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記憶

  床上，宋妍妍窩在他懷裏，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妍妍，我們明天就要動手術了，怕不怕？”路於文本意是要逗她，沒想到懷裏的姑娘騰的一下從他懷裏掙紮的跪坐在床上，睜著大大的眼睛，目光清澈，“阿文哥會陪著妍妍嗎？”


  那副模樣真的讓路於文的心都融化了，他握住宋妍妍的手，嘴角也不自覺的勾出一個弧度，，“妍妍，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妍妍，等我回來.”“妍妍，我會一直陪著你。”不知怎麽，耳邊響起另一個聲音。那個聲音是那麽熟悉，那個人的樣子時而模糊時而清晰，明明就近在咫尺，可是她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那個人的模樣。


  “怎麽了？”路與文連忙伸手將宋妍妍摟進懷裏，宋妍妍眉頭緊鎖，雙眼緊閉，兩隻手狠狠捂著自己的頭，臉上一副痛苦的神色。


  明明她馬上就要想起來那個人的模樣了，就差一點，疼，好疼，頭像被人撕裂一般。


  “妍妍，乖，我們不想了，不想了啊。”路於文一邊輕輕環住宋妍妍，一邊摁下了急救鈴。醫生趕過來給她紮了一針鎮定劑，宋妍妍這才鎮定下來。


  宋妍妍此刻就想斷了線的木偶，脫力的躺在病床上。路於文心疼的用手撫摸她的頭發，再次多聲安慰。


  良久，宋妍妍才開口，試探的問道，“我以前，真的沒有男朋友嗎？”


  路與文笑容凝固在臉上，看起來有些僵硬，但他很快回過神，繼續笑道，“妍妍，不要想那些了，明天還要做手術，好好休息吧。”


  路於文知道是自己剛剛說的某一句話刺激到了宋妍妍，所以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嗯。”宋妍妍應了一聲，乖巧地趴在被子裏。


  霍尚寧，對不起，不是我故意隱瞞你和妍妍的事情，隻是現在的你根本沒有能力給妍妍幸福。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若是妍妍真的想起你了，我就祝你們幸福。若是沒有，也隻能怪你命不好。


  路與文一邊希望宋妍妍手術成功，一邊又希望宋妍妍不要恢複記憶。一時間心情複雜起來。


  在他的安撫下，宋妍妍也不再多想，剛剛頭疼的似乎抽去了她所有的力氣，她現在隻想安靜的睡一覺，什麽都不再想。


  第二天，宋妍妍很快準備好，就要被推進手術室時，遠處跑過來一個人，“等一下！”路與文暗叫不好，霍尚寧？他怎麽來了！


  霍尚寧快步走到宋妍妍身旁，拉著她的手，“妍妍，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一瞬間，眼前的這個男人和記憶中模糊的印象相重合，然而還沒等宋妍妍多想，醫生已經將她推進手術室。


  手術室的門關上的前一秒，麵前這個好看的男人在衝自己溫柔的笑。那個笑，是那麽熟悉，同時又給了她勇氣。


  手術燈亮起，霍尚寧常常舒了一口氣。看了路與文一眼就自顧自坐在了椅子上。路與文冷哼一聲，坐在了另一張椅子上。兩個男人同時注視著手術室的大門。心被大門那一側的女人所牽絆。


  手術進行到一半，醫生走出來，“誰是病人家屬？”


  路與文和霍尚寧幾乎同時站起來:“我是！”


  霍尚寧不理會路與文，直接問道，“醫生，是不是手術出了什麽問題？妍妍她沒事吧？”


  醫生去下口罩，“手術暫時還沒有問題，但手術部位在腦部，一旦出現任何問題，醫院是不負責任的。麻煩家屬在單子上簽字。”


  霍尚寧接過筆，在家屬簽名後寫上自己的名字。醫生確認後收起來，重新關上手術室的門。


  宋妍妍隻覺得自己似乎在夢中。夢裏有一個好看的男人，他拉著自己的手喚自己“妍妍”。劍眉星目，冷峻異常，笑起來卻如沐春風。他說：”妍妍，嫁給我吧。”


  夢好長，卻有那麽真實，真實到他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夢境還是真實的場景。夢的最後，是剛剛自己被推進手術室前看見的那張臉。那個人輕輕伏在自己的病床前，他說，“妍妍，等我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病房內的人生死未卜，病房外的人焦急不安。霍尚寧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眼睛一刻不離的盯著手術室的大門，路於文在走廊裏轉了一圈又一圈。


  手術室的燈熄滅了。霍尚寧隻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隨後醫生將宋妍妍推了出來。往日粉嫩的小臉此刻慘白如紙。


  “醫生，他怎麽樣？”霍尚寧剛想衝過去詢問宋妍妍的病情，胃裏突然傳來的劇痛卻讓他跌坐回椅子。路於文搶在了他的前麵，語氣是那般焦急。


  “手術很成功。”


  妍妍她沒事了？！一直緊繃的神經一瞬間放鬆下來，胃裏的疼痛猛地向他襲來，此刻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霍尚寧雙手抵住胃部，一時沒了動作。看著路於文一臉興奮的跟著醫生和護士將宋妍妍推進病房。眼神中的歡喜和愛意時那麽明顯。


  “先生，你沒事吧？”後從手術室出來的小護士發現霍尚寧的異樣。甚至覺得麵前這個男人的臉色比剛剛那個小姑娘的臉色更差。


  “沒事……”霍尚寧搖搖頭，謝絕了她要攙扶他的好意。一個人窩在長椅上，好久才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霍尚寧走進病房的時候，路於文正坐在並病床旁看著宋妍妍，目光飽含深情。


  “霍總，可否借一步說話？”路於文看到霍尚寧站在門口，便起身迎他到門外。


  霍尚寧知道他有話對自己說，自是跟他走了出來。


  “霍總，現在的情勢，我想還是將妍妍留在國外更好一點。”路於文開門見山。


  霍尚寧一時間沉默不語。


  “霍總，就算妍妍跟你回國，你認為現在的你，有精力和實力保護她嗎？”路於文一語切中要害。


  他說得對，現在霍氏集團搖搖可危，譚氏窮追猛打。他自己已經有些分身乏術，哪裏還有精力顧她。


  “霍總，”看到霍尚寧陷入沉思，路於文接著說，“不如將妍妍留在這裏我照顧她，這樣豈不是一舉兩得？”路於文有把握霍尚寧會答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