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那女人是誰?
那女人長相嫵媚,一頭青絲隨意披在身後,一雙美眸漆黑得不見底,眉梢眼角染著淡淡的冷意。
我之所以會注意到她,是因為她的神態、氣質和鄢圭非常像。
如果不知道鄢圭逃到陽間、並附在活人身上,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聯想到她,再加上我非常痛恨她。
“你比她好看。”樓湛天淡掃了那女人一眼,就移開目光。
他好像看不出我的驚訝,也看不出那女人神似鄢圭一般。
“不是,她——”我話還沒說完,便頓住了。
不管樓湛天真看不出、還是假看不出,我有必要提醒他嗎?
盡管樓湛天表現得很憎惡鄢圭,可我一想到他以前明知鄢圭喜歡他,還曾與她私下見麵,心裏就很膈應。
況且,僅憑我的感覺,無法證明這女人就是鄢圭。
我糾結了一會,還是決定告訴樓湛天,不等我開口,樓湛天就拉著我往一家專賣店走去。
那女人突然轉過頭,冷冽的目光直射向我,凍得我遍體生寒。
這樣的目光更是像極了鄢圭,雖然她似無意般移開,仍令我感到驚疑。
“阿音?”樓湛天好像才發現我的異樣,叫了我一聲。
我回過神後,見有導購小姐向我們走來,對樓湛天小聲說,“我沒剩多少錢了。”
噗嗤!那女人嗤笑出聲,我臉色瞬沉。
她聽到我的話了?我把聲音壓得很低,離我們比較近的導購小姐都沒聽到,她站得有些遠,耳朵咋這麽尖?
而且,她剛才明明準備走進另一家專賣店,現在卻跟著我們進來這裏。
如此一來,我更覺得她可疑了,不容我多想,樓湛天已開始幫我挑禮服了。
除了已在接待顧客的導購小姐,其他的,見到樓湛天如同狗狗見到肉骨頭一樣,隻差流出口水了。
她們全湧向樓湛天,爭相要跟他介紹新款禮服,反而把我擠到一邊,我看得好鬱悶。
其實像這種專賣店的導購小姐一般都眼高於頂,如果不是被樓湛天的容貌傾倒,根本不會理我們的,畢竟我們衣著太普通了。
這些導購小姐長相都不錯,一個個對樓湛天露出自以為最甜美的笑容,因一齊開口,倒變得很喧囂。
樓湛天本來心情頗好,被這些女人圍住後,頓時黑了臉。
他還想幫我挑禮服,便沒發作,隻不耐道:“我自己挑!”
導購小姐臉皮也忒厚,好像沒看到樓湛天的臉色一樣。
我撇嘴,懶得理樓湛天,誰讓他硬要來這裏?
反正我絕不可能把僅剩不多的存款,用來買貴得要死,平時又穿不上的禮服。
“讓開!”樓湛天冷喝道,他徹底惱了。
隨著他麵上寒意盡顯,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令在場的人凍得直打寒顫。
特別是離他較近的導購小姐,都下意識往後退。
她們雖不明所以,但都知道氣氛瞬變的原因來源於樓湛天,看他的眼神倒變得怪異。
“阿音,過來試試這件。”樓湛天沒理會她們,拿了一件黑色的禮服讓我試穿。
我覺得買不起、或不買,還是別試的好,免得既讓人笑話,又浪費時間。
可能是我遲遲沒過去,讓那些導購小姐看出啥,都對我投以鄙夷的眼神。
樓湛天冷得駭人的樣子,熄了她們犯花癡的心思,熱情褪後,她們難免不忿。
其中一個還嘀咕道:“長得好看有什麽用?還不是窮光蛋!”
聽到這話,我氣得要死,轉頭間,瞥見那女人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愈發火大。
我腦子一熱,拿過樓湛天的禮服,就走進試衣間。
雖然我知道樓湛天在挑禮服的時候,肯定會刻意挑保守的,當我看清禮服的樣子時,還是愣住了。
天!樓湛天挑的這件禮服無論顏色、還是款式都偏老氣,分明適合中老年貴婦穿的。
說到底,樓湛天是深受他在世那個年代的影響,加上缺乏幫女人挑衣服的經驗。
我要真的穿這件禮服出去,才會被人笑死呢,這眼光真是沒誰了,簡直不敢恭維。
看了一眼標價,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麽一件老氣的禮服,居然要十幾萬,太坑人了!
此時的我,隻知道貴或不貴,對品牌啥的完全沒概念。
我更不知這家專賣店,專賣奢侈品牌,以低調和奢華著稱,頗受名媛淑女們青睞。
樓湛天會選擇這裏,不過是看其外觀不錯,另一個是,他這些天在外麵找爺爺,看到不少情侶一起逛街買衣服、一起玩。
他突然想到自己不曾好好地陪我做這些事,更不曾幫我挑過衣服。
恰巧,有這次機會,樓湛天的興致才會這麽高。
這些我都不知道,隻知樓湛天見我沒換上禮服,很快就從試衣間出來,臉色有些難看。
我沒說太貴,隻把禮服塞給樓湛天,嫌棄道:“老氣!”
“這件禮服給這位姑娘穿,確實不怎麽合適。”
剛才女人正要和同伴離開,從我和樓湛天身邊經過時,麵含不明笑意。
樓湛天沒理會她,也沒說啥,繼續幫我挑禮服。
他一連挑了好幾件,都沒合我意的,搞得我快失去耐心了。
我開始是頭腦發熱,才同意試穿,在看到昂貴的價格後,我隻想快點離開這裏。
正想以挑不到適合的為由,阻止樓湛天繼續挑下去,他就挑出了一件水藍色的長裙,“試試這件!”
“肯定不適合!”我說完,不經意地瞄了標價一眼,差點把這件禮服當成燙手山芋給扔出去。
這件貴得更離譜,我都不知該說啥,在樓湛天的催促下,頂著導購小姐們充滿嘲諷的嘴臉,無奈地再度走進試衣間。
我沒細看禮服的款式,穿在身上後,才發現如同專為我量身定做的一般。
水藍色的長裙襯出我修長玲瓏的身段,使得曲線畢露。
長裙下擺小幅度蓬鬆設計,從腰部蜿蜒而下,左胸口別著一朵同色的花朵,極為別致。
這件長裙把我襯得多了一種別樣的清純的氣質,和平時的我、和季箐筠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我剛走出試衣間,樓湛天幽冷的眸子劃過一絲驚歎,他的目光漸漸變得火熱。
“湛天?”我被樓湛天看得很不自在,臉不爭氣地紅了。
記憶中,樓湛天從不曾這樣不舍錯眼地看著我。
他走近我,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直接把我拉入懷裏,“阿音,你好美,我好想把你藏起來。”
呃?我怔了一下,待反應過來,整張臉更加滾燙,樓湛天何曾跟我說過這樣的話?
“阿音,我不想讓人分享你的美,怎麽辦?”樓湛天在我耳邊低語。
他冰冷的氣息拂在我耳際,又有不少人盯著我們看,令我腦子亂成一團漿糊般。
我一時忘了壓低聲音,脫口道:“那就別買這件禮服了!”
這話,引來一陣諷笑聲,樓湛天抬起頭,冷寒的目光掃向那些導購小姐。
她們駭然,瞬時噤若寒蟬,樓湛天這才把我拉入試衣間。
這次,他親自幫我把長裙脫下來、換回我自己的衣服。
樓湛天在做這一切時,我感覺他有些不一樣,可我又說不出哪裏不一樣。
直到樓湛天又幫我挑了些配飾、帶我來收銀台時,我才如同大夢初醒,窘迫地扯著他的衣角,“湛天,我、我們別買了。”
我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該為了顧慮他的心情,而同意試禮服。
說實話,我是認為樓湛天不會在知道我沒剩多少錢的情況下,還執意要買這麽昂貴的禮服。
我以為樓湛天堅持要我試禮服,是為了麵子,不好立即帶我離開,所以,我才配合到現在。
誰知道樓湛天真的要買,我好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或者拉著他逃離這裏。
樓湛天猶不知我焦慮的心情般,以命令地語氣,讓同樣呆滯的導購小姐把禮服包起來。
“多少錢?”樓湛天冷聲問道,並甩出一張白金鑲鑽的信用卡給收銀員刷。
這下,不光導購小姐、收銀員,連店裏其他顧客的眼睛震驚得都凸出來了,目光在樓湛天和信用卡之間來回。
我同樣很震驚,卻是想不通樓湛天哪裏來的信用卡。
光看這張信用卡,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持有的,難道樓湛天去搶劫了,還是幹其他壞事了?
之後,我才知道,像玄門那些世家都會通過特殊渠道、專製出一種能代表身份的高端信用卡,唯有家主、及其家人持有。
普通人是不知道這種信用卡的,隻不過匯蘭區剛好有兩個玄門世家。
很多商人都不敢得罪玄門世家,畢竟,修習術法的人,要報複普通人,是輕而易舉的事。
所以,若一個地方有玄門世家,都會被當地的商人奉如祖宗般。
大部分商人幾乎都知道玄門世家獨有的信用卡,要是有涉及各種消費的產業,都會和底下的人通好氣。
我和樓湛天所在的專賣店,是聶、萬兩家的夫人小姐常來的。
至於在場這些看直眼的顧客,都是這裏的老熟客,或多或少知道樓湛天拿出的張信用卡所代表的身份。
隻有我一頭霧水,還在猜側這張信用卡的來曆。
再看到那些導購小姐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轉變,一副恨不得給樓湛天添腳的獻媚樣,我反感得不行。
更讓我不解的是,這些人咋都稱樓湛天為聶先生?莫非被他搶走信用卡的人姓聶?
我剛這麽想,收銀員就道:“聶先生,請簽下名。”
見樓湛天麵無表情地簽下‘聶揚’這個名字,我驚愕不已。
早在以前,我就知道聶家的少主名叫聶揚,他雖身為聶家的少主,卻很少出現於人前。
據說除了自家人,玄門中甚少有人知道聶揚長啥模樣。
關於聶揚的說法頗多,其中他自幼體弱多病,完全沒有修煉天賦的說法,得到大多數人的讚同。
一個體弱多病、又沒有修煉的人,在玄門等於廢物,偏偏這個廢物還占著聶家繼承人的位置。
因此,聶揚可謂是玄門中極具爭議的人物,很多人都認為他不敢現於人前,是怕被人看出廢物的本質。
而現在,樓湛天居然拿著專屬於聶揚的信用卡,讓我如何不震驚?
在場的人都沒見過聶揚,非但沒有懷疑樓湛天,還暗暗議論著。
他們無非驚異於聶揚咋會親自來購置禮服、原來他的長相如此出眾等等,而我竟被標上聶揚女友的標簽。
好無語,我連聶揚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竟居然‘成了他女友’。
好在我還記得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憋著滿腹疑問,啥都沒問樓湛天。
“阿音,我們走了。”樓湛天接過裝禮服的袋子,拉著我往外走。
我忍了很久,一離開商場,就問樓湛天,“你從哪弄來的信用卡?”
“你就當做是我搶來的。”樓湛天不禁失笑,卻沒有要告訴我的意思。
“你不肯告訴我?”我心下一沉,想把樓湛天推開,但他緊握著我的手不放。
“不過是一張信用卡,能用就好。”樓湛天言下之意,要我別管太多。
並不是我非要刨根究底,而是聶揚的身份非比尋常。
還有,自樓湛天簽下聶揚的名字時,我心裏湧起一股濃烈的不安之感。
“這不是普通的信用卡!”我咬唇,不滿地瞪著樓湛天。
我們的感情已不同以往,樓湛天為了救我,連男兒尊嚴都肯拋下,為啥還要事事都瞞著我?
樓湛天輕揉著我的發頂,溫聲哄道:“阿音,過些天再告訴你。”
“為啥不能現在說?”我怒問,覺得有些委屈。
雖說樓湛天如今待我很好,他的種種隱瞞,仍令我無法理解。
我有時候會想,他對我的隱瞞,是出於不信任我,或另有陰謀?
一旦生出這樣的想法,我就會忍不住想到他為救我、而跪行的事,便懊惱地打住。
我的心情無疑是矛盾的,和樓湛天在一起,我始終都沒安全感、患得患失。
“阿音,品茶會………………”樓湛天告訴我關於品茶會的事。
我默默地聽著,思緒卻飄到別處去,樓湛天似沒察覺到般,猶自說著。
最後,我們又去購置了樓湛天明晚要穿的服裝、還去吃了夜宵。
回到旅館後,樓湛天要和我共浴,被我拒絕了。
樓湛天隻覺得無奈,並沒有勉強我,便各洗各的。
洗完澡,我借口太困了,早早就睡下,主要是我心情過於煩悶。
樓湛天跟著躺下,啥都沒說,隻抱著我一起睡。
我一點睡意都沒有,因為不想理樓湛天,隻能裝睡。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樓湛天大概是怕吵到我,沒有問敲門的是誰。
我暗皺了下眉,沒有睜開眼,繼續裝睡。
樓湛天在我額上烙下一吻,就鬆開我,起身去開門。
我悄悄掀起眼皮,往門口的方向往去,樓湛天已把房門打開了。
站在門口的是旅館的一個工作人員,他拿了一封信交給樓湛天,“先生,有位小姐讓我把封信轉交給您。”
我聽到信是女人給樓湛天的,心裏便覺得不舒服。
同時,我不由想起在服飾專賣店遇到的、那個神態極像鄢圭的女人。
今晚剛遇到這麽一個女人,眼下就有女人傳信給樓湛天,哪有這麽巧的事?
“嗯!”樓湛天也沒問工作人員其他的,就把人打發了。
樓湛天把信拆出來看,他背對著我,我不知道他有啥表情。
他看完信後,用鬼力把信摧毀了,見他似要轉過身,我急忙把眼睛閉上。
樓湛天走到床邊,可能沒發現我是在裝睡,他抬手輕撫了我的臉一下,就化成一道黑影,疾閃出窗口。
我猛地睜開眼,不僅心境難平,更有一股無名火蹭蹭直燒,急忙下了床,跑到窗口。
我們住的這個房間是旅館的三樓,窗口是旅館的後麵。
我往下看去,樓湛天和一個女人麵對麵地站著,不知在說啥。
找樓湛天的女人,果然是在服飾專賣店遇到的那個。
經她找樓湛天的舉動,我已經能肯定她就是鄢圭了。
在專賣店時,我都能看出她和鄢圭的相似之處,樓湛天不可能看不出來,可他當時卻表現得毫無所覺的樣子。
我越想越氣,更想知道鄢圭以啥理由約見樓湛天、他們之間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因為太想知道了,我很想下去偷聽,這念頭一起,我便疾跑出房間。
即便有電梯,從三樓到旅館後麵,也要花費不少時間。
我出了旅館,從前麵,小心地繞到後麵,匿藏在距離樓湛天和鄢圭不遠的牆角下。
這時,樓湛天雙眸迸發出一股陰冷狠絕,倏地掐住鄢圭的脖子,咬牙怒道:“鄢圭,你太卑鄙了!”
“隻要能達到目的,卑鄙又如何?”鄢圭表情痛苦,眼裏卻無一絲懼色。
“你要是敢傷害阿音,我定要你魂飛魄散!”
樓湛天說這話時,殺氣狂湧而出,氣勢十分駭人。
我心裏大震,鄢圭拿我威脅樓湛天啥了?
能令樓湛天怒成這樣,難道我身上被鄢圭動了手腳?
可我身上一點問題都沒有啊,看樓湛天的樣子,好像已受了鄢圭的威脅。
著急之餘,我又慶幸樓湛天和鄢圭見麵是為了我,而並非和她有啥牽扯。
“哈哈哈,你不敢的!我魂飛魄散了,她也別想活命!”鄢圭狂笑道,眼裏盡顯得意。
樓湛天把鄢圭甩到地上,臉色愈發陰沉,死死地瞪著她,似怒到說不出話來了。
“湛天,隻要你答應我,譚音自然不會有事。”鄢圭跌坐在地上,陰笑道。
鄢圭要樓湛天答應她啥?我差點忍不住就衝出去質問了。
“你如今重傷未愈,我要殺你易如反掌,也可以用其他方法逼問你,何必受你威脅?”樓湛天冷笑。
“隨便你!”鄢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唇角嚼著一抹諷笑。
我心裏愈發不安,鄢圭憑啥這麽肯定樓湛天不敢殺她?
鄢圭今晚才遇到我和樓湛天,現在就敢大刺刺、毫不掩飾身份地找上來,肯定是有所依仗。
他們說話的聲音漸低,以致於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些啥,隻隱隱聽到鄢圭說到鬼市、陰陽草之類的字眼。
一提到陰陽草,我不由想起在鬼市時,樓湛天逼我服用陰陽草的事。
當時我服用陰陽草後,非常痛苦,沒過多久,臉上的胎記就結出如疤一樣的硬物。
後來,這硬物漸漸地脫落,令以為我清除胎記,和陰陽草有關,但我查遍任何書籍、都沒查到關於陰陽草的記載。
那時我和樓湛天的關係,是有史以來最僵之際,他自然不肯把關於陰陽草的事告訴我。
除了剛服用陰陽草時的痛苦,我身體未有任何不良症狀。
久而久之,我倒忘了陰陽草這事,如今鄢圭咋會再度提起?難道陰陽草的事不簡單?
我可沒忘了,鬼市客棧那個女掌櫃知道服用陰陽草的是我、而不是樓湛天時說過的話。
她說算我好運,陰陽草本是鄢圭為樓湛天準備的。
我想不通的是、既然鄢圭能以此威脅樓湛天,以前咋不威脅,反而等到現在?
樓湛天到底沒殺鄢圭,他厲聲暴喝,“滾!”
“湛天,你會答應我的!”鄢圭篤定道,她拋下這句話,就起身離開。
我可沒漏聽樓湛天說鄢圭重傷未愈,再細想她被樓湛天製住後的反應,以她如今的修為應該不足為懼。
這麽一想,我主意頓起,這時,樓湛天又化成一道疾影,飛向我們所在的房間。
樓湛天要是見我不在房間,肯定會猜到我偷聽,我得趕緊回房間。
我慌張地跑回旅館,剛從電梯出來,就遇到麵帶急色的樓湛天。
“阿音,你去哪了?”樓湛天看到我,明顯鬆了口氣。
隨即,樓湛天的臉色又沉了下來,顯然是在生我的氣。
“湛天,我醒來沒看到你,有些擔心。”我心虛道。
這借口雖然蹩腳,總好過讓他知道我出去是為了偷聽。
“是嗎?”樓湛天眸色泛冷,語氣帶有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