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一場晚宴
我的婆婆被我說得一句話哽在喉間,半天都吐不出來。
我心裏有一絲快~感,可是很快壓製住了。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替萬老爺子發喪。
他是為了我的兒子才死去,我必須要替他好好操辦後麵的事情。
而單北向在這一點上也沒有反對我。
我不知道萬老爺子還有什麽親朋好友,也無法擅自闖入萬婷芳父母的舊宅將那裏布置成靈堂,於是我隻能跟單北向商量,由他出麵將他名下的一處產業拿出來給老爺子做靈堂。
最讓我感動的是,單北向還以他的名義邀請了全市的商股前來參加告別儀式。
隨即我聯係殯儀館,在第一時間將萬老爺子拉去火化,並且將老爺子的遺像供奉起來。
做完這一係列的事情,已經是一周後,我整個人都快累癱了。
萬童在老爺子去世後的第三天醒了過來,醒來後,他的病情得到了一定的控製,醫生說,孩子平安長到十五歲不成問題。萬老爺子平日裏身體硬朗,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他至少還能再活十年。
告別會那天,萬童也穿著一身肅穆的黑西裝前來參加,當場就哭得撕心裂肺幾次要暈。
我心疼孩子,讓一嫻代我暫時照顧他,帶他去後麵好好休息。
而我的婆婆和公公也來了,興許是終於良心發現了,也可能是萬童激烈的情緒觸動了他們。他們也正經的給老爺子上了幾柱香,然後去找被一嫻陪著的萬童。
自從萬童知道萬老爺子的事後,對待自己的這一對親生的爺爺奶奶就變得冷淡了許多。二老怕孫子以後不認自己,每天都變著法的討好孩子。每天想照顧孩子都得小心翼翼的跟在外圍。
不過今天他們來上過香以後,萬童對他們的態度明顯有所改觀。這大概是近期讓二老最欣慰的一件事了。
辦完萬老爺子的喪事,我跟單北向再一次回到了正常的工作中去。
隻是,萬童現在暫時恢複了健康,就從醫院出來了,他的去處成了一大難題。
我跟我婆婆表示,萬童已經在我那住慣了,而且他的學校也在城區裏,不可能跟著他們回到農村去。
看在孫子的前途份上,老太太終於妥協了,讓孩子工作日養在我們家,雙休日直接送去她那裏。
我無奈,也隻好暫時這麽答應了。
為了方便照顧萬童,我特意給他請了一個保姆,專門負責接送孩子上下學,給一家人做飯。
我跟單北向畢竟工作繁忙,如果隻有我們兩個大人的話,怎麽吃都沒有問題,但是我不願意讓孩子在成長階段也陪我們過苦日子。尤其是萬童才剛從醫院出來,大病初愈,不好好照料是行不通的。
在挑選保姆上我又花了三天的時間,親自走勞務市場,各種詢問,最後才定下來,一個叫劉媽的女人。
劉媽今年正好五十歲,剛從單位退休,家裏女兒剛考上大學,正是一生中最清閑的時候。
我估摸著時間,劉媽滿打滿算至少能在我們家幹五年,那時候萬童也長大了,我跟單北向的工作也許也可能清閑些許。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位劉媽她是學營養的,是個有證的營養師。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懂得營養搭配的保姆。
劉媽到家裏做的第一頓飯就讓萬童讚不絕口。
萬童他私下裏跟我說:“媽媽,雖然劉媽做的飯沒有您和爸爸做得好吃,不過味道也是很不錯的,童童覺得自己還能再吃一大碗飯。”
聽了萬童的這個話,我覺得十分的欣慰,至少我這三天的苦心沒有白費。
安排完萬童的事,我跟單北向徹底撲在了工作上。
單北向自從忙完萬老爺子的喪事後,整個人都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要不是他的手機還打得通,每天晚上也能見到他回來,我真快懷疑他是不是已經跟我失聯了。
“老婆,今天晚上有個應酬,對方邀請你一起參加,你去嗎?”這是他這個月第三次這麽告訴我,不能準時回家吃飯了。我不由納了悶,以單北向的性格,再重要的宴會他都會推脫,怎麽最近跟瘋了似的,連他自己定下的家規他都不遵守了。
今天是他唯一一次問我要不要一起去赴的宴。
他知道我每天忙於照顧萬童,通常情況下,如果他不回家,我是一定要回家的。所以,每當有什麽商業應酬,他能早回就早回,能替我推脫了,就不會帶我去。
既然他這麽破天荒的開口問我了,我當然得去。
“好,什麽時候?我去準備一下。”我應聲。
“下午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去禮服帶挑衣服,然後帶你去做個頭發。”單北向在電話那頭示意我不要慌亂。
下午我跟他見了麵,他才告訴我今天晚上的宴會到底是怎麽回事。
有一位世界級的大佬,駕臨我們市了。今天的宴會不僅僅是我們市的商人,就連別的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也到了。
“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對你對我都是。你的公司不是要準備上市了嗎?這是一個好機會,傑克在針對你,你要想辦法讓自己解脫出來。”單北向對我說。
我知道他從來不會騙我,在商業上也有敏銳的嗅覺,於是我應聲答應,今天一定會好好表現,爭取給大佬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晚上的宴會準確時間是六點開始,我跟單北向提前了一個小時到,這已經算是晚的了。
很多人因為興奮等各種原因,據說下午一到就在門口等著入場。
“今天這陣勢可真大啊。”我感歎。
趁著時間還早,我示意單北向不用管我,如果有什麽需要應酬的地方,自己去就好。我趁著時間早就先找點吃的墊墊肚子。
這一回,單北向倒是沒有拒絕。
我今天是以單北向的妻子的身份來的,並不是以鄒總的身份,而且我的公司資質跟在場的這一群商業大佬們比起來,那真是差得遠了。
於是,我隻管安靜的吃東西,在座的人也沒有認識我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一陣騷動。
先是小團小團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的那些個貴太太們先尖叫起來,我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向門口。
當先走著的男人五十多歲,唇畔有兩撇小胡子,是一個頗有異域風情的白人。
他的手邊挽著一位脖子上戴著有嬰兒小拳頭那麽大的白珍珠項鏈的貴婦人。
這位外國婦女穿著我們中國的寶藍旗袍,身材微見豐~腴,但氣質高華。
而在他們走進來後,很多人都笑著跟他們問好。
看來,這兩位就是今天宴客的主角了。
看清楚了人的長相,我並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就擠上去湊熱鬧。正準備移開視線的時候,我在他們的身後看到了兩個熟人。
長著蘇宇珩臉的傑克以及挽著他手臂的一個女人。
萬婷芳。
我哪裏都找不到的萬婷芳就這麽突然的出現在我的麵前,還挽著傑克的手。
我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如果我的身邊現在有人,那麽他們會在我的眼中看到沉重的恨意。
不為自己,而是為了萬童,為了萬老爺子。
就是因為一個萬婷芳,作死了多少人,害慘了多少人的命運。
我從侍應生的手中拿過一杯紅酒,然後邁著優雅的貓步款款向著萬婷芳的所在行去。
不是所有人和事,都能原諒的。
憑什麽她在害慘了所有人的時候,卻肆意瀟灑的笑著,樂著,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