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沒這麽大的本事啊
她是過過那種吃了上頓就沒有下蹲的苦日子。
他們留在這裏吃一頓飯,吃掉的可能是他們未來好幾天的食物。
這怎麽能行?
便說:“不用留我們了,我們回去吃。”
“不成,你們不能走。
你們給了我們這麽大的恩情,不管怎麽說,都要留下來吃頓飯。”
春香的爹強留他們吃飯,急得臉紅脖子粗的。
沈修遠說:“盛情難卻,既然他們心意到這了,咱們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他這麽一開口,沐冬至才勉強願意留下來吃飯。
春香的娘立刻去把他們家正在下蛋的老母雞給宰了,又將他們家僅有的糙米都給煮了。
菜是春香做的,手藝還可以。
沐冬至和沈修遠都象征性的吃了一點,倒是沐冬風像是沒吃過飯一樣,吃的津津有味。
飯後,他們趕車離開了。
春香他們第二天就收拾了東西去了河灣村。
冬風早就給他們安排了住處。
春香爹是要照顧牲口的,所以安排在剛搭好的牲口棚圈那邊。
那邊 提前就預留了人住的地方,春香一家住過去並不擠,反倒是比他們以前更加寬鬆。
剛好春香娘以後也要照顧雞鴨鵝的,都在河邊,很方便。
“你們看看還有哪裏不滿意的,直接告訴我,我再安排一下。”冬風說道。
春香爹哪裏還敢說不滿意?
他們一家有的住就很不錯了,這裏的條件比他們自己的家也好的太多,哪裏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他連忙說:“滿意,滿意,這裏都是新房子,沒有不滿意。”
“嗯,回頭缺什麽了,你們再告訴我。”
“好,好,好。”春香爹立刻說道。
冬風說:“春香下午就可以來上工了。”
春香爹立刻說:“春香,你準備準備,下午去上工。”
“嗯。”春香也十分的激動,她終於能進藥廠了,以後就不怕再有人說閑話了。
藥廠的人,出去都要高人一等的。
春香當天下午就去上工了,冬風親自交代領班的好好帶她。
領班的見這是被沐二少爺專門照顧的人,也就沒有刁難她,仔細的教她。
春香去上工,她爹的腰杆就直了很多。
他隨冬風去見過了沐老二。
沐老二聽說是沐冬至親自選的人,也就沒將他當成外人,這一天還擺了酒,兩人坐在一起小酌了一杯。
人雖然到位了,但是牲口還沒買,這些天他都照拂著搭建牲口棚,所以還沒顧得上這一桌。
這會兒,見來了伴,第二天就跟他到處去逛牲口市,兩人一起挑牲口。
春香家姓袁,沐老二喊春香爹為老袁。
袁老頭跟著沐老二身後跑來跑去的,看著就像是風風火火幹大事的樣。
邵氏就是春香的娘也倒是主動的跟著冬麗去熟悉雞鴨鵝。
沐冬至已經跟她打過招呼了,她其實是有些不情願的。
因為雇人就得出錢,她明明閑著沒什麽事,何必要多花錢呢?
所以,邵氏去問她有關家禽的事的時候,她愛理不理的。
孟政領著他的鴨子去找她,說:“有人來給你幫忙還不好嗎?”
“花錢。”
“你姐姐有的是錢,你心疼什麽?”
冬麗咬著下唇,有錢也不能這麽亂花啊。
但是,她沒說,就是撅著嘴不高興。
邵氏知道自己不受待見,也不敢得罪她,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袁老頭是個閑不住的人,他們買了牲口回來,將將牲口給栓在棚子裏,想著他們家百十畝田呢,去田裏扒草,回來剛好可以喂牲口。
於是,他請沐老二領著他去田裏轉轉。
到了田裏,發現人家的田壓根就不長草,可把他給稀罕壞了。
先前聽人說他們家的田不長草,他還不相信。
現在親眼看到了,容不得他不信。
老袁家這邊安頓了下來,沐冬至心裏也好過了一些。
她為了避免尷尬,也沒有告訴紫蘇和許輕言他們。
畢竟春香在藥廠裏上工,跟他們碰麵的概率不是很大。
而袁老頭和邵氏,他們也沒見過,所以就算是見了也不會覺得很尷尬。
倒是春香的弟弟袁之歲身體確實羸弱,需要吃藥調理。
冬風見他夜裏咳的厲害,就自作主張的帶他去許輕言那兒。
許輕言給他診了脈之後,說:“這孩子是小時候落下的病根,需要花很長時間調理。”
“能調理的好嗎?”
“能,他還小,身體恢複的快。”
“那需要多久?”
“五年。”
“這麽久?”
“能調理好已經很不錯了。”許輕言說道。
冬風看著瘦弱的孩子,有些同情他。
拋開以前喝的藥不說,他從現在開始喝藥要喝五年。
他說:“五年就五年吧,你給他開藥吧。”
許輕言問:“他之前的藥方呢?”
冬風問袁之歲:“你知道藥方嗎?”
袁之歲說:“知道。”
他說著就將藥方給背了下來,這是他吃了兩年的藥方,所以記的很清楚。
冬風有些吃驚,許輕言記下了藥方,去掉了幾味藥,又添上了兩味,說:
“這個藥雖然種類比以前的少了,但是比之前的藥貴,效果更好。”
冬風說:“那就吃這個藥方上的藥。”
許輕言點了頭,將藥方給他,說:“每隔一個月,就讓這孩子過來診脈,我隨時改藥方。”
“好。”冬風領著他離開了。
他們並沒有從許輕言那裏拿藥,因為藥廠裏什麽藥都有。
他回去之後就跟沐冬至說起了這事。
沐冬至說:“升米恩鬥米仇,他要用藥廠的藥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給錢。所有的藥物按照進價給他們就好。”
“可是他們現在拿不出這麽多錢。”
“那就讓讓孩子先看病,讓他們做工來頂賬。”沐冬至說道。
“那我去跟袁叔說說去。”
沐冬至也沒攔著他。
反正對於袁家,她已經盡最大的力量來幫了,已經不欠他們什麽了。
他們家的孩子看病,當然不能算在她的頭上。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更何況他們沒親沒故的,自然要算得清楚。
要不然,今天來了一個可憐的人,她收留著。
明天又來一個可憐的人,她也收留著。
她沒有這麽大的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