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確實有人想要害他的命
他麵色不變,便說:“你記恨於他就可以加害他了麽?”
朱得誌雖然年輕,但是為人也十分狡猾,聽得出知府大人這是在詐他,想讓他自己承認他加害了沈修遠,便跳過他字眼裏的坑,說:
“學生隻是想攔著他不讓他參加院試,並未有任何想要害他命的心。”
“明明是你讓我們去弄死他的,還說事情辦不成,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任二狗立刻就叫了起來。
“對,你就是這麽威脅我們的。”
朱得誌說:“怕是你們先前做的惡事太多,記錯了吧?
我怎麽可能讓你們去害人?
害人害己,我能再這個時候賠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嗎?
我就算是再怎麽嫉妒他,也不可能賠上自己的命啊。
更何況,他與我素來沒有什麽恩怨?”
任二狗聽到這話,似乎也有些動搖了。
難不成,他們真的聽錯了?
知府知道今天八成是審不出什麽來了,得好好想想辦法才成,於是驚堂木一拍,說:“退堂。”
衙役低喊威武,師爺將他記錄的審問經過讓他們都畫了押。
三人又被押到了大牢裏。
任二狗和任糞堆還是有些迷糊,難不成是真的忘了?
知府私下裏提了這兩個人,他們自己也表示可能是自己記錯了。
朱得誌這邊倒是淡定了許多。
知府大人已經相信了他的那些說辭。
這一刻,他竟然有些慶幸沈修遠沒有死。
如果他死了,那他十有八九要償命。
隻是,這案子最後怎麽判,還難料。
往好的方向去說,有可能讓他好幾年不能考功名。
若是往壞的方向說,以後可能再也不能考功名,還要做蹲大牢。
不管怎麽樣,結果都比蓄意謀殺要好的多。
想到這裏,他的心就安穩了許多。
知府大人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
對於朱得誌合情合理的解釋,他倒是有幾分相信,不過也持幾分懷疑。
文人最了解文人,要是他說的話沒有任何的說服力,怎麽能說服他?
聖上那麽英明的人還會被一些奸臣所迷惑,更何況他一介凡人呢?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是給沈修遠傳了信,讓他來一趟。
沈修遠跟沐冬至兩人到了天安府,知府大人將審案子的結果拿過來給他看。
他認真的看完之後,說:“我同他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就因為嫉妒而加害我嗎?”
“你的意思是此事必有隱情嗎?”知府大人說道。
“大人恐怕有所不知,學生先前就被人惡意推下河嗆了水,一連多日昏迷不醒。
後來我兄長去找了算命的先生,先生建議買個童養媳回來衝喜。
所以,學生才會有冬至這個童養媳。
學生也確實是因為衝喜才醒醒過來。
若非如此,恐怕學生早就死了。
所以,學生確信,有人想要我的命。”
“竟然還有這事?”
“千真萬確,此事你到河灣村稍微一打聽,村民都知道。”
知府大人立刻捋了捋胡子,照他這麽說,確實有人想要害他的命。
所以朱得誌想要害他命的可能性更大,而並非他說的那種隻是教訓他。
“此事我已有定奪,你不必擔心,我定會查明真相。”
沈修遠重重的點了頭,並且要向他下跪。
知府大人立刻攔住了他,說:
“你安心備考,爭取這次再中案首。”
沈修遠說:“學生定當盡力而為。能不能再中案首,這就要看運氣了。”
他辭別知府先回家去了。
知府這邊又一次提審了朱得誌。
朱得誌莫名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到了公堂上,知府大人問的竟然是兩年前的事。
那時候推沈修遠下水,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怎麽會被扒出來?
這事他可不敢承認,萬一他承認這是,那他就再也沒有開脫的機會了。
於是他又可憐巴巴的跟知府大人說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事,並且一再的強調他是不可能害沈修遠的。
畢竟他們之前並沒有什麽利益的衝突。
他的心胸狹窄,對沈修遠心生嫉妒,不過是他在連中案首之後的事。
知府大人見他不肯承認,便隨便找了兩個人冒充沈修遠他們附近的村民前來作偽證,說他們親眼看到朱得誌把沈修遠給推下了河。
並且還說了詳細的時間地點,當時的場景都描述的十分清楚。
這些事都是沈修遠告訴知府大人的。
朱得誌見事情已經敗露,隻好退而求次,說他都是迫不得已的,說其中另有隱情之類的。
知府氣的七竅生煙。
先前他說的那些話情真意切,他有幾分相信。
這會兒聽到他承認了都是說謊,感覺自己像是被他給耍了一樣。
他立刻吩咐人打他板子。
朱得誌原本憑借自己的小聰明是沒有吃什麽苦頭的,但是這會兒卻被打的嗷嗷直叫,打完之後像一條死狗一樣,呼吸都十分費力。
知府說:“事情究竟如何,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朱得誌自身難保,隻好將白金玉給供了出來。
知府大人聽說白金玉這個名字,是有些印象的。
白金玉這個人挺有名的。
因為之前他的案子送到他這裏來了,他也派人進行調查了,不過毫無結果,隻好不了了之。
聽說他被子孫根被廢了,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可是他爹卻給他娶了媳婦兒,洞房花燭的時候他爹居然代替他去洞房。
媳婦兒跟爹搞在一起,這事傳遍了天安府這一帶的地方。
生了孩子身份頗為尷尬,到底是喊他爹還是喊哥?
沒想到這個白金一居然是個這麽惡毒的人,慫恿朱得誌去謀害沈修遠。
於是,他連夜派人去安遠鎮捉拿白金玉歸案。
白金玉卻逃之夭夭不知所終,白家的人也都紛紛表示毫不知情。
知府轉到河灣村,把白金玉逃走的事告訴了沈修遠。
沈修遠聽說白金玉不見了,心裏有些不好的感覺。
本來,他想著這一世他不可能再娶公主了,所以也翻不出什麽花來了。
可是,現在人去跑了,不會又有了別的途徑來禍害大燕百姓吧?
他的子孫根被廢了,心理怕是更加與常人不同了。
可是,他此時又不好讓知府大人到處去尋找他,畢竟名不正言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