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揚州進行時
不過兩天時間，沈小小就覺的自己又開始能蹦能跳了。可惜在這深閨大院中，一舉一動都得規規矩矩，不然就有違賈元春這個人設了。必竟這裏熟悉她的人都太多了。沈小小不敢有大動作，看來是時候行動起來好離開這個壓抑著不自由的地方。
第二天清晨，小鳥已經在樹枝上歡快的跳著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沈小小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慢慢的坐起身後伸了個懶腰，然後定了會神轉頭看了看四周，想起了自己身在何處於是喚來了石榴，在石榴的幫助下穿戴整齊、洗漱幹淨。
“石榴，你讓她們把早餐送上來吧！”沈小小肚子餓了。
“姑娘，平時都是去給夫人請過安後，與夫人一起吃的。最近府裏出事，太太和夫人都免了姑娘的請安，所以姑娘才自己吃的。如今姑娘要給夫人請安，夫人肯定留你吃飯的吧！”
“傻石榴，你知道你姑娘今天去幹什麽的嗎？是給夫人添堵的，你覺的夫人還能給留飯嗎？沈小小搖了搖頭說道。
“噢，那奴婢馬上讓小桃子她們領飯去。”石榴趕緊回答道，然後準備出去打發小桃子、小桔子去領早飯。
“你讓她們動作快點。”沈小小交待到，肚子確實有點餓了。
等拿了早餐，吃完早餐後，時間已經不早了。
其實賈元春住得地方離王夫人住處不是很遠，王夫人住在榮禧堂的東部的一個小院落，而賈元春就是住在王夫人院落後麵偏北一點的三間抱廈裏。
沈小小領著石榴去往王夫人住處，因著喪事，走廊和屋簷下都拉著白布、掛著白燈籠。路上偶有遇到小丫頭們上來請安的，也都統一的穿著素色的衣服。一時之間沈小小竟生出淡淡哀傷的感覺。
沈小小心想這王夫人到底是真傷心兒子的死，還是傷心今後的依靠少了一個。紅樓夢中王夫人雖是有慈眉善目的一張菩薩臉，但更有心狠手辣的心。嗯～！還是不能用老眼光看人，不能想當然了。
穿過小花園的圓形石門，抬頭就看見一院落，周圍綠樹環繞、粉牆環護。此時院門大開，裏麵丫頭仆婦正在清掃衛生。看到沈小小都紛紛上前行禮問安，其中一個小丫頭行過禮後急忙往後稟告去了。
沈小小一路不停，穿過正門沿著兩側長廊一路直往王夫人房中而去。剛走幾步就見王夫人身邊的大丫頭香草快步走來道“姑娘可算來了，夫人剛還提起姑娘說想姑娘了，要撐著身體看姑娘去呢！可巧姑娘就來了。要不怎麽說女兒都是母親的貼心小棉襖。”
邊說著香草邊轉身領著沈小小往裏走。
“怎好勞煩香草姐來接我們，這裏的路我熟著呢！由我帶著姑娘就好了啊。”石榴連忙走上前笑著說到。
“你不知道，我們早就盼著姑娘能來，最近夫人心情不好我們都一直擔著心呢！如今好了姑娘一來，夫人心情定能恢複不少。”香草邊走著邊回頭說道。
那可不一定，你要是知道我來幹什麽的就不會這麽說了。沈小小在心裏嘀咕著。
沿著長廊不一會兒就到王夫人房門前的廊簷下。院內繁花簇錦、簷下是雕梁畫棟更是精美華貴。此時門口正站著兩個掀簾的小丫頭，給沈小小行過禮後，為沈小小掀起了珠簾。
留下石榴，沈小小跟著香草慢慢走進屋內，一股淡淡的的異香撲麵而來。原來右邊牆角處立著個紫檀木架子上麵放著鎏金銅鑲嵌百寶瑞獸香薰爐，裏麵正燃了香料。門的正對麵立著塊屏風，沈小小從賈元春的記憶中知道屏風後麵是一張紫檀木雕花大床，正是王夫人平時睡覺的床。
“香草，請姑娘來小屋吧，夫人正在小屋用膳呢！”有丫頭在小屋門口招呼道。
原來王夫人臥室的右側開著一個小門連著一個房間，平時用餐、休息都在這個裏間。
沈小小移步來到小屋，隻見對麵靠窗的位置正橫放著一軟榻，榻上放了一張矮桌子上麵放著幾個碗和幾碟小菜，王夫人此時正坐在榻上吃著早餐。王瑞家的坐在榻的另一側正陪著王夫人說話，大丫鬟茉莉正在王夫人的邊上服侍著。
“夫人，姑娘來給夫人請安了。”香草行禮稟告，起身後往一旁站去。
沈小小走向前緩緩行禮道“母親安好，女兒給母親請安了。”
“你總算舍得來看我了，我都快不記得還有你這樣一個女兒了。”王夫人自顧著吃飯，頭也沒有抬起來。
這王夫人竟像是在生賈元春的氣，是怪賈元春沒早點來請安？沈小小心裏快速判斷看，嘴上卻沒有停“元春這幾天身體不舒服，是實實在在的休養了幾天。因此才耽擱了給母親請安，這不身體好點了就趕緊來給您請安了。”
“哦，不是在我這兒偷聽了不該聽到的話，回去絕食了嗎！”王夫人嘲諷道。
看來這是有人出賣了賈元春，不然王夫人不可能知道的這麽清楚，不能等王夫人出手。不然就失了先機。沈小小邊想著邊走到王夫人坐著的榻前，雙膝緩緩下跪說道“母親，我有幾句話想私下跟您說。請母親屏退丫頭下人們。”
“哦～！”王夫人眼睛直直的看著沈小小足足有十幾秒的時間，然後王夫人慢慢舉起右手輕輕的向後擺了一下。周瑞家的就帶領著丫鬟們緩緩退了出去。
“你有什麽話要說，現在可以說了。”王夫人拿起茶碗喝了一口，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
“實話跟母親講，那日聽到母親竟要將我送到那見不得人的地方去。一時想不開竟覺得跟著哥哥一起去了也好。”說著沈小小看了看王夫人，看到王夫人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連忙接著說道“但是就在我餓得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突然想起母親平日裏對我的好，平時隻要跟母親討要什麽東西母親沒有不給的、想起長這麽大連家門口都沒出去過幾次就，這麽死了也太不甘心、想起寶玉才這麽小已經失去哥哥了早再失去姐姐不知道該怎樣傷心難過。於是我突然就想通了，家裏燕窩魚翅、綾羅綢緞的把我養這麽大現在家裏需要我了，我不能隻顧自己不是。”
沈小小說著忍不住又看了王夫人一眼，王夫人臉色此時好看了很多，隻見她看了看沈小小點頭道“你能這麽想，總算是沒白疼你一場。”
沈小小笑著點頭答道“母親說得是，雖然女兒想著不辜負母親，但是女兒這兒確有一個條件，隻要母親答應了，我定會乖乖入宮的。”
“哦！元春我兒真的是長大了，開始跟母親講條件了。你先起來吧，再跪下去我怕你等下要抬著回去了。”王夫人不以為然道。看到沈小小站起來後王夫人問道“那你現在說說看，到底是有什麽樣的條件。”
“剛剛我說了嘛！我長這麽大都沒出過遠門，我就想著去姑母家玩幾天。母親就當是讓我出去散散心了，母親～求你了！我進宮可是十年後才能出宮的。”沈小小走了幾步到了王夫人跟前，拉著王夫人衣袖說道。
“去你姑母家，那在揚州的賈敏。”王夫人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樣子道。
“對，揚州。煙花三月下揚州的揚州，那是多麽繁華的地方啊！而且也有好多年沒有見過姑母了，聽說姑母原本生有兩個孩子，頭一個是個兒子可惜沒養住，現在的這個是個姑娘叫黛玉。”沈小小故意多說賈敏的事，記得賈元春的記憶中有一次意外聽到王夫人與周瑞家的談話知道王夫人未結婚前其實喜歡多才多藝又英俊的探花朗林如海，可惜林如海最後與賈敏看對眼結了親，氣得王夫人兩天沒吃飯，後來答應了家裏與賈府結親，迅速嫁給了賈政，嫁進來時賈敏都還沒有嫁出去。而且賈元春還知道，賈敏陪嫁丫鬟中就有王夫人的人。不知道賈敏第一個孩子的死跟那個陪嫁丫鬟有沒有關係，總覺得王夫人不會讓賈敏好過的。唉，妒忌的女人真是很可怕的。
“你真要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聽從我的安排不能擅自行動。如果你答應了就讓你去。”王夫人看著沈小小認真的說道。
“答應答應，母親我肯定乖乖的。母親你最近身體不好要多休養，肯定沒什麽精力管寶玉，不如讓寶玉跟著我一起去揚州吧？我肯定會好好帶他的，還會教他讀書寫字。”沈小小討好道，順便試試能不能帶寶玉一起走。
“帶著寶玉一起走？”王夫人想了想眼看著過不了多久，元春就要進宮去了，還是要找機會讓她們姐弟培養培養感情，也好讓元春能多記掛一些她弟弟。
“也好，你就帶著你弟弟一起去吧，不過老太太那可得要好好講了，她那麽寶貝寶玉，說服她可不容易。即然你們兩個人都去，那跟過去的下人可是少不了。你先回去好好整理行李，我這邊安排好自會通知你。”
“好的，那母親我先回去！”沈小小行禮退下，步履比來時輕盈不少。
最後也不知道王夫人是怎樣說服家裏的老太太同意她們倆人去揚州的，或許是好多年未見女兒，讓孫女孫子去看看也是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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