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4章 隻是因為合同
就算江妮娜不想喝藥,但張媽也還是極力地勸說著:“小姐,把這藥喝完,對你有好處,就算是少喝一點也……”
可張媽的話還不等全部說完,她手中的碗已經掉落在了地上。
江妮娜的脾氣向來都這樣大,藥也不隻一次地被打到地上,張媽也早有準備,她也已經習慣了。
隨後,張媽隻是像以前一樣,蹲下身,把碗撿起,隨後又去拿了拖布,把地擦幹淨。
滿屋子都彌漫著一股刺鼻的中藥味兒,這讓江妮娜更受不了了。
“我都已經說過了,我不喝,這下好,撒得滿地都是也就算了,居然弄得滿屋子都是這股難聞的臭味。”
說完,江妮娜便直接離開了房間,去了樓下。
房間裏麵,隻剩下張媽,她走去窗邊,把窗子一扇扇打開。
江南剛一走進別墅,便皺著眉頭,看上去像是哪裏不舒服。
葉柏茶便走過去,打量著他,問道:“你怎麽了?”
“肚子有些疼。”
他並沒有任何的停留,而是直接回去了書房。
看著江南痛苦的樣子,葉柏茶覺得有些不忍。
家裏麵是不準備熱水袋的,葉柏茶隻好打開冰箱,從裏麵拿了一瓶飲料,之後把裏麵的飲料倒在杯子裏麵……
江南看著葉柏茶遞過來的用嶄新毛巾包裹著的東西,問:“這是什麽?”
“你說你肚子疼,所以我就送來這個,因為家裏麵沒有熱水袋,所以我隻好用飲料瓶代替,在裏麵裝了一些開水,因為燙,所以我就用毛巾包裹上,給你送過來,這樣應該會緩解一下。”
他隻是說他的肚子疼,她就去準備了熱水瓶送過來,這讓他有些意外,他對她那麽不好,動不動就大發脾氣,她居然不計前嫌?這讓他的心裏麵頓時有了一絲絲的暖意。
她遞過來,他也隻好接過了暖水瓶,這暖水瓶倒是真的很暖,拿在手裏,就覺得暖洋洋的。
她突然間這麽對他,他還真的是有些接受不了,隨後問:“為什麽今天會對我這麽好?”
葉柏茶幾乎是連片刻的思索都沒有,直接開口回答道:“因為合同。”
合同?她如果不說,他已經把合同的事情給忘了,他忘了他們在合同裏麵都約定了什麽。
他還以為她這是出於對他的關心,所以才會送來熱水瓶,看來是他高興得太早了,本來還覺得有了些暖意,但是在那一瞬間,暖意卻變成了涼意一片。
他把已經拿在手裏的暖水瓶,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裏,這是她一點也沒有想到的。
再怎麽樣,也不至於當垃圾一樣扔掉吧?
難道她又是說錯話了嗎?他居然把她送來的暖水瓶給扔掉了,他怎麽可以這樣?實在是太不尊重人了。
為了往暖水瓶裏麵裝水,她把手都燙到了,她是忍著燙傷拿著水瓶上的樓,可是沒有想到,他居然就這麽隨手一扔,讓她完全做了無用功。
她站在原地愣了愣,她的好意,他不接受,也就算了,無所謂,隻當自己什麽也沒做。
在她剛準備轉身離開時,他的聲音突然響起:“葉柏茶,你是不是在擔心著某個人?”
他所指的某個人,葉柏茶當然知道是誰。
她真的沒有擔心蘇陌北,但是葉柏茶卻偏偏沒有實話實說。
明知道,他不願意聽到她提起蘇陌北的名字,可是她還是說道:“蘇陌北他受了傷,我擔心一下,難道不行嗎?”
她居然敢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他無法接受。
他隻是冷冷地說出兩個字:“不行。”
聽到他如此森冷的聲音,葉柏茶沒敢再繼續說下去,因為這聲音已經足以讓她心驚膽戰,她更知道,如果真的把他惹怒了,她一定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不行就算了,就當我沒說好了。”
“如果你再擔心他……”
江南並沒有往下說,但葉柏茶也知道,他接下來,想要說的是什麽。
雖然蘇陌北曾經傷害過她,但是她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緣故,讓蘇陌北受到連累。
“好,我不會再擔心他,這樣總行了吧?”
這話聽著,就是在敷衍他。
“葉柏茶,擔不擔心的,你自己看著辦,反正我已經把話說完了。”
葉柏茶當然知道,他說得出,就一定會做得出,所以她不敢再說什麽。
她沒有片刻的停留,直接衝著門外走去,生怕他會再一次把她喊住,再說些別的什麽,因為她覺得自己真的沒有本事,再搪塞他的話。
她剛剛在擔心的人明明是江南,不是蘇陌北,可是她卻偏偏口是心非,讓他誤以為她還在擔心著蘇陌北。
她就是故意那樣說的,就是因為他把她送過來的暖水瓶扔掉了,所以她要報複一下。
她也知道,這樣說出讓人不願意聽的話,不太好,但是她也不願意那樣。
早知道會有這樣的麻煩,她就不來送暖水瓶給他了。
在葉柏茶離開後,江南從垃圾桶裏麵把那個被毛巾包裹著的熱水瓶又拿了回來。
看著這她給他送過來的暖水瓶,他之前的不適感緩緩地散去。
自從葉柏茶來到農場的這段時間裏,不隻是葉柏茶習慣了他的冷漠,就連他,也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默默離開。
她頭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居然還送來了暖水瓶給他。
本來他是應該為之感動的,可就是因為自己多問了一句,她就說出了讓他不滿意的話,惹來了他的不悅。
其實他很喜歡這種同葉柏茶相處的模式,唯獨讓他不喜歡的是她的心裏麵,居然還有那個蘇陌北。
以前,他可以借著工作忙,避開不去想這個問題。
可是現在,他覺得與她之間,像是疏遠了許多。
即使她送來暖水瓶,他還是會在意她對蘇陌北的擔心,那擔心,讓他嫉妒。
片刻,他的耳邊,又傳來的她的聲音,雖然是隔著牆壁,但他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而且她的語氣是那樣的委屈:“給你送個暖水瓶,我的手都被燙到了,不說句‘謝謝’,也就算了,居然還把暖水瓶給扔了。”
她的話,讓他有些後悔,但是接下來,她說出來的話,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委屈:“這簡直就是狗咬呂洞賓嘛!”
她說什麽?居然把他比喻成了狗?雖然是在背後說人,但也不能這樣說吧?還真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的麵前說出這樣的詞語,她是借了多少個膽子,才敢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