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別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轉眼間，又過了十五個春夏秋冬。方舟也長成了一名翩翩少年，在父母親的哺育下認字、學步、知法。


  是日，時正雨水。方舟的父親方禮將他叫入書房，準備告交代一件事情。


  方舟走入書房，平常，這書房並不允許家裏人隨意進入，隻方禮能夠入內。除非有大事相告，此一家之主不會隨意叫人入內。


  方舟好奇的大眼睛環視書房四周。正中央是一個書桌，書桌的後麵是一排書架，書架上全是些古典、四書五經。書架的左側是一個花架，上麵都是些奇花異草——能夠治病的霧草、能夠療傷的南藥，以及幾株能夠令人起死回生的彼岸花。


  這彼岸花隻是傳中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沒有人知道這花是否真的有這種功效，因為沒有人敢去嚐試。


  花架的對麵是幾副字畫，都是公元時期的人們留下來的。有富春山居圖、翠微山圖以及一些西方名畫。


  正中央的書桌上擺著一個筆架，幾本厚厚的筆記本和一台電腦。電腦的後麵坐著一位年近不惑的男子。他的頭發略白，黑色的大眼睛炯炯有神。他的雙手交叉著放在桌麵上，些許有著王者風範。


  方舟看著男子，作揖道：“父親。”


  男子輕輕地點了點頭，接著慢慢地道：“舟兒，你已經十五歲，為父看到你已經精讀了前人的書籍，明白了這許多道理，甚是欣慰。”


  “孩兒能有今日，全仗父親教導有方。”


  “可是一個人隻學文卻是不夠，”男子繼續道，“你還得學一些防身技能。所以，從今日起，我方華要親自教你武功，一年之後，若你有所成就，我便送你上梁山劍派學習更高深的武功。”


  方舟道：“可是父親，為何要把我送上梁山呢？江湖之大，門派眾多，又不隻有梁山劍派。”


  方華慢吞吞地道：“因為那是為父曾經修習之地，且是下第一大劍派。好了，不這麽多了，隨我去後花園。”


  方府共有三層樓，兩大院。後花園便座落在這方府之後，其雖名為花園，卻看不見一株花，隻那周圍有幾棵鬆樹，還有一個池塘，裏麵養著一些金魚。


  方舟隨父親來到花園裏頭，見方華從近旁的草堆裏取出了兩柄長劍。一柄黑色劍柄，劍鞘上紋著一株梅花；另一柄劍有著紫紅色劍身，劍柄也透著暗紅，劍鞘卻十分劍譜，沒有半點花紋。


  方華將紫色的劍遞給了方舟，道：“以後我們便在此處習武，早晨練拳，下午練劍，晚上練氣。今日已是下午，為父先將這紫檀寶劍送你，日後你變用這柄劍練習，一年之後，我們便上梁山，王道安師父一定會收你為徒的。”


  劍出鞘，白色的劍光閃瞎人眼，舞動的劍影使人眼花繚亂。


  鬆絮飄飛，仲夏蟬鳴，紅葉霜降，瑞雪紛紛。轉眼間，方舟晨起學拳，已將那最基本的王拳法練得滾瓜爛熟；午後練劍，已將那紫檀劍法發揮得不同尋常；晚間練氣，也已把自己的內功修為提升了兩層。


  這一，方華帶領方舟來到梁山腳下，抬頭望去，山上鬱鬱蔥蔥，山頂上一座道觀，半山腰有個亭，山腳是個玄關，兩名身著青衣，腰帶佩劍的青年守著山門。


  方華對方舟：“這兒，就是梁山了，今後的路要你自己走。”


  方舟欲言，卻被父親打斷了。方華從腰間取出了一株開得正紅的花，對方舟道：“這是彼岸花，今後會對你有所幫助。”


  他將花鄭重的放在方舟手中，接著，轉過身去，慢悠悠地走向了遠方，他隻聽得方華在最後吟唱著：


  “寂寞，家山何在？雪後園林，水邊樓閣。從今往後，無人再能尋得白雲方府，世上也再沒有方華和李靜夫婦之名。”


  方華、李靜，是我父母的名字。方舟想道，母親早在我出生之時就已謝世，難道父親這是要隨母親而去嗎？

  他轉身看向兩名青年，既然父親讓他來了，那麽他就有必要闖一闖這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