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質量有點好
兩輛車在玻璃廠門口停下，從車上下來幾個人，之前在雲市談生意的隻來了一個瘦子，那個胖科長不想麵對陳澤，索性找了個理由換了個人來驗收玻璃。
陳建國早早在門口等著，看到車子停下連忙走了過去，今天廠子休息，工人大多放假，隻留下十幾個人幫著裝貨，這段時間確實都累壞了。
“裏麵請，地方簡陋，一會結束了，找個好地方。”
“陳廠長太客氣了，先看看產品，來的時候老總特意交代了，對這次合作很重視。”
“應該，應該，二位放心，我們的產品絕對符合要求。”
“那就好。”
兩人跟著進了倉庫，裏麵堆滿了成品，都是這段時間加工出來的玻璃成品，數量上已經足夠。
一人走過去，手指在上麵敲了幾下，然後貼近看了看，臉色頓時一變，“聽聲音有點不太對啊！”
玻璃質量好不好，主要看密度和平整度，裏麵不能有氣泡，一旦有氣泡，用來加工的產品很容易出現問題，除了看還要聽，一些懂行的人，敲上幾下就能分辨出來。
“裏麵也有氣泡和橫紋。”
陳建國連忙過來，他蹲下來，玻璃裏麵確實出現了一些橫紋，就像是水紋一樣，他幹了幾十年玻璃，當然清楚出現橫紋的原因就是煉製玻璃的過程中溫度不均勻，這是玻璃行業的大忌，居然在自己廠子生產的玻璃裏出現。
“二位，完全可以放心，質量肯定沒問題。”
“不行，這質量肯定不行，不符合我們要求的標準，陳廠長，這不符合合同上的要求，我們不能要。”
“怎麽不符合？”
陳建國也急了，為了把產品做出來連續幹了這麽多天，這些產品至少能賣100萬，居然被人說成不合格。
“看看設備。”
“我的設備是幾年前新買的，大品牌，不可能有問題。”
幾個人走進去，陳建國說的是真的，為了更換這套新設備花了不少錢，想要賺錢，這方麵不能省。
“溫控出問題，下麵的輔助零件也沒有，這些玻璃不廢才怪。”
“哪去了？”
陳建國睜大眼睛，他很少查看機器，因為一直運轉正常，而且廠子裏也有負責維護的技術員，現在出了這麽大問題，零件都拆下去了，他居然不知道。
“賈義。”
賈義被人拎出來，他開始裝糊塗說不清楚，最後被大劉扭著胳膊按在地方，實在受不了隻能說了，“真不怪我，動溫控是張守信讓我幹的，這件事小廠長也知道，下麵的輔助零件是他拆下去賣廢品換錢了。”
“畜生。”
陳建國氣的臉瞬間白了，他不相信自己的好兄弟會害自己，但是絕對相信兒子能幹出這種事，為了能弄到錢，他什麽法子都能想出來，隻是沒想到這一次這麽離譜，居然把心思用到自己家的機器設備上，這是要徹底坑死老子。
“陳廠長，這就沒辦法了，質量有問題，我們不可能要，按照合同必須賠償十倍的產品賠償金，三天之內不把錢打進來，隻能法庭上見了。”
“等等。”
陳建國深吸一口氣，跟著咳嗽幾聲，“能不能容我幾天，不吃飯不睡覺也要把產品做出來，就五天。”
“那不行，做生意要講誠信，今天拿不到貨，就是你們違約。”
“怎麽辦？”
廠子裏的人這一下也都慌了，雖然不清楚要賠多少錢，這麽多產品賣不出去，廠子肯定是完了。
“你們眼睛又不是儀器，怎麽就知道質量不行？”
陳澤嘴裏打著哈欠晃晃悠悠從外麵進來，陳建國看到兒子，氣得渾身發抖，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大劉連忙過來，擔心鬧出大事。
“小澤，你快回家，實在不行就出去躲幾天。”
“大劉叔，放心吧，沒事，我有辦法解決。”
陳建國臉色越發難看，做生意這麽多年，他清楚一旦產品真的不符合規定的要求，按照合同是要賠償十倍的違約金，所有的貨加在一起接近100萬，十倍就是1000萬，廠子賣了也不夠賠的，他沒有去理會喜歡胡鬧的兒子，而是拿出手機打給張守信，希望自己的好兄弟能在這個時候幫著說說好話，隻要時間上拖上五天就可以再做出來一批合格的。
陳建國的頭上冒了汗，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張守信並不急，他聽到了電話的響聲，隻是看了一眼，完全不理會，電話聯係幾次打來，他翹起二郎腿，看著眼前的紅酒牛排，這就是成功，這一次陳建國徹底完蛋了。
“裏麵有氣泡，聲音也不對，隻有劣質玻璃才有的特征都有，質量當然不合格。”
陳澤忍不住笑出聲，“我肚子裏還有氣泡呢？今天嗓子也不舒服，你說我合格不合格？”
“這不是一回事。”
“對，空口無憑，憑什麽就讓我們賠你們錢，我還說質量超出標準呢！”
“這容易，我認識一個這方麵的專家，隻要用儀器檢驗一下，好壞立刻就能分清楚，到時候看你們還怎麽抵賴。”
“好啊！”
陳澤雙手插兜，一臉不在乎的樣子，陳建國放下電話，這一次他徹底沒了辦法，廠子沒了，一切都沒了，現在就算狠狠打兒子一頓也是於事無補。
“爸，沒事。”
“回去再收拾你！”
陳建國努力壓住火，突然覺得喉嚨一鹹，感覺有東西往上湧，哇的噴出去。
“血。”
鮮紅的血噴出，陳建國睜大眼睛，手放在嘴角，看到鮮紅的血，他也慌了。
“車，車，快點送醫院。”
“沒事，大劉，你這是幹啥？”
“上醫院，這邊有我們。”
大劉發出怒吼聲，陳澤反而很冷靜，站在邊上就跟陌生人一樣，他早就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重生之後，劇情似乎和之前過於相似，好在這一次提前有了準備。
“大劉叔，照顧好我爸，這邊有我，沒事。”
玻璃研究所的專家請來，帶來了設備，來來回回測了幾次，一直皺著眉頭。
“老孫啊，這有啥好驗的？劣質貨，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不對，這是好貨，上等的好貨，比市麵上見到的玻璃質量都好。”
“質量好？”兩個人同時走過來，憑借他們的經驗，這些就是次品中的次品。
“對，第一次遇到質量這麽好的，能不能賣給我？我出雙倍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