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欺負她
相府中,卿瑤琪正在生氣,將花瓣一片一片的揉碎了,丟在湖裏,旁邊卿東陽走來,她生氣的跺腳,然後如沒有看見一般,轉身離去。
“站住!”卿東陽怒吼,知道自己這女兒心在淩影冥身上,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注定了沒有辦法跟四爺在一起。
“爹!”卿瑤琪鼓著嘴巴,不悅的站在那裏。
“這個拿著,三日後的大選,不能脫穎而出,你就不是我卿東陽的女兒!”卿東陽怒視著卿瑤琪,將布帛從衣袖中拿出,遞給了卿瑤琪。
卿瑤琪拿著布帛,勉強看了一眼,將布帛丟在一邊,平靜的看著卿東陽,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不能嫁給太子!除了四爺,我誰都不能嫁!轢”
“由不得你!”卿東陽怒道。
“如果你想滿門抄斬,那麽就讓我去選太子妃好了!”卿瑤琪回之以顏色。
“你什麽意思?”卿東陽背負雙手,看著自己嬌生慣養的女兒簣。
“我懷孕了,四爺的孩子!”卿瑤琪淡漠的道。
卿東陽臉色頓時鐵青,難以置信的看著卿瑤琪,背負在身後的雙手,瑟瑟發抖,半響,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你……”
“爹,半個月之後,四爺和孫詩涵大婚,如果你不阻止他們,我就將我懷孕的事情公諸於眾!”卿瑤琪威脅的道。
“你……”卿東陽氣的胡須顫抖,他真的造孽,怎麽會生出這麽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兒。
瑤翾嫁給一個太監,竟然偷人懷孕,他已經淪落為京城的笑柄,可是現在,現在……
卿東陽揚手,凶狠的扇了卿瑤琪一耳光,卿瑤琪被打的踉蹌幾步,捂著紅腫的臉頰,眸中流出淚水。
旁邊響起卿夫人哭天搶地的聲音,“你居然敢打我的女兒,哎呦,我苦命的女兒啊,誰叫你不是卿府的嫡女,誰叫你是後媽生的……”
“夠了!”卿東陽怒吼,指著卿瑤琪,“你問問你的好女兒,她究竟做了什麽?”
“女兒,你做了什麽?”卿夫人看著自己的女兒,拉住了她的手。
“娘,我有身孕了,我懷了四爺的孩子——”卿瑤琪鼓著嘴巴道。
“什麽?”卿夫人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她扶著額頭,然後一翻白眼,昏了過去。
“娘,娘……”卿瑤琪叫著,相府頓時亂成一鍋粥。
冥王府,淥水軒書房,淩影安拿著太子妃大選的名單,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名單上麵,文武百官待字閨中的女兒,各個都有名字,看上去是一場很公平的大選,可是所有人知道,其實這隻是一個瞞天過海把戲。
真正的太子妃,想必皇後和皇上,心中早已經有合適的人選。
他提起毛筆,在卿瑤琪的名字上,劃了一道線,然後又在地方官吏曹靜的女兒,曹曉魚的名字上劃了一道。
莫北不解,上前一步道,“爺,這次太子妃大選,卿瑤琪和曹曉魚是最熱門和最冷門的人物……”
“哦?最冷門是什麽意思?”淩影安放下筆,端詳著兩人的名字。
“最冷門,就是最沒有希望,曹曉魚是方州知縣的女兒,沒權沒勢,而且據說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路上受盡嘲諷,很多人勸她不要癡心妄想,可是她偏偏不,一路北上,與三天前到達京城!”莫北報告著,眉頭抖動,強忍住笑意。
這曹曉魚最近在京城,算是一個話題人物,據說住在悅來客棧,因為欠下房費,所以被老板趕了出去,後來遇見了好心的江湖人士,才能繼續住在客棧。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成為太子妃?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是她偏偏不清楚,非要留在京城,湊這份熱鬧。
淩影安微微一笑,提筆將卿瑤琪的名字劃去,然後在曹曉魚的名字上,打了一個勾。
看來這一次的太子妃人選,非她莫屬了。
皇上一直藏在後麵,看著他和皇後鶴蚌相爭,這麽多年,他處處隱忍,表麵上處於下風,皇上這一次不可能再次袖手旁觀。
何況上一次,他和皇上已經達成了協議。
“最近王妃那邊怎麽樣?”淩影安唇角浮起笑意,看向淥水軒臥室的方向。
“王妃最近心情不好,好像是為了太子妃大選的事情,卿二小姐每日都來找王妃,可是王妃一慨不理!”莫北回答道。
“嗯!”淩影安微笑著點頭,卿瑤翾這一點讓他很欣賞,不管什麽時候,她總是不會給別人找麻煩,更不會幹涉他的事情。
這樣的女子,才有卿臨天下的氣勢。
“傳令下去,以後卿二小姐來王府,不許她進來!”淩影安淡漠的吩咐。
莫北點頭,隨即退下。
卿瑤翾一連閑了好幾天,這些日子,她沒有看見淩影安,甚至每天找她哭訴的卿瑤琪也不見影蹤,她很是詫異。
馬上就是太子妃大選了,難道瑤琪已經找到對策?
事實上,卿瑤琪確實找到了對策,卿丞相已經徹底被她說服,站在了淩影冥的這一邊。
相府,淩影冥懶散的坐在那裏,渾身如沒有長骨頭一般,半坐半躺,手中拿著一柄折扇,意興闌珊的搖著扇子。
卿丞相看著這樣的淩影冥,微微歎息,果然是龍生九子,個個不同,想當年三爺是何等氣勢,一模一樣的容貌,怎麽行為舉止差別這麽大?
“風,我爹跟你說話呢!”卿瑤琪不悅的上前,搖搖淩影冥的胳膊。
“什麽?”淩影冥皺眉,不解的看著卿瑤琪。
“我爹問你,打算什麽時候推掉孫詩涵的婚事,娶我過門!”卿瑤琪鼓起嘴巴,幽怨的看著淩影冥。
“什麽?”淩影冥嚇的從椅子上跳起來,吃驚的看著卿瑤琪,又將眸光投向卿丞相,“我什麽說要娶你了?”
“可是你明明打算推掉孫詩涵的婚事!”卿瑤琪瞪著他,眼眸中已經有了淚水。
“二小姐,我的確想要推掉孫詩涵的婚事,可是我沒有說我要娶你啊!”淩影冥咆哮著解釋。
“如果不是要娶我,你為什麽推掉孫詩涵的婚事?”卿瑤琪哭了起來,哽咽著看著淩影冥。
“二小姐你誤會了,我不想娶孫詩涵,是因為我對那個女人一點好感都沒有,就比如我不想娶二小姐你,我對你也一點好感也沒有!”淩影冥直白的道。
卿東陽已經氣的吹胡子瞪眼,坐在那裏,臉色煞白。
卿瑤琪哭了起來,“對我沒有好感,你為什麽要跟我在一起,明明你跟孫詩涵說,你是喜歡我的……”
“我如果不那麽說,孫詩涵會對我失望,回家拒婚麽?”淩影冥白了卿瑤琪一眼,漫不經心的道。
“我不管,我懷了你的孩子,你一定要娶我!”卿瑤琪哭著,眼淚掛在臉上,不住跺腳,任性而又刁蠻。
淩影冥扶額,“你懷了我的孩子?你確定?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爹……”卿瑤琪哭著,一頭撲進了卿東陽的懷中,卿東陽又是惱怒,又是生氣,心疼的撫摸自己女兒的頭發,狠狠的瞪著淩影冥。
淩影冥淡定的坐下,搖著折扇,“好吧,就算有那麽回事,但是你是太子妃的人選,就算你不願意,落選太子妃,也不可能再嫁給我,隻可能嫁給大臣的公子,這個道理,你明白吧?”
“瑤琪不會去太子妃大選,你隻要告訴我,你打算什麽時候迎娶瑤琪!”卿東陽終於開口說話,怒視著淩影冥。
“卿大人,我的婚事,我自己也無法做主,要是你能說服皇上,讓他取消我和孫詩涵的婚事,那麽我隨時願意迎娶卿二小姐!”淩影冥將折扇放在一邊,不鹹不淡的說道。
“爹,爹……”卿瑤琪似乎看見希望一般,搖晃著卿東陽的手,祈求的道。
卿東陽拍拍女兒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為難的皺起眉頭,“取消孫詩涵和四爺的婚事,基本上不肯能,但是瑤琪和孫詩涵可以一起嫁給四爺!”
“我不要做人家的小老婆!”卿瑤琪站起身來,任性的跺腳道。
“女兒,爹怎麽會讓你做小老婆,但是你暫且先忍一忍,等爹抓到孫家的把柄……”卿東陽的眸中,露出森冷的光芒,剩下的話,咽在心中。
“對啊,孫家尤其可惡,當年為我母後問診的禦醫,就是孫家舉薦!”淩影冥恨恨的道。
卿東陽微微一笑,眸中光線幽晦不明,湊上前來,“四爺可查出什麽?”
“查出來了,那個馬禦醫是孫閣老舉薦給母後,母後病逝不久,馬禦醫也離奇失蹤,肯定是孫家做了手腳!”淩影冥收起扇子,坦誠的道。
卿東陽鬆了一口氣,眸中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逝,快的如沒有發生過一般。
卿瑤琪搖晃著卿東陽的手,“爹,說到底,你還是要我做妾,我不要,不要!”
“那你要怎麽辦?”卿東陽瞪了卿瑤琪一眼。
卿瑤琪鼓起嘴巴,“我等你整垮了孫家再嫁給影冥!”
“你等的了,你肚子裏的孩子,能等嗎?”卿東陽怒道,恨恨的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真是不爭氣,要是瑤翾,一定乖乖的聽她安排,更不會做出未婚先孕這種丟人的事情。
卿瑤琪安靜的坐在一邊,鼓著嘴巴,隨即不再說話。
淩影冥卻似乎沒有看見卿東陽複雜的眼神一眼,隻是淡漠的玩弄著扇子,看著對麵牆壁上的仕女圖,昏昏欲睡。
從相府出來,已經是日暮時分,倦鳥歸巢,淩影冥卻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裏,應該朝哪個方向走,
向左看著他的腳步,頓在那裏,提醒道,“四爺,孫閣老請您國府一敘,您三天前已經答應了……”
“不去!”淩影冥疲憊的揉揉眉心,腳步緩慢的朝著冥王府走去。
“爺,今兒三爺在冥王府,您……”向左還想說什麽,卻被淩影冥一個冷厲的眼神製止,他憤憤的瞪了他一眼,怒道,“怎麽?他在冥王府,爺就不該去了?今兒爺非去不可!”
淥水軒花園,這其實算不得花園,隻是一個小小的空地。以前淩影安經常在這裏練劍,自從他出事以後,就放棄了武功,這裏也就閑置了下來。
卿瑤翾在這裏灑了一些植物的種子,碰巧趕上這幾天氣溫適宜,那植物都爭先恐後的吐出了嫩芽,仔細看去,竟然都是一些澤花。
澤花是一種野花,也是一種野菜,不管什麽季節,它們都可以生命力旺盛的成長。
餓時澤花可以充饑,閑時澤花可以觀賞,這樣的植物,一直都是卿瑤翾所喜歡的。
眼看著澤花在這樣蕭索的季節,竟然吐出芬芳的花骨朵,卿瑤翾心裏滿心喜悅,如這澤花一般,看見了生活的希望。
她手中拿著一把雜草,這都是剛剛從澤花的旁邊拔出來的,其實澤花沒有那麽嬌貴,不需要拔草施肥,可是她還是希望,能夠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一般,照顧這些澤花。
想起自己的孩子,卿瑤翾臉色黯然起來,站在這一小片的澤花中,清秀的臉上,掛滿惆悵之色。
恐怕她這輩子,再也沒有辦法有自己的孩子的,不,她也不希望,自己再懷上任何人的孩子,因為相公是太監,若是她再懷孕,還有何臉麵活在這個世上。
“三嫂,你傻呆呆的站在那裏,想什麽呢?”不遠處,淩影冥緩慢走來,背負著雙手,皺眉看著她。
卿瑤翾將野草丟在一邊,拿過香草手中的帕子擦拭雙手,“香草,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這些花兒不用再澆水了,明天可能有雨……”
“是,小姐!”香草應了一聲,隨即收拾東西,想要同卿瑤翾一起回房。
淩影冥看著她徹底忽略自己的存在,劍眉皺成一團,站在那裏,眸光驟然變得冰冷無比。
她沒有從他身邊走過,而是選擇了一個繞道的地方,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翻過欄杆,闊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扭頭不悅的看著香草,冷聲吩咐,“你先下去!”
香草站在那裏,看著卿瑤翾,卻沒有任何動作。
卿瑤翾眼神淡漠,不緊不慢的道,“香草,你去書房請王爺過來,就說,我煮了甜品,請他過來品嚐……”
“是!”香草應聲,施了一禮,快速離開。
淩影冥卻冷笑起來,抓著她的手,不自覺用力,“你什麽意思?”
他眼神冰冷,說話的口氣,帶著隱忍的怒氣。
卿瑤翾抬眸,眉目清淺,如秋水般的眼睛中,盛著一抹不耐煩的厭惡之意,她嚐試著想要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出,卻屢次失敗,最後索性由他去了。
“四爺要是有空,也可以隨三爺一起,一起品嚐瑤翾親手做的甜品!”卿瑤翾淡漠的道。
“是嗎?”淩影冥冷笑,拽著卿瑤翾的手不住用力,將她納入自己的懷中,邪魅的笑著,湊近她的耳邊舔著唇瓣,“我比較想品嚐三嫂你這道甜品,不如,我們重溫舊夢如何?”
他的話音剛落,卿瑤翾抬手想打,卻被他一把抓住了另外一隻手,他看著她,眸光寒意加深,“不要惹怒我,後果,你承擔不起!”
他將她兩隻手反剪在背後,整個人壓在長廊的欄杆上,健碩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一字一頓,冷冷的道,“今天晚上陪我,不然,那天我們在樹林子中的風流韻事,會流傳的人盡皆知!”
“你……”卿瑤翾緊咬下唇,臉色煞白,難以置信的看著淩影冥。
他怎麽可以拿那天的事情威脅她?明明她什麽都不知道,如果可以選擇,那天她寧願咬舌自盡,也不要他碰她一分一毫。
“三嫂,那天之後,我對你的身體,可想念的緊,食髓知味,所以我畫了這本春宮圖,你看看,我的筆法可還入眼?”淩影冥冷笑著,從懷中摸出一本小冊子,搖晃著,在卿瑤翾的眼前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