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衙門聽審
第119章衙門聽審
轉眼間就到了衙門要公開審理雪匪的日子，那些被雪匪禍害的人們，一大早就朝著縣城而來。
等鐵牛趕著牛車帶著五郎、六郎和蘇雨柔三人來到村口的時候，官道上已經一順水地排了四輛牛車。
其中有一個是上夾河村老牛頭家裏的，其他的則都是別的村子的。
“人都到齊了沒？”劉旺財高聲問。
“我們村兒的族老都在這裏了，其他苦主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已經徒步去了縣城。”
“我們村兒也是，能坐上牛車的都是村中長輩，其他人老早就已經走了。”
“裏正您放心吧，該去的一個也不會少，咱們也趕緊出發吧。”
緊接著就是一聲聲鞭子響，幾輛牛車緩緩而動，這場麵還挺壯觀的。
今日午時衙門才會開大門讓人們聽審，實則案件早就已經被審完了，今兒就是給百姓們一個公示。
等裏正一行人到地方的時候，衙門大門口已經堵得裏三層外三層，全都是前來討公道的百姓們。
“各位鄉親們，大家都不要擠，先讓受害的村人進來。”
胡二也在人群當中，見蘇雨柔在人群外圍，他則特意讓小廝從衙門後門兒將蘇雨柔一行人給帶進了衙門。
那些先過來的村民們，見裏正和他們村子的村長族老們竟然出現在了衙門的大院子裏，一個個都如打了雞血似的。
“村長，待會兒您可一定要找大老爺給咱們伸冤啊。”
“是啊村長，我丈夫死得慘呐，剩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嗚嗚嗚～”
“大家都安靜，不準再喧嘩。”班頭大手一揮，下頭果然安靜了不少。
衙門裏胡縣令一身官袍正襟危坐，頭頂處一塊“明鏡高懸”的牌匾，被擦得一塵不染。
“啪”，隨著一聲驚堂木響，衙役們都開始高喊：“威武！”
緊接著就是帶了一大串人販上來，不到二十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縣令還特意讓他們臉朝外，給外頭聽審的百姓們看看。
“就是他，是他殺的我爹！”
“我做鬼都會記得那個眼角處有顆痣的，是他用刀砍死了我那懷孕的娘子。”
原本百姓們因為畏懼官府，讓安靜就都大氣兒不敢出。如今見了殺害自家親人的惡人就在眼前，他們頓時就炸開了鍋。
甚至有的不管不顧，還將腳下的鞋子脫了下來，直接朝著那些雪匪們的身上狠狠砸去。
場麵一度混亂，因為是大冬天，胡縣令也不希望那些百姓們為了這些壞人再凍傷了腳，於是趕忙讓衙役將他們的鞋子還了回去。
“有的是機會給你們報仇，現在還不是時候，稍安勿躁。”胡縣令高聲嗬道。
下頭再次安靜了下來，隻不過人們的眼中卻都燃起了憤怒的小火苗，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憤怒是無法平息的，大家全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接下來是師爺將這些人的罪狀都念了一遍，而後又讓他們當堂畫押。
最後胡縣令一拍驚堂木，宣判道：“雪匪李二為首的，此番被活捉一十九人，其餘雪匪則當場被斬殺一百四十餘人。本官宣判他們在各個受災的鄉村遊街示眾，三日後千刀萬剮。”
下頭的老百姓們頓時就歡呼了起來，有的人則抱著旁邊兒不認識的人激動得痛哭。
“大人英明！”
“真是我們的青天大老爺呀！”
胡縣令又當堂將裏正他們整理出來的損失明細都看了，而後讓師爺做了記錄，並承諾等朝廷的欽差來了，他會盡可能多給大家爭取一些補貼。
“大家都讓開點兒，別堵著門口，待會兒那些雪匪就會被押送到你們村子。”
下午的時候，從衙門大牢裏放出來了十九輛木龍囚車，裏頭關著的赫然就是那些雪匪頭領。
他們一個個都是眼圈烏青發髻散亂，臉上絲毫沒有半點血色，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經曆了怎樣的審訊過程，居然會是一副恨不得立刻死的表情。
鐵牛將蘇雨柔和雙胞胎都護在身邊：“待會兒小心點兒，別被那些過於激動的人們給誤傷了。”
“不會吧？”六郎狐疑地看著李鐵牛。
“我方才已經看見羊角村來的女人們，好像是全都去了菜市場，說是要撿一些東西，待會兒要好好招呼那些殺人惡魔。”五郎道。
蘇雨柔頓時腦補出了即將會發生的畫麵。
很快就有人出手了，一塊石頭直接砸在第一輛囚車裏頭的雪匪頭上，他額頭頓時就流出血來。
“好，打得好！”
“打死這幫惡魔。”
“大家打呀，往死裏打他們。”
霎時間爛菜葉子、石頭土塊什麽的亂飛，還有人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臭雞蛋，一時之間場麵那叫一個亂。
衙役們都盡可能離著囚車遠一些，生怕會被殃及池魚。
小石頭人小個子矮，不過卻擠到了最前頭。
從衣兜裏拿出個自己做的小彈弓，將那個殺死他爺爺的雪匪給打得滿頭是包。
“喲，這小子有點兒本事。”鐵牛眯眼道。
“到時候他也會來我們家，鐵牛大哥若是看好他，那就收個徒弟吧。”五郎道。
縣城的喧鬧很快就一路蔓延到了鎮上，緊接著憤怒的人們又在鎮上補了一批彈藥，繼續開砸。
有兩個雪匪都已經被砸暈了，但人們卻仍舊奮力地丟著手裏頭的東西。
其中不乏白發蒼蒼的老嫗，也有像小石頭那樣的孩童，還有大著肚子的婦人。
蘇雨柔一行人的牛車就這麽緩緩地跟在遊行隊伍的後頭，車上還多了個小石頭。
六郎要過小石頭手中的彈弓，也試著用了下，卻距離那雪匪的頭好遠。
“哎，看來這東西還挺難練的。”
小石頭則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哥哥，我聽我們村長說，你們家要買下人是嗎，能不能買了我？我吃的真的很少很少的，而且我什麽活都能幹，真的，我以我去世的爺爺發誓！”
蘇雨柔一陣心酸，笑著道：“放心吧，我們家說到做到，你先回家收拾收拾。”
小石頭聞言，竟然直接在牛車上跳了下去，直接就開始給蘇雨柔一家人磕頭。
“我不用回家收拾，我家啥都沒了，我現在就能跟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