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三年後
林摩如今已能做到連砍五六百下而刀痕不亂，運氣好六百，運氣差就五百。
穩字決已完成了一半，白津於是教他第二式基礎：快！
“刀與劍不同，劍法有的重快、有的重意、有的重靈巧，然刀公認最強的便是快！”
“世上所鑄名刀，大部分皆是快刀，譬如人稱無上大快刀的鬼影刀，所持之人甚至能斬斷空間。”
白津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柄刀丟給林摩，“這把刀是我找隔壁老李打造的，你先湊合用著。”
林摩接過刀，羨慕地望了眼他手指上的戒指。
傳中的空間戒指啊，好想要……
“望哪呢！”白津輕喝一聲，“注意力集中，接下來我震落這棵樹的葉子，你持刀用最快速度劈下，能劈幾片就劈幾片。”
林摩連忙回神應允。
白津飛快刺向樹根，來也奇怪，明明刺的是樹根，但頂部的樹葉卻仿佛受到震動，紛紛落下。
嘩啦啦。
林摩舉刀劈去，“一片，兩片……哎慢點落，……三片……四……”
沒了。
數百片葉子落下，林摩總共劈開……三片。
隨便瞎比劃肯定能碰到更多的樹葉，但白津的要求是劈開！
在不受力的情況下，想要劈開飄落中的樹葉，林摩必須要注意力完全集中，每一刀都要出動十成力氣方能勉強做到。
穩、準、狠！
三個要素少了任何一點樹葉都會隨著刀風劃開，根本劈不開。
每次劈開一片要立刻收刀聚力再次劈出，這一過程就要浪費不少時間。
樹葉落地快的隻需兩秒，慢的也僅僅十秒，於是林摩首次嚐試，隻成功了三片。
而白津對於此式最終的要求是：震動一次大樹，所落樹葉皆對稱分成兩半！
沒錯，不僅要劈開，還要對稱，隻有達到此要求林摩才算練成這一式。
“方法我已經教你了，你回頭找李他們來幫你，記住，刀由心生，心掌握了刀，你才算刀法成。”
白津瀟灑離去，獨留下林摩苦惱地望著一地的樹葉。
“九年義務教育告訴我物質是能具體存在的實物，你卻心能握刀，難搞哦。”
……
時間緩緩過去，氣漸涼，凜冬將至。
“喝！”
“哈！”
諾大的徐府傳來呼喝聲，鼎沸外揚。
原本的花園已經被拆除，此刻站滿了不少十五六歲的少年，隨著教頭們的命令整齊劃一的打著招式。
這群少年皆是白津所招，未來都是徐府的中流砥柱，教頭們則是原來的徐府護衛，憑他們的實力教這群孩綽綽有餘。
徐府的擴張計劃需要保密，因此白津不敢隨便招收，怕招來其他勢力的探子。
而這幫童子軍不僅賦不錯，忠誠方麵稍加培養亦不成問題，將來一個個都能獨當一麵，作為直係屬下再合適不過。
遠處一排閣樓前坐著兩個人。
一個大汗淋漓，喘著粗氣，另一個則頗為瀟灑，懷抱著一柄劍，屈膝而坐。
“林兄，你這賦實在低劣，為何如此執著於修煉之道？”白津看向身旁男子，正色道：“人生苦短，灑脫一點，何必活得那麽累！”
林摩翻了個白眼，道：“所以我才要修煉然後提高壽命啊，超凡兩百壽，地境聽可活千載，總有一我會超越地境，直至亙古不滅，下無敵！”
“做夢呢！”白津搖搖頭，指著遠處道：“瞅瞅，這五百個孩子中，有三分之一已淬脈圓滿，剩下的也快了，再瞧瞧你，年初已過，已經二十五了吧？比他們整整大了十歲！”
林摩：“……”
過分了，有些事心知肚明不就好了，何必當麵出來，難怪這個死麵癱沒什麽朋友。
“你刀法練的怎麽樣了，三個月前我教你的方法可管用？”白津又問道。
林摩看向木樁，傲然地挺了挺胸，“穩字訣快了，如今我能連續砍八百刀，隻是越往後力氣越不夠，手掌都有些麻木。”
“快字決一般般，現在隻能劈開十片葉子。”
“不過我這速度不算慢了吧？我聽李他練了十年才完全練會穩字訣。”
林摩洋洋得意地等著誇獎，沒想到白津不屑道：“這才哪到哪，李的確花了十年不錯，但他是完全練會，你以為穩字訣隻有一式？”
“額……”林摩懵懵地望著他，心裏突然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白津淡淡道：“穩字訣第二式的要求是在三分鍾內完成第一式。”
“第三式的要求是蒙上眼睛完成第二式，你認為你需要多久？”
林摩：“……”
對不起，告辭！
三分鍾砍一千刀？平均每秒五六刀？
還得每一刀都砍在同一處？
“草！是哪個混蛋毀滅的地球，別讓我找到你，不然弄死你！”林摩在內心瘋狂大罵。
地球多好！隻要打工賺錢就可以平平安安的生活一輩子，哪像在這裏，不修煉就朝不保夕，修煉了……還被人罵是個廢柴。
然而沒完，白津的打擊聲持續傳來：“想不想聽聽快字訣後續的要求？”
“對不起，暫時不想，您老在這歇著吧，我繼續練刀去了。”林摩毫不猶豫地起身，遠離這個麵癱男。
白津嘴角微翹，將更打擊人的話憋了回去。
笑意逐漸化為苦澀，白津自嘲般喃喃：
“三年劍法大成又如何，而今我不還是成了一個廢人，修煉之路弱肉強食，殘酷至極，能不踏進這渾水還是別踏進為好……”
……
時光荏苒，春去秋來，三年時間眨眼即過。
年關方過，林摩已二十八歲，即將來到而立之年。
“排山倒海！”
“秋風掃落葉！”
大樹下，林摩迅速出刀，一道道刀影劃過，無數落葉還沒觸地便被分成兩半。
林摩掃了一眼地上，心下有數，大概有近百殘葉。
有的的確恰好被平分，有的則僅僅邊角被削掉，還有一些徹底粉碎的。
“不愧是奈落城第一幕僚，取名功底不凡。”不遠處，屈膝坐在台階上的白津打趣道。。
林摩翻了個白津，走到近處拿起一杯水灑在臉上，口中道：“如今我的力量已遠遠超過李王二人，刀法也漸漸追了上來，他們已經給不到我壓力了，要不找個超凡跟我過過招？”
聞言，白津蹙起眉頭，斥道：“剛練成穩字訣第二式就狂成這樣，你的實力打一些基礎差的超凡初期的確沒問題，但若碰上一些劍法刀法強的，數招之內便能取你性命，別瞧了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