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天擇界
藏寶庫走廊內,一群童子發起連續攻擊,凝聚的匕首朝赤焰金猊獸身上扔去,都被火焰煅燒化成空氣。
此時,左護法從奇花庫走出來,擋在赤炎金猊獸前面。
「果然是倆人,今日你們兩個賊人休想通過。」
右護法騎著鋸齒虎追了上來,呈現兩邊包圍狀態,又有童子們攔路,深陷走廊之中,除了儘快通過別無他法。
左護法改成雙手持劍,緩緩的指向文天擇,雙手之中出現一層光芒。
前後夾擊,文天擇沒有停留,駕馭赤炎金猊獸,朝左護法衝擊。
一把長劍雙手緊握,高高舉起,左護法朝赤炎金猊獸劈出一道劍氣。
如今赤焰金猊獸馱著兩人,重力增加一倍,並不影響它的速度,四腿躍起,踏上側面石壁躲避劈來的劍氣,縱身跳起從左護法頭頂上翻越而過沒有停步,四蹄並用倉促逃跑。
一擊未中,左護法又揮出一劍,赤焰金猊獸速度之快,躲過快速逃離。
「休想逃——」左護法身邊出現一頭老鼠,身體和鋸齒虎差不多,他跨上巨鼠,揮劍去追文天擇他們。
三支猛獸,赤焰金猊獸,巨鼠,鋸齒虎在走廊里狂奔。聽到動靜,從走廊兩邊的庫中又湧出童男童女,手持匕首,根本無法攔截全身是火的赤炎金猊獸。
黑衣人坐在文天擇身後,兩人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由於赤焰金猊獸在逃跑的過程中太過顛簸,一聲驚叫,蒙面黑衣人被甩出來,文天擇眼疾手快,伸出一手把黑衣人拉了過來,避免了被甩下去的危險。
「摟住我的腰。」文天擇把蒙面黑衣人拉到身後命令道。
蒙面黑衣人猶豫片刻還是沒去摟文天擇的腰,赤炎金猊獸又是一次跳躍,黑衣人差一點又被甩下來,文天擇把手伸到身後,抓起黑衣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部,厲聲說道:「摟好,要不然再掉下去,不再管你。」
這句話說出口后,蒙面黑衣人乖乖的摟住文天擇的后腰,而整個前身和文天擇保持縫隙,架勢特別滑稽。
巨鼠身體比較肥胖,奔跑在走廊中正好能通過,此時兩邊出現童子,為鼠的奔跑帶來阻礙,左使者橫掃一劍,兩邊的童子被攬腰截斷,血液噴洒而出,賤落在巨鼠身體上。
文天擇回頭,看到血腥的一幕,重重的吐出氣,暗罵一聲「禽獸不如,自己的人也殺。」
鋸齒虎跟在身後,窮追不捨,前有巨鼠擋路,根本無法展開極速。右使者對文天擇恨的咬牙切齒,幾乎失去理性,突然鋸齒虎停下來,她打出一拳,氣流涌動,空氣中出現拳頭,猛然把一扇門打破,出現一條昏暗的走廊,示意鋸齒虎走進裡面,展開速度奔向裡面。
經過血腥的殺戮,童子們立刻躲進兩邊的倉庫中,這樣以來,給文天擇減少了不少壓力。
如今文天擇一陣后怕,剛才走在走廊中,幾乎一個人影都沒遇到,並不是沒有人,而是都在倉庫中忙碌。
藏寶閣不是普通的地方,處處存在詭異,文天擇並沒有選擇逃進「天擇界」而是以最原始的方法逃離此地,是比較明智的。
赤焰金猊獸沒有發出一次反擊,而是展開最快速度,一直再逃。在它的腦袋上,一支角的火焰變成米粒大小,忽閃忽閃隨時有熄滅的可能。
傷勢還沒完全康復,如今又馱著兩人奔跑,赤焰金猊獸顯露疲憊。這一點文天擇心裡明白,只想快速的逃離此處。
又逃奔了片刻,前方出現了隧道的亮光,文天擇心喜,撫摸著赤焰金猊獸低聲說道:「小金,堅持住。」
「吼」一聲虎吼從前方黑暗處傳來,緊接著露出鋸齒虎的身影。虎背上坐著右使者,頭頂上懸浮著一盤粗繩,猶如蟒蛇一般,繩頭對著文天擇翹起。
「嗖——」粗繩動了,像蛇一般朝文天擇纏來,赤焰金猊獸爬上走廊牆壁,躲過粗繩的攻擊,而粗繩改變方向貼著牆壁追了上來。
粗繩的移動速度比赤焰金猊獸的速度還要快,瞬間追上來,就要纏繞後腿,赤焰金猊獸四蹄生出吸力,順著側壁爬上走廊頂,身體倒立沒有掉下,速度不減朝前飛奔。
粗繩在右護法的操控下,源源不斷的增長,繩子猶如意識一般去捕捉赤焰金猊獸,可惜都被它靈敏的身體躲過。
在赤焰金猊獸倒立奔跑的過程中,文天擇抱緊它的脖子,雙腿夾緊身軀。而蒙面黑衣人前胸和文天擇的後背之間的空隙變成了零,黑衣人緊緊的摟著文天擇的腰,一動不動。
右護法放棄捕捉,雙手后擺,粗繩返回頭頂,密密麻麻的相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張粗繩網,擋住了文天擇的去路。
赤焰金猊獸速度不減,吐出一口火焰球,在粗繩網上爆炸開來,繩子燃燒變成火網卻沒有燒斷。
左使者騎著巨鼠追來,又劈出一劍,劍氣攻擊而來。
赤焰金猊獸前後受敵,落在地面上,嘴裡吐出兩團火焰,形成兩頭迷你型赤焰金猊獸,快速的朝巨鼠爬去。
文天擇右手一甩,意念生出,一把大鐵鎚出現身後,擋住了劍氣的劈來。
「咔嚓——」鐵鎚被劈兩半,劍氣力量減半,正好朝黑衣人的背後劈來。
文天擇雙手把背後蒙面黑衣人舉過頭頂放在懷裡,而右手一抓,一面鐵質盾牌出現在手中,擋住了劍氣的劈來。
盾牌碎成兩半,劍氣依舊掃出,文天擇的右手心和後背上出現一條劍痕,劃破一層皮滲出血液。
左使者正要劈出第二劍時,兩頭迷你型赤焰金猊獸順著地腳線爬到巨鼠身下,突然爆裂,巨鼠慘叫連連,左使者頭頂上出現一個黑洞,把巨鼠吸進裡面。
火焰蔓延,本來想用火燒掉繩網,誰知演變成火網。赤焰金猊獸無法前進,被迫停了下來。
此時,在赤炎金猊獸背上,文天擇和蒙面黑衣人相對而坐,蒙面人雙腿搭在文天擇的雙跨上,二人前胸幾乎貼在一起。蒙面人掙扎數下,被文天擇雙臂壓在肩膀上,腦袋貼在胸前,蒙面人又掙扎數下,無法撼動文天擇的手臂。
一道利箭從二人腦袋上飛過,把文天擇頭頂上幾根髮絲打落。
蒙面人目光落在文天擇手掌上,一滴血液正好滴落,同時,幾道髮絲飄落而下,此時才感覺真正的危險來臨,腦袋埋在文天擇的懷裡。
在火網對面,右使者手裡出現一段繩子,繩頭尖銳,猶如箭頭。
「傷我愛鼠,去死吧!」右使者手持長劍橫掃而出,劍氣自刀刃上發出,以怒氣發出的劍氣,力量倍增。
右使者手指出現一層光芒,往前一指,繩箭就如一把離弦的箭,朝赤焰金猊獸的腦袋飛去。
文天擇前後受敵,同時胸口前還護著一人,赤焰金猊獸火焰減弱幾分,速度有所下降。
右手掌之上的血液匯聚到手心,滲進「月」字紋路上,而此時意念滲進去,發現其中一顆靈魂草在「天擇界」石門前懸浮著,此時一滴血液通過意念帶進來,血液剛進來,就被靈魂草瘋狂吸收,那片心形的葉子變得血紅,靈魂草主莖上出現一道道紋路,紋路之上有絲絲液體流動著,匯聚到心形葉子內。而周圍的葉子和根莖失去生命機能,變黃,變枯萎,化成塵埃飄落而下。
「天擇界」巨石門口前,一顆血紅的心懸浮著,文天擇意念望著這顆「血心」,而「血心」中似乎有自己的一縷意念,也望著前方意念形成的虛影。
意念望著意念,就如同自己望著自己。
「虛影難道是意念嗎?」「血心」里的意念發出一陣讚歎。
兩者意念在兩股意念之力下,夾帶著「血心」朝一塊石碑上飛去。
這塊石碑沒有一絲紋路,就是一整塊石頭形成的,上面寫雕刻著兩個大字「月界」
「砰——」
巴掌大小的「血心」破裂,血液彌散空中,頓時變得血浪滔天,傾倒而下落在石碑上,自上而下血液覆蓋整塊石碑。
隨著血液的流淌,整塊石碑像是脫胎換骨,表皮腐蝕脫落,「月界」二字變的模糊不清漸漸消失,這時石碑之內響起嘆息之聲,隨著血液的滲透石碑,嘆息之聲變得微弱最後消失。
這塊石碑表皮完全脫落,新生的石碑紋路清晰,一道道碑紋錯綜複雜,延伸到被土層掩埋的碑體之中。
突然,文天擇心裡多了一些東西,是一首歌,卻無法聽明白什麼歌曲,甚至連一個詞都聽的模糊不清,而旋律很是悲壯,與心相連在一起,不禁讓人黯然淚下,卻又帶著激情高傲的情緒奮進。
意念帶來傷感,心情又夾帶負面情緒,石碑彷彿活了,文天擇彷彿感覺到石碑中有了自己的意念與其融為一體,情感隨著石碑起起落落,一陣陣落寞的情緒激發出來。
此時的文天擇竟然被石碑中的情緒所感染,心裡湧出不知為何的憂傷,這樣容易失去毅力,意念急忙從石碑中抽出。此時,一道細微的聲音在「天擇界」里響起。
「你來了,此界已無主,我已歸去。」
「你是誰——」文天擇以意念發出聲音問道。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細微的聲音響起,聲音越來越小,直到無聲,而迴音在整個空間中飄蕩。
「你到底是誰——」文天擇又追問道。
沒有任何回聲,一切恢復平靜。
石碑發生變化,以心所生「天澤界」三字出現在碑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