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陳啟風什麽都不知道
沈星月被晃地幾乎就要再次暈過去，她抬著手努力地推開婦人，可是對方卻更加變本加厲地扯住了她的頭發，劈頭蓋臉地往她臉上打，邊打邊哭喊著：“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噯噯，鬆手，鬆手……”
祁楚剛進門就看見沈星月被人毆打的樣子，連忙衝上前去，擋在貴婦麵前，不滿道：“這位大嬸，這裏是醫院，你怎麽能打人呢……咦……陳夫人？”
陳夫人？
經祁楚提醒，沈星月也想起來了，這人是陳啟風的母親，陳天明的繼室。
陳夫人和祁楚雖然沒有什麽過密接觸，但也認得星城的醫學翹楚祁二少。
陳夫人一見祁楚，立刻悲從中來，哭地更大聲了：“祁二少，你這次可要救救啟風呀……”
沈星月立刻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不顧上腦袋被打地疼痛，掙紮地坐起來，焦急地問：“陳啟風他怎麽了？”
陳夫人一聽沈星月問話，立刻心頭火起，衝她去就去撕扯她的頭發大罵：“還不是因為你這個濺人勾引他。他想為你翻案才會發生車禍……”
陳夫人一巴掌一巴掌狠狠地往沈星月臉上呼：“都是因為你，你怎麽這麽濺呢，跟你媽一樣好好認命地不好好嗎？！啊，為什麽要害我的兒子！他什麽都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
祁楚攔在沈星月麵前，陳夫人那一巴掌一巴掌就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邊抬著胳膊護著臉，一邊扶了扶被打歪的眼鏡，說：“噯，陳夫人，這裏是醫院，有什麽事我們出去說好嗎？”
沈星月卻敏銳地聽出了陳夫人話裏的意思，她激動爬起來跪直了身體，看向陳夫人，尖銳地問：“他什麽都不知道，那你知道什麽？”
沈星月嫌祁楚攔住她的視線，扒拉開擋在麵前的祁楚，看著陳夫人厲聲再問：“沈家當年的事，陳啟風什麽都不知道，那你呢？你知道什麽？”
陳夫人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差點說漏什麽，立刻臉色一沉，恨聲道：“我能知道什麽？我知道的整個星城的人都知道，你母親不要臉勾引你公公，讓開車的時候分心發生車禍。你跟你那個狐狸精媽一樣，都是狐狸精，勾引我兒子，害他出車禍，你們全家都是狐狸精，上梁不正下梁歪……”
陳夫人字字句句都罵地非常難聽，從淩月到沈星月，從沈家過去的輝煌到現在的落魄，她都像個潑婦一樣拿出來細數一遍。
那些話字字句句紮心的話，沈星月卻仿佛沒聽見一樣。
沈星月在電光火石間想明白了一個問題。陳啟風在這個時候出車禍，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手裏掌握了什麽證據被幕後黑手知道了。
沈星月急忙問：“陳啟風呢？他死了嗎？”
“放你苟屁！”
陳夫人氣地破口大罵，“你沈家的人死絕了我兒子都不會死。”
沈星月不跟她計較，再問：“他人在哪裏！”
陳夫人翻著白眼沒好氣地說：“幹麻？看他沒死再去捅他一刀嗎？我告訴你，今天我來不僅僅隻是打你一頓教訓你，我來是警告你，以後離我兒子遠點，否則下次出車禍的人就是你。”
“陳夫人慎言！”
祁楚不讚同地嗬斥道：“雖然我不是律師，但我也知道你這是威脅恐嚇，我可告你。”
陳夫人不可思議地看向祁楚，手指著祁楚身後的沈星月難以理解地問：“祁二少，你在幫她？你在幫她罵我？我兒子因為她出車禍差點死了，你居然幫一個狐狸精罵我？我們跟祁老爺子雖然不熟，但我也不怕麻煩他給我評評理，身為醫生不幫受害家屬竟然幫凶手這事對不對！”
祁楚打從心眼裏別人拿父親來壓質他。
他推了推眼鏡，笑道：“可以，我還可以請在我的朋友，星城最好的律師慕容風來做個法律解讀，判斷一下我的病人是不是凶手。如果是，我們請警方處理。如果不是，我也會請慕容風為我的病人向法院起訴沈夫人汙蔑我的病人。”
陳夫人萬萬沒想到祁楚竟然能徹底為沈星月說話，氣地哆嗦半天，才指著沈星月道：“你給我等著，我不會饒過你。”
陳夫人一走，祁楚就鬆了一口氣。
他轉頭看著沈星月，想去摸一下她的頭，檢查一下她之前被撞的傷口。
“我看看你傷……”
沈星月抬手推開他，急切地問：“陳啟風是不是在這裏住院？你幫我查一下他在哪裏好嗎？我有急事找他。”
陳啟風手裏一定有重要的證據，至少證明沈家當年在司墨梟父母的車禍裏是清白的，甚至那裏還有真凶的信息。
祁楚不讚同地說：“你現在必須讓我檢查傷口，否則什麽事情我都不答應你！”
沈星月急道：“我現在必須……”
“沒有什麽必須！”
祁楚打斷她，“如果沒有健康的身體，你想要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成立。你的頭部有幾次重創你自己應該很清楚。之前你顱內有碎片，在瘋人院的時候我給你做了部分神經麻痹，讓你可以降低對頭疼的感知。但這不意味著你顱內的碎片就不存在，你就感受不到疼痛。而是意味著當你感覺到痛的時候，真正的狀況已經非常嚴重了。你都痛暈過去了，意味著什麽自己不知道麽？”
沈星月現在隻想看到陳啟風問問他手裏到底有什麽， 至於祁楚說什麽她根本聽不進去。但她看著祁楚一臉“不檢查就幫忙，哪都不讓去”的神情，她隻能耐性先妥協。
“好吧，檢查吧！”
而在檢查的這幾鍾裏，沈星月卻覺得漫長無比。她恨不得自己是那隻掌握著時間的手，一下子把時間撥快結束這檢查的時間。
“好了！”
祁楚站起身，把換下來的紗布扔在托盤上，對她說，“傷口又裂了，要是不檢查不換藥就該發炎了，到時候留了疤，後麵就長不了頭發了。”
沈星月一點都不在乎是不是會發炎會留疤會沒有頭發，她的身上疤痕多的不在乎多一道，禿發的地方也不在乎多一塊。
“謝謝！”
沈星月道了謝，戴著眼鏡的兩眼看著祁楚，誠懇地問，“現在可以幫忙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