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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認定我是她外孫女

  春草婆婆為啥這麽問?我心知她不可能直接告訴我,淡聲問,“我是不是鬼胎,和你有關係嗎?”


  “阿音,先聽我說件事如何?”春草婆婆神色惆然道。


  “行,你說!”我倒要看看春草婆婆會掰出啥事。


  “我丈夫早逝,隻給我留下一兒一女…………………”


  春草婆婆說她女兒懷孕,即將臨盆時,被人生生剖開肚子,取出嬰兒。


  在春草婆婆女兒懷孕五個月的時候,春草婆婆就探出女兒腹中的孩子乃九陰之體。


  害死她女兒、抱走嬰兒的人,擺明是衝九陰之體來的。


  可憐春草婆婆當時連嬰兒是男是女、長啥模樣都不知道,隻看到那人的背影。


  倒是她、連同她女兒的血脈特殊,隻有她們本家人分辯得出。


  主要是、世間九陰之體難得,據說已經一百多年不曾出現過九陰之體。


  我知道春草婆婆為啥說一百多年不曾出現過九陰之體,因為一百多年前出現過一個,正是季箐筠。


  “春草婆婆,你該不會認為我是你外孫女吧?”我嗤笑,壓根就不信她的話,誰知道她在打啥主意。


  “阿音,我不會認錯自家血脈的!”春草婆婆倏地握住我的手,紅透了老眼,連‘姑娘’二字都省去了。


  “春草婆婆,世間何其大,誰規定隻有我一個九陰之體?也許還有其他的,隻不過沒被你碰上而已!”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冷漠道。


  如果是真的,那爺爺不就是成了害死我親媽、搶走我的仇人?

  那我活的這十八年,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僅是第二次見麵的春草婆婆的話。


  “我不會認錯的!”春草婆婆不知該咋說服我相信,隻能反複說著這句話。


  她一臉悲愁的樣子,和在講起這件事之前,判若兩人。


  我細察她許久,都看不出有半點作假的成分,鑒於她在神台上的表現,我不得不懷疑她在演戲。


  所以,春草婆婆再難過,我都沒有安慰她的意思。


  好在她很快就收拾好心情,不再硬說我是她外孫女,隻是講起她家中往事,特別是女兒生前的事。


  說起來,春草婆婆也真命苦,丈夫早逝,她自己把一雙兒女拉扯大。


  兒子比女兒大幾歲,娶的妻子是本寨的,媳婦生孫子樊絡寧時難產而死。


  在樊絡寧兩歲時,兒子離寨辦事,被春草婆婆的仇家殺害了,不久後,她女兒也慘遭不幸。


  春草婆婆說起來時,語帶悔恨,凡入蠱道者,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比如身體異變。


  因此,春草婆婆沒有把自己的本事交給女兒,而蠱術傳女不傳男,她兒子便隻是個普通人。


  春草婆婆一直活在對兒女的悔恨中,如果不是要撫養孫子、尋找被人搶走的外孫女,她不會苟活於世。


  她每年都會帶著孫子離開丘水寨一段時間,到外麵尋找外孫女。


  前幾年,我在慶田旅館遇到春草婆婆,她就是在找外孫女。


  可惜天下之大,茫茫人海,要尋找一個從未見過麵、分離十八年的人,談何容易?說是大海撈針也不為過。


  不管是誰聽到這樣的事,都會為春草婆婆感到心酸,我也不例外,竟不由相信這故事是真的。


  畢竟,一個人再能裝,眼裏流露的感情是騙不了人的。


  春草婆婆還特意告訴我,她女兒名叫樊妍妤,若在世的話,該有三十六歲了。


  聽她的意思,分明還認定我是她外孫女,任我咋否認,都沒用。


  架不住好奇心,我忍不住問,“春草婆婆,你女婿呢?”


  沒想到春草婆婆聽後,臉色瞬變,咬牙道:“我沒有女婿!”


  當年樊妍妤救了一個身受重傷的外地男人。


  這男人談吐不凡,長相非常出眾,很快就俘虜了樊妍妤的芳心。


  樊妍妤不顧春草婆婆的反對,硬要和那男人在一起,兩人趁夜私奔。


  就是在樊妍妤和那男人私奔的同一年,春草婆婆的兒子被仇家害死。


  而樊妍妤和那男人回到他家鄉,起初兩人依舊濃情蜜意,她也懷上那男人的孩子。


  後來,樊妍妤卻發現自己被騙了,那男人早就娶妻生子,她不過是被當成外室養著。


  樊妍妤是性格剛烈、眼裏揉不得沙的女人,她一氣之下,親手殺了那男人。


  她回到丘水寨,才知道兄嫂的死訊,悔恨不已。


  這私奔的故事聽起來有些狗血,我卻很不是滋味,也沒問欺騙樊妍妤的男人叫啥。


  “可能是我步入蠱道,所遭的報應!”春草婆婆說完,已老淚縱橫。


  我不禁想安慰她,又找不出合適的話,倒是外表看起來木訥的樊絡寧,安慰起人一套一套的。


  因為我剩餘的鬼毒還得七天後、才能清除,隻能暫時在春草婆婆家住下。


  她家的房間不多,加上樓湛天的要求,她便安排我和樓湛天住一間。


  春草婆婆正要親自帶我們去房間,之前那個叫阿破的男人,神色驚慌地跑來,“春草婆婆,上格朗寨的阿康叔帶人來了!”


  肯定是因為我傷了阿瓦娜,而來捉我的,此時,我還不知道阿瓦娜的死訊。


  春草婆婆神色微異,語帶歉意道:“阿音,人是我通知的。”


  原來春草婆婆去拿聖王蠱時,讓人通知上格朗寨的人來捉我。


  白天我棄阿瓦娜逃走,躲在丘水寨外麵樹林期間,上格朗寨的人到處搜找我的下落。


  那個阿康叔是上格朗寨的首領,他和春草婆婆是朋友。


  他猜到我肯定會來丘水寨,在我躲進樹林期間,就親自來丘水寨找我。


  阿康叔沒找到我,便拜托春草婆婆一有我的消息,就通知他,還把我的樣貌特征告訴春草婆婆。


  春草婆婆忌憚樓湛天,本來想借著清除鬼毒的之時支開他,再擒住我。


  她料想,一旦我被擒,樓湛天肯定有所顧忌,不敢大開殺戒。


  但樓湛天卻堅持留下來,春草婆婆隻好改變策略,她想在清除鬼毒時,動手腳。


  結果,春草婆婆還沒動手,就探出我血脈有異,及時收手。


  我暗道好險,差點遭春草婆婆的黑手,眼下上格朗寨的人已找來了,該咋應對?


  見春草婆婆一臉愧疚,我說,“春草婆婆,人是你叫來的,你說這事——”


  我本意要她幫忙解決這件事,不等我說完,她就問,“阿瓦娜是你殺的?”


  春草婆婆這話,令我甚為吃驚,“阿瓦娜不過受了點傷,咋能說我殺了她?”


  可能覺得我的表情不像作假,春草婆婆歎了口氣,“阿瓦娜死了!”


  “不可能!”我臉色大變,把當時的情況告訴春草婆婆。


  她沉吟一聲,說道:“照你這麽說,阿瓦娜應該是在你走後不久,被人殺的。”


  可惡!是誰趁機陷害我的?這會,我倒後悔當時沒有親手殺了阿瓦娜,至少,人真的是我殺的,總好過擔個虛名。


  至於會不會和上格朗寨結仇,倒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因為我不殺阿瓦娜,她也會殺我不是?


  沉默已久的樓湛天,麵露殺意,凜聲問,“人在哪?”


  我知道他要開殺戒,趕緊攔住他,“別動不動就殺人!”


  上格朗寨的人口比丘水寨還要多,樓湛天就算能把整個寨子的人都屠盡,也會引起很大的麻煩,我能不能留在丘水寨清除鬼毒,也成問題。


  再說,並非整個上格朗寨的人都該死,我不希望樓湛天濫殺無辜。


  樓湛天勾唇冷笑,反問我,“那你說該如何解決?”


  這可把我問住了,人都死了,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要是剛才把鬼毒一次性清完,我還能逃走。


  在我苦思解決之法時,春草婆婆說,“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出去看看!”


  春草婆婆說完,帶著樊絡寧離開了,樓湛天拉了張椅子坐下,把我抱到他腿上坐著。


  “放開我!”我扭著身子,掙著要從他腿上下來。


  雖說我現在親自來找他,肯和他說話,不代表我忘了在旅館發生的一切。


  “別動!”樓湛天喝了一聲,伸手捧起我中鬼毒的腳。


  他細心地查看著,動作異常輕柔,我眼眶瞬熱,咬唇不語。


  “老太婆沒說謊,確實要分兩次才能完全清除。”樓湛天說道。


  “嗯!”我悶悶地應了一聲,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樓湛天應該知道啥,不然,他咋會看出春草婆婆為啥要問我身世?


  我想問他,可一想到以往不管我問他啥,他總不肯說,剛到嘴邊的話、瞬時止住了。


  樓湛天放下我的腳,看到我欲言又止的樣子,蹙眉道:“想問什麽,盡管問!”


  “問了你也不會說,還不如不問。”我別過頭,眸色微黯。


  樓湛天沉默片刻,才說,“那要看什麽事。”


  果然!他的意思是說,並非我問啥問,他都會告訴我。


  “阿音,你心思太多了。”樓湛天幽歎了一聲,似很無奈般。


  我不由諷笑,樓湛天自己隱瞞我許多事,有啥資格嫌我心思多?


  樓湛天定看我許久,好像要說啥,又不知該咋說的樣子。


  他把我按入懷裏,久久無語,我沒有掙紮,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我累得不行,趴在樓湛天懷裏、昏昏欲睡。


  迷糊間,樓湛天在我耳邊低語,“你肯來找我,說明心裏有我………………”


  樓湛天言語間帶有欣慰之意,他後麵又說了啥,我沒聽清楚。


  直到春草婆婆回來,我才清醒過來,樓湛天冷問她,“結果如何?”


  樓湛天不問過程,隻想知道結果,春草婆婆也沒多說的意思。


  她思索了一下,對我道:“阿音,你安心在這裏養傷,上格朗寨的人不敢把你怎樣。”


  我聽出春草婆婆的意思了,隻要我待在丘水寨,她就會護我周全。


  一旦我離開丘水寨,上格朗寨的人依舊不會放過我。


  我也看出來了,春草婆婆想借機讓我留在丘水寨久住。


  *******

  住在春草婆婆家裏期間,她把我當成孫女般照顧,有意和我培養感情,令我很不自在。


  就算我說破了嘴皮子,也難改春草婆婆對我的好,每日三餐,她都親自下廚、做飯給我吃。


  春草婆婆的廚藝好得沒話說,我真怕自己吃上癮了,舍不得離開。


  她不再明說我是她外孫女之類的話,總是有意無意地提起樊妍妤的事,時不時露出悲痛之色,意圖博取我的同情。


  春草婆婆分明是在采取攻心政策,不得不說她很精明,害我都快無法招架了。


  樓湛天把這一切看在眼裏,沒阻止的意思。


  我猜不透樓湛天的想法,懶得多猜,隻盼著七天趕快過去,好快點清除鬼毒。


  這天晚上,我特別困,早早就睡下了。


  本來睡得很沉,半夜的時候,我突然被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驚醒了。


  我被驚得睡意全消,發現身邊空蕩蕩的,樓湛天早就不見了。


  來不及多想,我急忙起床,連鞋子都顧不得穿,就疾跑出房間。


  剛才那聲慘叫,好像是從春草婆婆的房間傳出來的。


  我趕到時,正好看到從春草婆婆房間、竄出一個身穿黑衣、看不清容貌的人

  是那個神秘人!隨後出來的是樓湛天,他們纏打在一起,越打越遠。


  盡管我很想知道神秘人的身份,也要先確認春草婆婆的安危。


  我片刻不敢停,急跑進春草婆婆的房間。


  看到春草婆婆倒在血泊裏,我大驚失色,“春草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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