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失控
“你什麽意思？”
“哈哈哈哈，你說我什麽意思，頭兒我以前那都是敬你，這次我真沒法聽你的。鄒念親手把一嫻送走了，還刻意避著我，我他媽現在連人都找不到。”
“我找遍了當地的火車站汽車站飛機場，我他媽好不容易才查到了一點線索。一嫻去了雲南，可是雲南那麽大，我派人去找，半點兒消息都沒有。你讓我給她送飯？當初她送一嫻的時候怎麽沒有考慮過我？”
何卓的聲音顯得有些崩潰，而後又哈哈大笑像是瘋了一般。
確實，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自己心愛的女人帶著孩子走了，想找到她們卻一點線索都沒有，沒有比這更絕望的事情。
可是我又能怎麽辦，一嫻下了決心，連親戚關係都找好了。
她想要讓時間衝淡一切，我沒有理由讓她繼續痛苦。
單北向掛了電話給幾個下屬問了何卓的位置，帶著我開車趕過去。
我在車上一五一十的將實情告訴了他，連單北向也沒有想到，天天插科打諢的何卓這一次這麽認真，陷得這麽深。
“我能理解何卓的心情，一會兒到那邊不要跟他太計較了。”
“其實何卓性子比較野，又愛玩。但是人不壞，他一旦認定了一嫻這個女人，一定會專一的對她好。你根本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可是你送走了他的機會，所以他才會發脾氣。”
我點點頭，可是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了，這都是一嫻做好的決定。
我也無從幹涉他們兩個人的感情，我能做到的隻是讓一嫻隨心去，她需要我，我便幫她而已。
酒吧的格調偏冷，但是裏麵的氛圍卻很熱烈。
全都是一些上流人群閑暇之時的娛樂場所，單北向一進來領班經理就親自迎接，將我們帶到了何卓的那個包廂，達到的時候他已經喝醉了。
裏麵一群小姐對著何卓動手動腳的，燈光雖然昏暗，但是我甚至可以看見那些小姐的手遊、走在何卓的下、體，那玩意兒也鼓鼓囊囊撐起了小帳、篷。
我別開眼有些難受，雖說一嫻和何卓沒有任何關係，可是我總覺得有些不甘。
單北向沒有過多言語，抬手往門口一指那些姑娘就退下了，領班經理走之前還識趣的將門帶上。
單北向拿起遙控器暫停了音樂，順便把房間裏的燈都給打開了。
這下我才看清楚何卓的狼狽模樣，身上的衣服被揉的亂七八糟，雖是醉了酒，可是臉上的疲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你們來幹什麽。”
何卓勉強支起身子，顫顫巍巍的拿了桌上的一杯酒，沒等我們開口就一飲而盡，些許威士忌的液體順著他的嘴角漏出，滑進了領口浸得胸前濕了一片。
何卓拿起桌上的酒瓶往杯子裏倒，怎麽倒都會灑出去，最後氣急敗壞的整瓶拿起來灌，這時候單北向終於看不下去了，衝過去一把奪過了他的酒瓶往桌上一放。
“別啊，我要繼續喝。”
何卓伸手把酒瓶子勾回來，剛昂起頭要喝就又被單北向截了下來。
“你他媽到底想幹啥啊！”
這下何卓真的怒了，他奪過酒瓶子往地上一擲，破碎的聲音仿佛是一個導火線點燃了憤怒，玻璃碴子崩裂開來散落一地，靜靜淹沒在地板上的酒水之中。
他瞪著眼，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熬夜兩隻眼睛憋得通紅，就連我這時候都有些害怕，生怕他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來。
“你夠了！遊一嫻是吧？大不了我們慢慢找回來，你急什麽。”
“放屁！要是找得回來我還用著急嗎？當初吳君彤懷孕了你不也急的跟什麽似得！”
何卓一喝醉就開始翻臉不認人，我仿佛能看到單北向因為憤怒額上的青筋顯現出來，雖說他說得是氣話，但是酒後吐真言，何卓說的不一定是假的。
雖然心底有些難受，但是目前要緊的是讓何卓清醒清醒，不要在這麽頹廢下去。
“何卓，對不起。這一次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我尊重一嫻做的決定。你人很好，我在她麵前說過你的好話，但是我覺得你們合適那隻是我個人的觀點，並不能幫到你什麽。”
我盡量讓自己說的話不刺激到何卓，畢竟我看到他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我的內心也很煎熬。
我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把他當做了朋友，可能是他每一次都會站出來幫我的時候吧。所以我不僅尊重一嫻的決定，也不希望看到何卓這麽頹廢。
“好，我不怪你。那你告訴我，一嫻現在在哪裏？”
何卓終於冷靜下來，他猛地往沙發上一坐，雙手插、進了頭發裏狠狠的扯著頭皮。
最後才鬆了手，抬起頭來對我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
“我去你媽的！”
我說的確實是實話，可是何卓並不這麽認為，因為有了第一次的經曆，他現在說什麽也不相信我。
他像是一頭暴怒的野獸站起來想往我這裏衝過來，我不知道他會對我做什麽，但是一個人酒後失控是無法想象的可怕。
他抓起地上破碎的酒瓶衝過來，我下意識後退了兩步，他還沒到我麵前就被單北向攔住，隨後狠狠甩到了沙發上，這下何卓是真的冷靜了。
“走，不用理會這個瘋子。”
單北向沒有多說話，一手插在褲兜裏一手牽住我就往門口走。
我被拉著走一邊回過頭看何卓，他的眼睛已經徹底紅了，眼裏盈滿了淚，他猛地抽了下鼻涕看過來，我還沒看清他的表情就被拉出了門外。
“老子被甩了，你們還真的走！他媽的不是兄弟！”
身後傳來的是何卓崩潰的嘶吼聲，單北向整個人都散發著強烈的暴戾氣場，仿佛在包廂裏的人不是何卓，而是他一樣。
也許是真的兄弟，才會覺得感同身受。
“你……我……我們這樣走真的好嗎？何卓怎麽辦。”
“沒事，我們待下去隻會讓他繼續耍酒瘋。等他清醒了自然就明白了。”
我點點頭，眼角瞥到一抹猩紅。這時候我才看見單北向手腕上被碎玻璃割破了，就是剛才何卓衝向我的時候，他那麽一攔，其實是用肉生生給擋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