出，恰到好處的躲過了攻擊，給人的一種沒有離開的視覺效果，就如同穿胸而過。
成敗總是在一吸之間，文天擇把握好這個機會，跳躍而起。小饞出現在他的腳底，毛絨絨的小爪拍在腳底板上，一股衝擊力讓文天擇衝擊高空，雙手高舉霸刀，全身力量匯聚霸刀之上，力拔山兮之力，破開空氣，金色刀體與空氣相互摩擦，生出刺耳的破空之聲，人刀合一，綻放金色光芒。
「破天一擊」
黑暗的夜空，一把金色大刀，從天而降速度之快，快的肉眼無法捕捉刀，帶著尖銳的聲響，鋪天蓋地把下方的眾人震的耳朵生疼，放棄打鬥捂住耳朵跪倒在地。
付雲冰抬頭望向空中，表情變得凝重，右手高舉頭頂，天空中頓時出現十八根橫向骨刺，抵抗霸刀的攻擊。
「咔嚓——」
最上面的骨刺被霸刀斬斷，霸刀力量不減，第二根骨刺又被攔腰截斷——
「咔嚓」聲聲不斷，骨刺根根斷裂，一直斷了十三根，霸刀的力量還是沒有削弱。
文天擇把身體力量幾乎掏空，好在吸收大氣中遊離的氣體，與內力相互融合，才能勉強支撐虛脫的身體。他清楚知道，付雲冰不是容易對付之人，一定要速戰速決才能不被他殺。
一口氣連續劈開空中的十八根骨刺，金色霸刀出現在付雲冰的頭頂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