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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曆史不斷重演

  ‘樓湛天’沒想到我會突然出手,閃躲不及,被桃木劍當胸刺過。


  他僅慘叫一聲,就急急抽身退開,麵目瞬變猙獰,竟是一隻惡鬼。


  這隻惡鬼估計是看到我和樓湛天進村了,想害我,卻被防鬼陣法阻擋住,隻能幻成樓湛天的樣子。


  可惜漏洞百出,樓湛天絕不可能因為怕危險、而急成那樣,踏進清河村後,他也沒叫過我的名字。


  有些鬼能憑借一個人的樣貌、而探出名字。


  但樓湛天很久沒叫過我的名字了,他也不會一口一個阿音地叫我。


  這裏的陰氣太重了,加上風水格局,影響了我對鬼物的感應,若不是這隻厲鬼破綻太多,我差點上當了。


  “吼——”惡鬼被識破了,怒吼著、衝撞上來。


  還沒靠近我,他就被陣法震開了,終於露出了懼色。


  我學得最好的就是陣法,其中當屬防鬼陣法,因為以自己的安全為首要。


  剛才我急急刺出桃木劍,沒有用咒語加持,又被陣法擋去一些威力,才沒咋傷到惡鬼。


  我衝出陣法,手中桃木劍疾刺向惡鬼的鬼穴,“神兵火急如律令!”


  惡鬼堪堪躲過,並向我擲出一團鬼焰球。


  我躍身閃開,劍招未停,敕字訣和桃木劍一齊使出,直中惡鬼的鬼穴,他當即魂飛魄散。


  解決了惡鬼,我並未放鬆,不知樓湛天咋樣了?


  現在過了淩晨,鬼會陸陸續續出來,得趕緊離開這裏。


  在離開之前,我想看看鬼棺還在不在石碑下麵。


  季箐筠在埋鬼棺之前施的法,應該是隱藏鬼棺的鬼氣、不讓人發現的術法。


  樓湛天沒發現鬼棺、而是直接去村口,這會應該也沒發現。


  我來到石碑旁,把手貼在石碑上,感覺到了鬼氣的波動,說明鬼棺還在。


  突然間,我竟生出一種、隻有我能感應到鬼棺的存在的感覺。


  我想把石碑移開,不知道季箐筠當年移回石碑時、下了啥禁製。


  任憑我用盡辦法,都移不開這塊殘破的石碑。


  移不開就算了,反正我沒想要鬼棺,我也不希望樓湛天發現鬼棺。


  我正要去找樓湛天時,突然,響起一陣喜慶的敲鑼打鼓聲,其中嗩呐聲最為響亮。


  隨著聲音的逼近,抬著花轎的迎親隊,漸漸從夜幕裏出現。


  我震驚得無已加複,不管是迎親、抬轎的人,還是花轎,都和夢境裏的村長兒子娶親一模一樣。


  眼下依舊是受過歲月洗禮的環境,讓我肯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是置身於現實中。


  等這些‘人’走近,濃重的鬼氣也迎麵撲來,我才確定他們都是鬼。


  他們在重新上演、滅亡之前發生過的事,為啥會這樣?


  就在我費解之際,在前頭開路的鬼村民大喊:“喂!那個丫頭快讓開,別擋道!”


  他們似乎沒意識到自己是鬼,在看到我時,把我當成來村裏看熱鬧的外村丫頭。


  我沒有揭破,依言讓到邊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新娘會和夢境裏一樣,突然犯嘔,讓轎夫停轎。


  果然,她下了花轎之後,跑到石碑旁邊、吐得稀裏嘩啦。


  一個中年婦女問她咋樣了,從她們的對話中,我得知新娘未婚先孕了。


  我忍不住聯想到黎嫣的遭遇,她和心上人私奔,卻落得那樣淒慘的下場,難怪她的鬼魂會被激醒。


  這時,我看到從石碑下麵飄出一道黑色鬼影,附到新娘的身上。


  其實新娘也是鬼,隻是她自己沒意識到,本身也比黎嫣弱了不止一點、半點。


  像這種鬼附在鬼身上的現象很少見,一般會出現排斥現象、或強鬼吞噬弱鬼。


  這兩種情況目前都沒出現,黎嫣又上了花轎。


  臨上花轎之前,黎嫣回頭、衝我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暗驚,黎嫣知道自己是鬼,從她的樣子看來,她不知道村民們也是鬼。


  看著花轎走遠,我已經能預見接下來會發生啥事了。


  我絞盡腦汁,終於發現問題所在了,清河村被篡改風水格局時,還下了禁術。


  這種禁術很可能是、我曾在爺爺的書裏看過的‘回憶大法’。


  名字聽起來挺老土,卻是很厲害的偏門道術,作用是可以喚起人、或鬼的以往回憶。


  最開始,這個道術也隻是被用在了幫失憶的人恢複記憶。


  後來,被心懷不軌的修道之人,更改成,能讓一隻、或者一群鬼,一遍遍地重複上演死前經過的事。


  本來慘死、成了鬼,就是極其痛苦的事,再不斷地重複經曆,會怨氣暴增。


  不過,清河村有陰居鎖魂局的限製,村裏的鬼每天重演的次數應該不多,可能都在淩晨過後。


  篡改風水格局、施下回憶大法的人究竟想做啥?不過,真的太厲害了。


  要知道,同時用回憶大法控製這麽多鬼、包括黎嫣這隻攝青鬼,沒有絕高的道行,是做不到的。


  我腦子裏不由自主地湧出季箐筠的身影,到底是不是她?


  突然,不遠處響起一道聲音,“喂!你也是來探險的?”


  我側過頭,見從一棟房屋後麵,探出三個頭顱,全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


  見我沒回答,他們小跑向我,其中一個長得比女孩子還秀氣的男子,問道:“你不像清河村的村民,是來探險的?”


  聽聲音,剛才說話的是這人,我打量了他們一番。


  他們穿得雖休閑,但一看就是名貴服飾,每個人都背著一隻登山包。


  我沒聽錯的話,秀氣男子最開始問我是不是也來探險的,一個‘也’字,足以說明他們來這裏的目的。


  另一個相貌最普通的男子不耐煩了,他推了我一下,“問你話呢,耳聾了?”


  我很反感這人的態度,冷聲道:“這裏很危險,你們快走吧!”


  這男子冷哼一聲,語氣淩人道:“哼!我們是來探險的,還怕什麽危險?你把清河村的情況告訴我們,其他的不要管!”


  站在最後麵、五官俊朗的男子,嗬斥:“沈在野,你閉嘴!”


  沈在野?這名字有些耳熟,自當年歸雲山一事後,我沒少留意玄門的事,特別是十大世家。


  其中沈家的少主,好像就叫沈在野,是沒修道資質、又不學無術的草包。


  “葉琰,輪不到你來管我!”沈在野頗不服氣道。


  我不由多看沈在野幾眼,才發現他手裏拿著一個風水羅盤。


  秀氣男子也發現我手持桃木劍,態度變得熱絡起來,“丫頭,你是玄門中人?”


  “不是!”我懶得理他們,想去找樓湛天。


  名叫葉琰的男子,擋住我的去路,“等等!丫頭,你剛才說這裏危險,是發現了什麽?”


  他們沒看出那些村民是鬼?沈在野出身玄門世家,與他結交的、應該也是玄門中人才對。


  難道他們物以類聚,全是草包不成?這麽一想,我有些鄙視他們,啥本事都沒有,就敢跑來這裏。


  我本想勸他們離開,免得白白送死,沒想到沈在野指著我,惡聲惡氣道:“你這丫頭,聽不懂人話?”


  “錯!我聽不懂非人話!”因為你們很快就不是人了,我在心裏補充道。


  沈在野氣得半死,掄起拳頭要打我,被葉琰攔住了,“沈在野,要不是阿卿說你懂術法,我也不可能讓你跟來!”


  他口中的阿卿應該是那個秀氣男子,之後,我才知道他的全名叫韓雲卿。


  我似乎明白他們的關係了,不想攪和進去,趁他們在爭吵時,疾步走開。


  “喂!丫頭,你別跑啊!”他們見我跑了,要過來追我。


  我躲進一棟房屋裏,他們的呼喊聲,才漸漸遠去。


  沒過多久,就響起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我透過窗口,看到村民們一個個麵露驚恐,從一個方向狂奔出來。


  追在後麵的正是黎嫣,她已露出了凶惡的鬼態,大肆屠殺著村民。


  有的村民剛跑出幾步,魂體就被撕成碎片,死狀都非常慘烈。


  都到這份上了,村民們咋還沒發現自己是鬼?連反擊都不會。


  我不想和黎嫣對上,畢竟,攝青鬼是接近鬼將的存在,不是我對付得了的。


  再說,如果沒有破解回憶大法,即便滅了黎嫣和這些村民,第二天,他們還會再度複活。


  見韓雲卿三人混在村民們中間,跟著村民們一起奔逃。


  我忍不住笑了,他們到現在還以為村民都是人呢。


  搞笑的是韓雲卿、還把沈在野推向黎嫣,“沈在野,你不是很厲害嗎?快上啊!”


  沈在野明明怕得要死,還硬著頭皮往前衝。


  他拿出一把散開的五帝錢,往黎嫣的魂體擲去。


  五帝錢是具有靈氣、和帝王之威的法物,能辟邪驅煞,有大五帝錢與小五帝錢之分。


  大五帝錢指的是秦半兩、漢五銖、唐朝的開元通寶…………等,匯集百家之靈氣,是極為難得、且珍貴的法寶。


  小五帝錢則是順治通寶、康熙通寶、雍正通寶、乾隆通寶和嘉慶通寶,威力雖比不上大五帝錢,但對付修為低弱的鬼怪,也足夠了。


  沒想到沈在野一出手就是一把大帝錢,真有錢,可也不能這麽揮霍吧?

  他撒五帝錢的手法、跟普通人沒兩樣,是胡亂撒的,一點章法都沒有。


  一把至少有數十枚五帝錢,結果,隻有一枚打中黎嫣,簡直不忍直視。


  我有些懷疑他不是十大世家之一的沈家少主了,資質再怎麽差,也不可能廢材到這種程度吧?

  同樣是玄門世家的少主,和秦少軒一比,他連提鞋都不配。


  黎嫣被五帝錢打中,瞬間暴怒,她擒住沈在野,要扭斷他的脖子。


  沈在野嚇得尖叫不止,葉琰從地上撿起幾枚五帝錢,砸向黎嫣。


  黎嫣厲吼一聲,疾疾躲開,並把沈在野扔了出去。


  這個葉琰比沈在野強多了,我剛這麽想,他就往我所在的方向望來,目光與我撞在一起。


  我急忙把窗戶關上,豈知,葉琰居然招呼另外兩人,往這房屋跑來。


  可惡!這不是把禍引到我這裏嗎?幸虧黎嫣沒有追進來。


  大概是我表現得太鎮定,葉琰進來後,便質問我,“你到底是什麽人?來這裏有什麽目的?”


  “要是沒一點本事的話,你一個女孩子,不可能會來這裏。”韓雲卿接口道,眼裏盡是探究。


  “與你們無關!”我說完,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韓雲卿對我的態度不以為然,笑問,“丫頭,我叫韓雲卿,你叫什麽?”


  我沒理他,想著這麽大的動靜,樓湛天不可能沒發現,咋不出現?

  受驚過度的沈在野緩過勁後,緊盯著我,突然大嚷了一聲,“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你!”


  “你見過她?她是玄門中人?”韓雲卿好奇道。


  沈在野啥時候見我?我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錯!你就是四年前,在歸雲山上,被諸葛家的大小姐陷害的醜丫頭,好像叫什麽音來著。”


  原來當年沈在野也有去歸雲山,隻不過去的人太多,我也無心注意別的,根本不知道有這麽一號人物。


  葉琰和韓雲卿,聽沈在野說完當年的事,看我的目光有些不一樣。


  “你能得瘋道人相護,肯定不是泛泛之輩。”葉琰篤定道。


  任他們說啥,我都不吭聲,隻注意著外麵的動靜。


  韓雲卿的臉皮很厚、又聒噪,他把我當成有本事的人,不理會我的冷臉,一個勁地和我套近乎、說個不停。


  我也因此知道韓雲卿和葉琰是普通人,兩人關係極好,都很喜歡探險。


  韓雲卿無意中得知清河村這個古怪的村子,就想來看看。


  恰巧,他認識沈在野,以為沈在野是玄門世家的少主,本事應該不小,就叫上沈在野。


  他們見到我時、已進村有一會了,在村裏逛了一圈,啥都沒發現。


  正準備離開時,他們就聽到一陣喜樂聲,便躲了起來。


  “小音,你怎麽會來這裏?”韓雲卿又問。


  他不知道我的全名,幹脆喊我小音,我忍無可忍,“我叫譚音!”


  韓雲卿也不傻,立即改口,依舊問東問西。


  我啥都不說,他問不出啥,就說起清河村的古怪。


  “我們來的時候,沒看到有人,那些村民是從哪冒出來的?”葉琰問道。


  韓雲卿跟著說,“新娘是鬼,村民們也很古怪。”


  他們的目光都放在我身上,明顯還要探我的口風。


  和他們不熟,我咋可能透露啥?過了一會,外麵的動靜全消了。


  我正要出去,就從裏麵一個房間湧出滾滾鬼氣,並響起沈在野的呼救聲,


  這沈在野真作死,沒事跑進那房間幹啥?


  葉琰問我,“裏麵是不是有鬼?”


  韓雲卿眼裏閃過一絲懼意,向我求助,“譚音,拜托你救救在野。”


  “他的死活,和我有啥關係?”我冷漠地反問。


  不僅是沈在野先前對我的態度,也不知咋回事,打我第一眼看到他,心裏就有種難以言喻的厭惡感。


  韓雲卿也是急了,一改之前的態度,威脅道:“譚音,你要是不救在野,我就告訴沈家人,是你害死他的!”


  “那得要你們有命離開這裏。”我諷刺道。


  “我們既然敢來這裏,自然有保命的手段!”葉琰比韓雲卿冷靜多了,冷沉的眼神更具有威脅性。


  也許他們會為了向沈家交代,把沈在野的死推到我身上?

  我想了下,說道:“我隻救他這一次,也不是白救的!”


  韓雲卿想都沒想,就說,“等離開這裏,我給你一百萬!”


  我驚了一下,這韓雲卿口氣好大,一開口就是一百萬。


  為這一百萬,救沈在野一命也值啊!我不再猶豫,踹開房間的門。


  門一開,看到屋裏刺激人眼球的一幕,我差點驚掉下巴。


  屋裏有一張梳妝台,上麵擺著一麵半人高的銅鏡。


  黎嫣的上半身從銅鏡裏探出來,她長長的頭發、卷住沈在野的脖子。


  她血紅色的舌頭也伸得很長,有一下沒一下地舔吻沈在野。


  沈在野的衣服早就成了一堆碎布,他渾身光溜溜的,被黎嫣舔過的地方,都會出現一道醒目的血痕。


  他驚駭欲絕,不斷地尖叫,偏偏又無法掙脫。


  見我們進來,他嘶聲求救,“快救救我、救救我……………”


  葉琰和韓雲卿二人到底是普通人,被這一幕嚇壞了。


  韓雲卿著急地看向我,“譚音?”


  我蹙眉不語,沒有貿然衝過去,黎嫣是不堪被輪—奸而自盡的,她一定很痛恨男人。


  她沒有立即弄死沈在野,卻這樣對他,難道……………


  我剛猜出黎嫣的意圖,她的手就猛抓向沈家野下麵‘某物’。


  “不要啊——”沈在野大駭,尖聲驚叫起來。


  在這千鈞一發之時,我猛地把手裏的桃木劍擲向黎嫣,並大喝,“驅劍滅鬼!”


  這四字咒語剛落下,桃木劍就迸發出奪目金光,直刺中黎嫣的鬼手。


  “啊——”黎嫣慘叫一聲,魂體咻地一下,縮回銅鏡裏。


  “嚇死我了……………”沈在野癱坐在地上,堂堂男子漢,竟嚎啕大哭起來。


  韓雲卿一臉嫌棄地過去扶他,鄙視道:“虧你還是男人、還是沈家的少主,連一個女孩子都不如。”


  葉琰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敬佩,“你很厲害!”


  “那是你沒見過真正厲害的人。”我淡淡道。


  “這裏太危險了,我們得快點離開!”韓雲卿道。


  我剛要說各走各的、記得支付一百萬,窗戶就碰地一聲,陰風驟然大作。


  地麵滲出了大量的鮮血,以極快的速度、長出血色的頭發。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我猝不及防,雙腳被血發緊緊地纏住。


  韓雲卿他們更不能幸免,都慘白著臉、努力地想扯掉血發。


  沈在野最慘,因為他坐在地上,整個人都被血發包裹住了,隻能發出唔唔的悶聲。


  葉琰急聲問我,“譚音,怎麽辦?”


  我用桃木劍去斬血發,但每次剛斬斷、血發又迅速長出來。


  短短幾分鍾,地上的血發、已經長到我腰間了。


  我帶的符紙很多,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竟不知啥符紙能對付血發。


  牙一咬,我拿出了烈火符,拍向血發,疾聲大念:“五行生克,法起六合,敕!”


  落在血發上的烈火符,轟地一聲,燃起一大團符火。


  黎嫣的慘叫聲驟起,血發如潮水般疾退,地麵上隻餘點點血跡。


  “快走!”我懶得和他們廢話,拋下這句話,率先跑出房間。


  韓雲卿和葉琰,一左一右地攙扶著沈在野,跟在我後麵。


  我們剛跑出這棟房屋,就被入目的畫麵嚇慘了。


  “好、好可怕!”沈在野說完,兩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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