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他們的過去
“不用全部都說,可以告訴我一些重要的細節就好。”
我沒有想到邵晚會同意告訴我他們兩個的事情,所以我也不奢求他告訴我單北向全部的過去。
“單和Miss吳擁有過一段很長的歲月,那個時候的生活過得很艱難,苦到他們隻能住在地下室。也就十幾平米的地方,雨天還會漏水,夏天各種蚊蟲。我聽單說,Miss吳最怕老鼠,可偏偏那個地方,老鼠每天晚上都遍地跑。”
我想不到光鮮亮麗的兩個人曾經過得如此窘迫,本來懸著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那……那個時候吳君彤就這麽陪著他過下去了?”
“是啊,Miss吳那個時候是個孕婦,每天要跑出去累死累活的工作。而且那個時候的單不像現在這麽穩重,還曾經領著一大群小混混,去給老板搶工地,有時候還會去黑市跟人家打黑拳。”
難怪上次我被小混混堵截,單北向一出馬就有人恭恭敬敬的尊稱他一聲哥。
邵晚盯著我,背後被人擠了一下他的身子也跟著傾斜,拉近我們兩個之間的距離,我別扭的挪了挪位置繼續盤問下去。
“後來呢?怎麽樣了。”
“後來啊,這樣窮苦的生活讓他們陷入了無止境的爭吵當中,Miss吳嫌單做的工作太屈才,根本讓她看不到兩個人的未來。單告訴我,那個時候他們兩個,有時候一天也就隻能吃上一頓飯,Miss吳不是怕跟他過苦日子,而是覺得他的才華沒有用對地方。”
車上的人來來往往,嘈雜的廣播和人聲並沒有影響到我,我仔細的聽著邵晚說話,恨不得讓他把所有的故事一口氣說完。
“可是他是潛力股啊,隻要給他一個機會,他照樣可以做得很好。”
“那個時候單不僅工資不穩定,而且幹的那個活兒還特別危險,你說他老是帶著一大群混混去給人搶工地,為了高工資還去打黑拳。你覺得一個女人可以忍受多久那樣昏天黑地的苦日子?況且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誰知道什麽時候可以熬到頭。”
聽到這裏我不禁有些感慨,不說那些天生家境優越的人,但凡隻要我們是平庸的普通人,人生都要經曆一段低潮期,那是我們這輩子要跨過的坎。
“所以他們是因為這個分開的?”
“嗯……算是吧?因為那個時候Miss吳為了讓單去做生意,不知道從哪裏聽來了一個門路,去一些農村說法,頂著個大肚子騙來了一大筆村民的錢。因為Miss吳能說會道,所以很多人都願意選擇相信她。”
“什麽!?她竟然去騙人!”
我聽到了令我震驚的消息,猛地站起來這時公交車也正好急刹車,我沒穩住腳就要向旁邊倒去,邵晚立馬站起身來攬住了我的腰,我慣性的砸進了他的懷裏。我顧不得這麽多立馬彈開坐回位置上,迫切的想要他繼續說下去。
“可是你覺得單那樣的脾氣,能接受她這麽做嗎?他沒有要那一筆錢,這讓Miss吳感到很失望,但是她還是選擇相信單,所以她不想要單那麽有負擔,因為隻有這樣,單的實力才會真的發揮出來,所以Miss吳就選擇自己離開。”
怪不得單北向會那麽在意吳君彤,在意這個改變他一生的女人。現在反倒是我無法插足,活脫脫像個第三者。他們一同經曆了那麽多,可想而知兩個人對於對方是多麽的重要。
我不敢想象那個時候他們有多麽痛苦,他們互相扶持,會為了對方的未來而離開,如果換做是我,我有可能根本就做不到。
我的心情差到幾點,還不如不要聽他們兩個的故事。這樣一來我倒還能好受,至少不會覺得我和單北向的關係太過突兀。車上的人來來往往,邵晚也沒有在說話。
我不知道終點站是哪裏,我也不知道這輛公交到底會經過多少站。而我的車站,又會有誰駐足停留,又是什麽時候離去,我全然不知。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車上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我努了努嘴,最後還是把那個問題問出口了。
“那,吳君彤騙人的那筆錢還回去了嗎?”
“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她是個女強人。你以前不認識她,從現在也可以看得出來。也許當時也是以內沒有辦法,才會選擇騙人這條路吧。”
邵晚的話讓我思考了很久,也許她真的是逼不得已。吳君彤那麽的愛單北向,她根本就沒有失敗的權利,她逼自己變成一個女強人,好在未來,也就是現在,回到單北向的身邊。
其實還有很多故事可以從邵晚口裏了解到細節,可是現在我反而不想問了。因為我知道我就算問了也是沒有意義的,隻會徒增自己的煩惱罷了。
我和邵晚在街邊就下了車,公交車開到了比較偏的城市邊緣,這裏隻有幾座突兀的高樓大廈,其他都是一些小平房。
街邊有個老爺子在做糖畫,邵晚像是沒有見過就站在那個小攤子麵前看著。那個老爺子像是快八十了,帶著一副老花鏡,明明拿起竹簽子的手抖得要命,可是一拿起勺子用麥芽糖畫畫,動作偏偏利索的不行,想必這位爺爺是用了一輩子去鑽研這項藝術活。
顯然他那混血的長相老爺子沒見識過幾回,總是不自覺的抬起頭瞄著邵晚,讓我有些忍俊不禁。
最後邵晚給老爺子要了兩個龍鳳形狀的糖畫,明明隻有五塊錢,邵晚卻拿了張一百給爺爺。老爺子眯著眼,顫顫悠悠的從包裏取出他那一遝的零錢,準備一張一張的數開,卻被邵晚拒絕了。
“爺爺,不用找了。”
邵晚說罷就擒住我的手臂帶我離開,留嚇身後老爺子曆經滄桑的咳嗽聲。其實邵晚這個人也不是那麽的油腔滑調,大概天生就長得陽光健談,也總是不經意的去幫助著別人。
邵晚把手上“鳳”的糖畫遞給了我,剛走了幾步就看見他揮舞著竹簽玩起了糖畫,他一下子蹦到跟前和我麵對麵,然後跟著我的步伐向後退。嘴裏還咬了一口“龍”的尾巴,然後像個小孩似得驚奇的瞪大眼。
“好吃誒,快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