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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車內強-暴(下)

  他的話,讓她劇烈掙紮起來,她瞠大驚恐的眸子,沒命的反抗,其中一隻手竟然逃脫出他的禁錮,一把推開他,他健碩的身體被他推的一個後仰,差點摔在馬車上。


  她哭喊著,撩開簾子想要從疾馳的馬車上跳下,他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捂住她的嘴巴,將她狠狠的摁在身下。


  她捶打著他的身體,感受著他撕裂了她的衣衫,隨著冷空氣侵襲著她嬌嫩的肌膚,她白皙滑膩的身體,就毫無遮攔的曝露在了他的眸中。


  這一刻,他如一隻剛剛出籠的野獸,她卻如一隻無力掙紮的小白兔,她在他的身下呷泣著,素色的衣衫化為碎布。


  毫無征兆的,他進入了她,她疼的瑟縮一下,嘶啞的聲音,從他的指縫中溢出,絕望的眼淚,蟄疼了他的五髒六腑轢。


  他閉上眼睛,吻住了她的眼淚,將她睫毛上掛著的晶瑩淚珠,一點一點吻去。


  他從狂野的衝動,到溫柔的愛撫,再到情不自禁的律-動,他已經很隱忍,卻還是弄傷了她的心和身。


  當熱流灼進她的身體的時候,她微微的顫抖,空洞的眼神,沒有任何焦距,唇角溢出鮮血的紅色,他害怕的顫抖,然後緩慢的掰開她的唇瓣,他看見了她唇內一腔鮮血,紅的觸目驚心糸。


  “瑤翾,瑤翾……”他害怕的叫著她的名字,有力的臂膀緊緊的摟住她嬌弱的身體,這一刻,他如失去了魂魄一般,平日裏的殺伐果斷消失不見,有的隻有恐慌。


  長這麽大,他第一次這樣的在乎一個人,怎麽辦?怎麽辦?他不要失去她……


  “瑤翾,瑤翾……”他惶恐的叫著她的名字,如一個失去了心愛的玩具的孩子,模樣無助。


  外麵依舊是暴雨如瀑,這樣大的雨,似乎要洗滌一切的汙垢,他臉色煞白,緊緊抱著卿瑤翾,似乎她隨時會消失一般。


  趕車的向左似乎聽見了裏麵的聲音,他皺了皺眉頭,然後停下了馬車,從馬車的前方撩起那方淡藍色的簾子,看見了裏麵緊緊摟著女子的四爺。


  淩影冥聽見停車的動靜,一把拉過已經被他撕的破碎的衣衫,包裹在卿瑤翾的身上,他喘著粗氣,牙齒不住打架,這一刻他已經六神無主。


  瑤翾的生命,似乎正在一點一點流逝,大量的鮮血,從她唇內汩汩流出,他不知道,一個人竟然可以流這麽多的血,幾乎要將他的衣衫打濕。


  他抱著她,身體隨著她的身體一起,不住發抖。


  “四爺,發生了什麽事?”向左皺眉,擔憂的問道。


  “不知道,瑤翾,瑤翾,她流了好多血……”淩影冥坐在那裏,吐詞不清,似乎受到極大的刺激一般。


  “掰開她的嘴巴看看,是不是咬舌自盡了……”向左為難的站起身,想要進入車廂內幫忙,卻有些尷尬,畢竟冥王妃衣不遮體。


  淩影冥害怕的掰開她的唇瓣,果然看見了被她咬傷的舌頭,她怎麽這麽傻,他可以咬他,可以傷害他,但是她怎麽可以這樣傷害她自己?

  “立,立刻調轉馬頭,找最近的醫館……”淩影冥臉色煞白,顫抖著說道。


  他幾乎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將她的衣衫穿好。來到京城最近的一家醫館的時候,暴雨已經停下。殘陽如血,照耀的大地一片通紅,他站在醫館的外麵,緊握的手,幾乎要崩斷自己的幾根手筋。


  向左急衝衝的從外麵進來,手中拿著大夫需要的幾味珍貴藥材,看見淩影冥的時候,他腳步沒有停頓,“爺,宮中的禦醫馬上就來醫館,爺想好怎麽跟禦醫解釋吧……”


  淩影冥沒有說話,隻是臉色難看,他隨著向左的腳步想要進去,卻被向左一把攔住,向左眉頭緊皺,“四爺,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要進去刺激王妃……”


  淩影冥的腳步頓住,他站在那裏,深吸一口氣,陰鷙的眼神,從打開的房門中,重重的看了一眼躺在那裏虛弱的女子,弧度完美的劍眉,皺成一團。


  整整在醫館呆了三天,卿瑤翾才在禦醫的護送下,回到了冥王府。


  冥王府中,淩影安不緊不慢的問著禦醫一些關於她病情的問題,禦醫一一作答,末了,禦醫交代了一些事情,隨即離開。


  卿瑤翾坐在那裏,臉色煞白如紙,她很多天沒有開口說話,幾乎忘記開口說話是什麽感覺。


  淩影安坐在她的旁邊,黑色的麵紗,遮住了他整張臉,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隔著麵紗,她依舊感覺到了他的擔憂。


  “瑤翾,你放心,禦醫說,你的舌頭沒事,過一段時間,你就能開口說話了……”淩影安伸手,握住了卿瑤翾的手。


  他的手布滿醜陋的疤痕,還有一些筋骨扭曲的紋理,這樣的手,幾乎算不上是一隻手,可是卿瑤翾卻感覺到了無比的安心。


  她的眸光,順著她自己白皙柔滑的小手,落在他猙獰的手上,他如被毒蛇咬了一般,趕緊縮回了自己的手,藏在黑色的袖籠之中。


  卿瑤翾知道,他自卑,他其實害怕別人看見他的醜陋,隱藏在暴戾之下的他,其實有著一顆自卑的心。


  她緩慢伸手,握住了他袖籠中醜陋的手,另外一隻手卻在桌子提起了筆,緩慢寫道,“對不起……”


  淩影安握緊卿瑤翾的手,隱藏在黑紗後麵的臉,神色微變,幾不可聞的歎息,“別說對不起,沒有什麽比你的生命重要,瑤翾,下次記住,不管你遇見什麽,首先想到的,是要好好活著!”


  卿瑤翾低頭,神色落寞,淒涼的眼神,卻再也不敢落在淩影安的身上。


  她對不起他,大婚之夜,她已經被破去了處-女之身。後來,她在中毒的情況下,跟淩影冥苟-合,她甚至還想著,有了孩子,她就要離開他。


  可是他卻對她不離不棄,盡管她出了這種醜事,他依舊要她保護好自己的性命。


  “瑤翾,我去幫老四抓那個意圖非禮你的刺客,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麽需要,直接寫字告訴菊娘,現在這個冥王府,已經是菊娘做主事了……”淩影安拍拍卿瑤翾的手,安慰著道。


  卿瑤翾點頭,眸中卻已經流出了淚。


  冥王妃在回府的途中,遇見了刺客,刺客見冥王妃生的貌美,隨即試圖輕薄,冥王妃咬舌自盡……


  後來四爺和向左一起,合力趕走了刺客,冥王妃卻咬傷了舌頭,變成啞巴。


  這是民間流傳的說法,可是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樣,除了當事人,誰也不得知。


  太子妃大選,沒有因為卿瑤翾的事情受到影響,很快的太子妃的話題,也蓋過了卿瑤翾咬舌自盡的話題,因為太子妃最後的得主,實在太冷門了。


  拔得頭籌的,竟然是一個地方知縣的女兒,曹曉魚。


  曹曉魚容貌隻能算得上清秀,品行也不夠出眾,客棧中經常可以聽見她呼來喝去的聲音,而且她經常一身男裝出沒在賭坊。


  淩辰希聽見密探報來的曹曉魚的信息,眉頭深深皺起,這樣的一個女子,竟然會是他的太子妃,而且可笑的,父皇竟然允了。


  想起母後的臉色,淩辰希覺得好笑。


  母後大概沒有想到,卿東陽竟然跟她玩偷天換日這一招,暗中,卿東陽一定將試卷交給了曹曉魚,不然曹曉魚不可能脫穎而出。


  這卿東陽究竟想做什麽?著實可疑。


  門外,響起了龍三的聲音,他手中拿著一卷長長的布帛,上麵寫滿了字,不用看,淩辰希就知道,這是皇家送給曹知縣的聘禮。


  “東珠三箱,綾羅綢緞八百匹,玉如玉一百對,千年血參一副……”淩辰希看著布帛上麵羅列的物品,唇角彎起一個弧度,想起龍四的對曹曉魚的調查,隨即眯起了眼睛。


  “將這些都去掉,本太子有一樣重要的禮品送過去,可以蓋過這上麵一切!”淩辰希拿起筆,將上麵的所有物品,全部劃去,最後加上了兩個字,鳳凰。


  龍三一陣無言,鳳凰?這世上哪裏有真正的鳳凰,太子殿下分明在嘲笑曹曉魚,山雞飛上枝頭變鳳凰……


  “還不拿下去,給禮部好好準備準備!”淩辰希放下筆,唇角浮著一抹嘲諷的笑意,不冷不熱的道。


  “可是,這些東西是皇上欽點,目的就是為了讓別人,不小看了太子妃……”龍三結結巴巴的道。


  “父皇那裏,自有我去交代,你隻管按照我的話去做!”淩辰希瞟了一眼龍三,緩慢的道。


  祁縣出了一個太子妃,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在曹曉魚回到祁縣之前,郴州的大大小小官吏都出動在祁縣,遠遠的迎接曹曉魚。


  原本以為,這曹曉魚去京城選太子妃,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可是沒有想到,竟然真的形勢逆轉,讓她拔得頭籌。


  不管她以前的身世如何,也不管她以前的才學和品行,總之她現在是太子妃了,地位自然不一樣。


  祁縣縣令的幾個姨娘,全部濃妝豔抹的等著曹曉魚回來,甚至有些以前欺負她太過的姨娘,在聽見曹曉魚當選太子妃的時候,都嚇的逃跑。


  風光無限的回到祁縣,曹曉魚覺得物是人非,甚至一向看不起自己的父親,都對她點頭哈腰有求必應。


  可是她知道,太子妃不是那麽好當的,當初卿瑤琪將太子妃選拔的試卷送給她的時候,她就明白,這是一趟渾水。


  皇後對她並不滿意,屢次表露出想要重選太子妃的想法,而皇帝的心思,她猜測不透,但是從他讚同太子娶她的做法來看,他應該是站在淩影安這一邊。


  明眼人都知道,太子妃隻能家族有勢力的人當選,比如,卿瑤琪,可是她娘家的人,沒權沒勢,這樣的太子妃,沒有辦法給太子帶來半點益處。


  皇上這麽做,無形中等於削弱了太子的勢力,而此消彼長……


  曹曉魚覺得自己不能想這些事情,其實,她一點也不聰明,甚至不關心國家大事,但是前些日子呆在京城,每日裏耳熏目染,總是會明白一些什麽事情。


  所以當禮部的人,將一隻渾身金光燦燦的鳳凰送進曹府的時候,曹曉魚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哪有聘禮送鳳凰的,而且這明顯,隻是一隻羽毛上鑲金帶銀的假鳳凰……


  所有人圍著那隻金鳳凰竊竊私語,旁邊已經有刑部的人過來宣讀皇上聖旨,令太子妃曹曉魚七日之後進京參加四皇子淩影冥的婚禮。


  淩影冥迎娶孫詩涵的事情,整個西路國也傳的沸沸揚揚,看這婚禮的勢頭,不亞於太子大婚,所有人都對這一場婚禮拭目以待。


  四皇子的婚禮,在冥王府舉行,因為四皇子府走水了之後,整個皇子府重建,時間大概需要一年左右。


  冥王府處處張燈結彩,靜月軒也成了冥王府的主宅之一,以前四皇子府的下人,有一半都調來了冥王府,冥王府頓時熱鬧了許多。


  卿瑤翾依舊沒有開口說話,她隻是每日的淡漠坐著,看著外麵的花開花落,雲卷與舒,自從發生馬車上的事情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淩影冥。


  偶爾從香草口中提起淩影冥,也都是一些風流韻事,她大多不感興趣,香草見她興致乏乏,也就不再提起那個人,不管外麵有多熱鬧,她的淥水軒,永遠都是安安靜靜。


  菊娘做了冥王府主事之後,倒是忙了起來,她性子原本和善,肚子裏又有些才華,此刻自然在冥王府施展起來。


  這一日,菊娘說了一些王府這些天的趣事,見卿瑤翾似乎唇角彎了一下,心情有所好轉,隨即轉換話題,“小姐,二小姐每天都來王府求見小姐,可是都被王府的下人打發了……”


  卿瑤翾剛剛轉晴的臉色頓時一變,舒展開的眉頭微微蹙起,抿著唇,眸光變得薄涼。


  “當我沒說,其實二小姐也很可憐……”菊娘搖頭,歎息,說著就招呼丫鬟推動輪椅,想要離開。


  卿瑤翾卻阻攔了她,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道,“讓她進來!”


  “噯!”菊娘高興的點頭,然後吩咐了下人,將卿瑤琪迎了進來。


  卿瑤琪看著臉色蒼白,柔弱的恍若紙人一般的卿瑤翾,眼淚沒有征兆的,就落了下來,她一把抱住了卿瑤翾,“你個笨蛋,你怎麽回事,怎麽每次都把自己弄成這樣一身傷?”


  卿瑤翾心裏微暖,撫摸卿瑤琪的頭發,眼光也柔和了很多,提筆在紙上寫道,“我沒事,你和爹還好嗎?”


  “你都成啞巴了,還沒事,該死的刺客,竟然見色起意,讓我抓住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卿瑤琪咬牙切齒,這一刻,關心卿瑤翾的神色,竟然是真的,沒有絲毫作假。


  卿瑤翾搖晃她的手,讓她不要太過激動,拿出手絹擦拭她眼瞼上的淚水,直到她平靜下來,才拉著她坐下,在紙上緩慢寫道,“不要嫁給太子,也不要嫁給淩影冥,如果有可能,找一小戶人家嫁了……”


  她剛剛寫了一半,卻被卿瑤琪搶走了毛筆,墨汁在她手心染上了黑色的痕跡,她坐在那裏,看著自己的手心,沒有動。


  卿瑤琪卻恨恨的道,“不可能,我一定要嫁給四爺,不就是一個孫詩涵嗎?我不信我鬥不過她,姐姐你一定要幫我,七日之後就是孫詩涵和四爺的婚禮,到時候我要讓四爺一起迎娶我過門!”


  卿瑤翾蹙起眉頭,眸中滿是對卿瑤琪的失望之色。


  卿瑤琪卻捧住卿瑤翾的雙手,眼眸灼灼的道,“姐,我知道我不爭氣,我貪慕虛榮,但是沒有辦法,我肚子裏麵有四爺的孩子,我必須嫁給他,我不能讓孩子成為孽種……”


  孩子,瑤琪居然懷了他的孩子……


  卿瑤翾覺得自己似乎墜入冰窟,從頭到腳的血液都凝結起來,她臉上的血色頓時褪的一幹二淨,怔怔的看著卿瑤琪。


  “姐姐,你的孩子已經沒了,你難道想要我跟你一樣,讓孩子死在腹中,讓爹殺死我的孩子嗎?”卿瑤琪握緊了卿瑤翾的手,眼眸全部都是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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