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毀屍滅跡

  做完她說的那些之後，她惡心的衝進浴室，不斷拿水衝著自己的身子。


  “喂！”


  處理好外麵的事情後，那個女人走了進來，“這樣就受不了了？”


  “我……從來沒有經曆過這些，實在是太惡心了，如果能證明我無罪，這些都值得，是不是？”


  “警察肯定沒辦法定你的罪，女人說，還有什麽是需要處理的嗎？”


  “這樣他們真的沒辦法證明我殺人了？”


  “放心，既然我來了，就不會讓你有事。”


  “可是……他……還有我，這些都是證據啊，他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吧。”


  “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這是當然。”女人笑了一下。


  女人觀察了一下酒店裏的布局，發現了幾個可疑的監控，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隨後，又去檢查這間房間裏的情況，最後發現，房間裏被安裝了針孔攝像頭。


  顯然，發生的一幕都被這東西給記錄了下來。


  女人拆下硬盤，打開電腦，刪除了一些痕跡，這次再次放回原處。


  這種東西，有時候也可以成為洗清嫌疑的證據。


  “現在這樣，恐怕想要定你的罪很困難。”女人看了一眼縮成一團的同性，挑了下眉。


  “是嗎？”她鬆了口氣，仍舊緊張，“然後呢，接下來要做些什麽？”


  穿著皮衣的女人停下動作，笑了起來，“毀屍滅跡啊。”


  “毀屍滅跡？”她高度緊張的看著女人，“是要分屍，還是毀了他？”


  “時間不夠，現在要做的是盡量讓他看起來是意外死亡，哪怕查不出來不是，也要證明這件事與你無關。”


  “那要怎麽做？”


  “剛剛你做的是第一步，現在必須弄清楚這個男人的身份，還有，你要清楚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又是怎麽來到酒店，發生了什麽……這些你都要想好說法。”


  “可是很多我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沒關係，你隻要說不記得就好了。”


  她說，“可他們會相信嗎？一查不就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你忘了哪怕他們去調查，也隻能調查出你是被人強迫的，查不出其他的來。”


  可是，她還是覺得害怕，“他的身上有我的指紋，說不定還有皮屑，還有那把刀上都有我的指紋，經過對比分析，我還是有嫌疑啊。”


  “但是，如果上麵的指紋不是你的呢？”女人笑著說道，“你放心，這些我已經處理好了，他身上有你的痕跡才算正常，畢竟你們確實發生了……關係。”


  “我……”她臉色一白，如果知道會發生這些，她說什麽都不會去酒吧。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


  所以，她必須要做些什麽，確保能全身而退。


  等這件事一結束，她就離開這座城市。


  想想，都覺得後怕，“那，這就就可以了嗎？”


  女人扭頭看她，眼神似笑非笑，“是啊，差不多可以了，不用太擔心，按照我告訴你的去做，你一定不會有事。”


  她抿著嘴唇，再一次問道，“我現在還要做什麽？”


  這一次，女人卻沒有說話。


  其實，她已經根據警察的思考方式處理好了一切，到時候警察會知道凶手有很強的反偵查能力，但也就不會懷疑她。


  當然，還需要她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現在要做的是，處理好一切對她不利的因素，讓她能完全擺脫嫌疑。


  她見女人不說話，以為她是嫌自己麻煩，忙出聲，“對不起，我隻是害怕，我不想坐牢，也不可以坐牢。”


  “你認識一個當警察的朋友，是不是？”


  “是，可是我給他打過電話，他沒接，”她猶豫了起來，“我是不是做錯了，現在該怎麽辦啊？”


  “沒錯，你可以繼續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你很害怕，希望他能盡快趕過來。”


  “他……”她想說他應該不會過來吧，畢竟他已經連她的電話都不接了。


  “不用在意，他會接的，而且，你需要讓他相信你是無辜的，是受害者，”女人含著笑，指點道，“我相信麵對他的時候，你會知道該怎麽做的。”


  她聽言，抿著嘴唇，拿著手機的手一緊。


  “不要擔心，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


  回到警局後，方沁的情況有些棘手，無論問什麽，她都不回答，隻是不停地再哭。


  蕭翼沒辦法，隻能找來蕭讚。


  “你有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


  方沁聽著門開了，有人走了出去，隨後又有人走了進來。


  一抬頭，看到是蕭讚，嗯了一聲。


  身後有輕緩的推門聲，她嚇了一跳。


  她打電話給蕭翼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對，可是她沒辦法，真的不想回憶起那些事。


  她沒有出聲，蕭讚也不開口，耐心等候著。


  他進來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發現她的情況不對。


  已經換上自己的衣服，也稍做清洗過，但依舊狼狽，表情茫然又恐慌，像是遭遇了什麽難以承受的大事一般。


  雖然，她什麽也沒說，可是她的精神很不好，唇色蒼白。


  看樣子，一定是發生了對她來說很不好的事。


  她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卻低著頭。


  聽蕭翼說，她和一場命案有關，而且她同樣是受害者，因為……


  他們認識多年，雖沒見過幾次麵，但每一次，她都是格外精致，哪裏有過現在這種狀態。


  他在心裏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麽評論她對蕭翼的感情問題，畢竟，感情是強迫不了的。


  許久之後，他緩慢地開口，“能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麽嗎？”


  他的聲音很溫和，像風一樣，柔柔的，讓她覺得難過。


  她依舊低著頭，聲音很輕，“我現在不幹淨了，不幹淨了。”


  蕭讚愣了一下。


  方沁以為他還不知道，但不知怎麽，在他麵前，永遠不想隱藏，她低著嗓音，“我被人……蕭讚哥，我被人欺負了。”


  蕭讚不動聲色，“方沁，這不是你的錯。”


  “可是……”一想到這件事，她就格外難過？


  這樣的她，有什麽資格和蕭翼在一起，他的家人會怎麽看她？


  現在的她，早就沒了之前的勇氣，畢竟她已經不是那時的她了。


  現在的她，是髒的，髒的她恨不得將自己的皮剝離，她太恨了。


  但是，她沒辦法，現在更是卷入殺人案之中。


  昨晚的事，好多她都想不起來，所以，她才想找他聊聊，隻有他，才不會用有色眼睛看她。


  她對自己說，蕭讚是最好的人，所以信賴他，而且他是很厲害的醫生，一定可以幫助到她。


  審訊室裏，沒有窗戶，隻有頭頂上那一盞明晃晃的燈，閃的人頭腦犯暈。


  她咬著嘴唇，腦中想著措辭。


  看到他眼睛的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累極了，可不是嘛，才經曆那一係列的事，無論是她的身體，還是心靈，都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她睜著無神的雙眸，喃喃出聲，“我感覺好累，可我又不想休息。”


  蕭讚動作很緩慢的坐在她對麵，聲音溫和，“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我……”她壓抑著心中的痛苦，臉色一白，“因為我……自己的原因，遭遇了一些事，現在的我很髒……再也沒可能了。蕭讚哥哥，從我認識蕭翼，他一直都對我不理不睬，可你不一樣，他凶我的時候，你會為我出頭，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所以，能不能告訴我……”


  她的眼眶一紅，瞬間蓄滿了淚水。


  “告訴你什麽？”他的聲音依舊平緩。


  “能不能告訴我，我是不是再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我知道自己脾氣很差，總是做些讓人不討喜的事……”方沁哭得很傷心，“所以，他才會不喜歡，現在是不是更不會喜歡了。”


  “你怎麽會這樣想？喜歡一個人是不會因為這些就有所改變的。”


  “可是，如果不會，那他為什麽不喜歡我。”


  “方沁，告訴我，你在擔心什麽？為什麽會覺得蕭翼會因為這件事不喜歡你？”


  “因為……”方沁垂下眼眸，嘴唇蒼白，肩膀顫動著，許久之後，還沒開口，眼淚就落了下來，“因為我不幹淨了，我被人……”


  瞬間，她淚流滿麵。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這樣的她，如此肮髒，他怎麽可能還會像以前一樣對待她？


  她不敢去想，這件事，是那樣的令人羞愧。


  她，自己都無比憎惡自己。


  可是蕭讚十分平靜，沒有安穩，沒有評價，嗓音依舊平淡溫和，“這件事是你所願意的嗎？你覺得其他人會因為這件事就不理會你，或者不搭理你嗎？”


  他似乎一向都是這樣的寬容，不問她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而是問她是不是她所願意看到的？

  方沁內心越發難過，再一次哭了起來。


  蕭讚一向十分寬容，他沒有勸說、安慰，也沒有打擾，而是安安靜靜的等著她發泄完。


  外麵的情況如何，裏麵的人一無所知。


  沒有人知道外麵下起了雨，雨很大，還起了風，涼颼颼的，仿佛冬天一夜之間突然來到。


  蕭讚起身給她倒了杯熱水，送到她麵前。


  方沁仍舊在哭泣，她難過極了，從來沒有一件事讓她這般難過。


  她任憑淚水撲打著雙眸，直到哭累了，這才伸手抹了抹眼淚，慘兮兮地看著他。


  蕭讚最喜歡穿著白襯衣黑褲子，天冷些的時候，外麵搭一件長款風衣，他的身材比例極好，穿什麽都好看，簡直堪比T台上的模特。


  此時，他仍舊是白襯衣黑褲子的穿著，平靜地坐在她對麵，從她認識蕭翼的時候，就知道這位不怎麽愛與人接觸的蕭讚長相很好，眉清目秀，那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內心一般，通透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