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瑤琪流產
她被咬的措手不及,疼的蹙起眉頭,驚呼出聲。他就乘機,長舌竄入她的口中,挑-逗著她的丁香小舌,汲取著她的芬芳。
她所有的嗚咽全部被他吞入口中,她的掙紮在他眼中看來,也顯得相當無力。
很快的,她的衣衫就被他拉扯下來,他膩味了她甜美的唇瓣,薄唇一路下滑,來到她纖細的頸項,她哭泣出聲,嗓音淒涼,“我沒有辦法反抗你,但是我有辦法反抗我的命運,若是你今日玷汙了我,我絕不苟活……”
她的聲音,恍若一擊重錘,直擊他的靈魂,他的動作慢下來,定定的看著她,眸光帶著不解。
“為什麽?為什麽三哥可以,淩辰希也可以,唯獨我不可以?”淩影冥悲哀的皺起眉頭,依舊緊緊的禁錮著她的身體,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項,激起她肌膚上一陣戰栗轢。
“寒是我相公,無論他怎麽對我,都是理所當然,太子殿下是我朋友,他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但是四爺,你從見我第一麵開始,就一直在傷害我,我難道應該任你擺平,由你欺負嗎?”卿瑤翾哽咽著,眼圈通紅。
淩影冥歎息一聲,仰頭,離開她的身體,轉身離去。
他也不知道,現在她和他的死結,要怎麽打開,似乎他和她都走進了一個死胡同酤。
她沒有辦法接受淩影冥的身份,他也沒有辦法,用三哥的身份生活一輩子。
對於她,他究竟該怎麽做?
離開淥水軒,是梨園,梨園原本是別院,給冥王府的客人居住,這裏鮮少有人來往。
他走進梨園,隻想圖個清靜,這裏因為一個主子都沒有,所以主事也沒有派丫鬟來這邊,靜悄悄的梨園,幾乎可以聽見風吹落雪的聲音。
他倚在窗戶邊的軟榻上,看著外麵的雪景,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又下雪了。
他靜靜坐在那裏,仿佛石化了一般,看著外麵的一切。
梨園外麵,兩個模樣嬌俏的丫鬟,打著燈籠走過,其中一個,手中拿著燃的正旺的暖爐。
“你說,她一個相府千金,怎麽就甘心屈居妾位?”臘梅碰碰春雪的肩膀,擠吧眼睛道。
“主子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多嘴,再說,她也不是妾位,不是說了,跟孫主子不分大小,同為正妃麽?”春雪不以為然的道。
“哎,說是不分大小,其實,分的可清楚了,你看看宮裏麵,所有的賞賜都下來了,全部是賞給正皇妃孫詩涵的,哪裏有一件是她的?”臘梅微微一笑,不屑的道。
“就算她不是正妃,可是她跟了四爺,不說四爺的身份地位,但是他那完美的容貌,我覺得也值了!”春雪笑著道。
“呦,原來,你也喜歡四爺……”臘梅取笑道。
“喜歡又怎麽了?你問問京城待字閨中的少女,哪一個不喜歡四爺。再說,我們這些奴婢,呆在主子身邊這麽久,不就圖哪一天主子喝醉了,將你給辦實了,起碼有一個侍妾的身份,若是再生了一男半女,這輩子,可就不再是奴婢了!”春雪斜了臘梅一眼,微笑著道。
“瞧瞧你這嘴巴,心裏的事情,也不能這樣說出來,否則四爺的那兩個皇妃,非將你拆骨扒皮了不可!”臘梅嬌嗔的笑著,點了點春雪的頭。
春雪卻得意洋洋,不再說話,當她的眸光落在通往梨園那一排腳印的時候,笑容斂起,眼眸中閃過一絲深沉。
“看什麽呢?”臘梅瞅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梨園的方向。
“沒看什麽,你幫我拿著暖爐,先回靜月軒複命,我去去就回!”春雪說著,將暖爐放在了臘梅的手上,獨自提著燈籠往梨園走去。
入夜的梨園,顯得格外冷清,淩影冥不知道在梨園做了多久,冷風夾著雪花,從窗欞飛進,他的眉頭上,鼻子上,全部都是晶瑩的雪花。
他坐在那裏沒有動,如一尊完美的塑像。
梨園的房門被春雪推開的時候,淩影冥竟然感覺到了一絲暖意,他看著門口走進的丫鬟,不自覺厭惡的皺起眉頭。
那丫鬟提著燈籠,一見是淩影冥,嚇的慌忙跪下,見淩影冥沒有什麽反應,這才起身,提著燈籠走近。
“四爺,四爺,你怎麽坐在這裏,嚇死奴婢了!”春雪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提著裙擺。
淩影冥麵無表情的瞟了她一眼,緩慢的道,“什麽時辰了?”
“回四爺,酉時了!”春雪福身,脆生生的答道。
淩影冥揚起腦袋,歎息一聲,看著窗戶外麵的燈火璀璨,抿著唇,不再說話。
那丫鬟就大著膽子上前,“四爺,你冷不冷,需不需要奴婢幫你捂捂?”
“我已經,習慣了!”淩影冥淡漠的道,他拱起僵硬的左腿,閉上眼睛,將自己的額頭抵在腿上,感受著外麵徹骨的寒冷。
“四爺,你這樣,會風寒入體的,不如,奴婢抱著你,你這樣會暖和很多!”春雪上前,抱住了淩影冥,將自己胸前的柔軟貼在他的胳膊上,讓他感受自己女性的氣息。
“走開!”淩影冥厭惡的抬頭,一把推開春雪,春雪被推的踉蹌一下,險些摔倒在地,她扶住一邊的桌子,這才穩住身體。
眼看著淩影冥起身想要走,春雪哪裏肯放棄這樣單獨相處的好機會,隨即撲上前來,一把抱住淩影冥。
“四爺,不要推開奴婢,奴婢愛慕你許久了……”春雪抱著他,死活不肯鬆開,她柔軟的唇,貼上淩影冥的臉頰。
淩影冥如被點擊一般,厭惡的看著她,眉頭皺成一個好看的川字,他眸中森冷的視線,似乎在她眼中,根本不存在一般,她隻是哀求著,將自己的唇再次貼上他的薄唇。
她的手緊緊的掰著他的俊臉,他想要一把打開她,卻擔心她抓掉自己臉上的麵具,終於在她的唇瓣貼上他的薄唇的時候,他忍不住,狠狠的一掌推開了她。
臉頰上一涼,似乎有什麽東西脫落,那張完美的麵具,就這樣被春雪拉了下來。他冷冷的盯著摔倒在地上的春雪,春雪被眼前的這張臉嚇的傻掉。
她驚叫一聲,“鬼啊……”
還來不及叫出更多的聲音,淩影冥已經出手,右掌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她睜著眼睛,在窒息中驚恐的死去。
臘梅在春雪走後,並沒有回去複命。她看著舉止奇怪的春雪,又看了看延伸向梨園的那一排腳印,最後一咬牙,吹熄了手中的燈籠。
提著熄滅的燈籠,拿著暖爐,她悄無聲息的跟在春雪後麵,朝著梨園走去。
在看見春雪勾-引淩影冥的時候,她貓腰蹲在那裏,以為自己會看一場活春宮,誰知道,最後事情竟然轉變為,四爺殺了春雪。
可是四爺那張臉,在春雪提過去的燈籠映襯下,無比清晰,她認得清清楚楚,這是三爺。
王爺根本沒有去賑災,他戴著四爺的麵具,悄悄的留在京城。
他到底想要幹嘛?那個戴著黑紗鬥笠離開京城的人,究竟是誰?
臘梅捂著自己的嘴巴,在淩影冥殺了春雪的那一刻,她已經起身,悄無聲息的溜走。
在皇室,秘密知道的太多,不能長命,所以臘梅並沒有回去複命,而是在離開梨園之後,逃出了冥王府。
前一段時間,眾說紛紜,都說三爺和四爺根本就是一個人。後來,帝後在冥王府等著兩人,兩人同時出現,並且有太醫驗證,所以粉碎了謠言。
可是現在,她竟然看見了三爺帶著四爺的麵具,不,不,或許謠言是對的,三爺和四爺,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臘梅沒命的在大街上狂奔,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可是這個時候,隻有一個人能夠救她,這個人就是,皇後。
淩影冥從梨園出來,看著外麵已經熄滅的燈籠,腳步頓住,回頭看了直挺挺躺在地上的春雪一眼。
他一言不發的走近燈籠和暖爐,暖爐正旺,燈籠也散發著熱意,證明剛剛熄滅不久。
看著這些東西,他蹙緊眉頭,剛剛有人來過這裏,而且發現了他的秘密,所以落荒而逃。
他一言不發的朝著淥水軒書房走去,然後提筆開始寫信。
淥水軒小廚房中,卿瑤翾和菊娘學做甜點。她記得,淩影安一向胃口不大好,每次見他吃飯,都吃很少,比她吃的都要少。可是她房中的甜點,他都能吃一兩塊,以前不覺得什麽,可是後來聽丫鬟說,淩影安一向不吃零嘴,這才覺得他吃了兩塊甜點的難能可貴。
想來,是菊娘親手做的,所以他喜歡吧。
菊娘做的甜點,一向是很好吃,連她這個不嘴饞的人都很喜歡。
甜點做了一半,香草忽然跑進小廚房,神色緊張,大喊道,“小姐,不好了,二小姐流產了……”
“你說什麽?”卿瑤翾一時沒有聽清楚,手中沾著白白的麵粉,看著香草道。
“二小姐流產了,所有的禦醫都已經到了靜月軒,說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香草上前,抓住卿瑤翾的手,就要朝著靜月軒跑。
菊娘在後麵喊著,“噯,慢一點,慢一點!”
跑了一半,卿瑤翾停了下來,氣喘籲籲的道,“別這麽快,我跑不動!”
“小姐,他們現在正在排查下毒的凶手,我們要是不快點去,會被他們冤枉的!”香草同樣的氣喘籲籲,小臉通紅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卿瑤翾喘息著,朝著靜月軒走去。
她知道香草在擔心什麽,以前在相府的時候,卿瑤琪院子內丟了東西,所有人都過去圍觀,唯獨她和香草不愛看熱鬧,所以就被懷疑。
後來她們學聰明了,隻要是卿瑤琪院子裏出事情,她們肯定飛快的,不先不後的去卿瑤琪的院子,這樣她就沒有話可說,也不能將髒水潑在她們身上。
但是以前的事情是在相府發生,這裏是冥王府,已經不是卿瑤琪可以狐假虎威的地方了。
慢悠悠走到靜月軒的時候,所有人圍了一屋子,禦醫站在一邊,束手無策,淩影冥皺眉坐在卿瑤琪身邊,擔憂的看著她。
卿瑤翾看著卿瑤琪身下那一灘紅紅的血跡,著實可憐,於是撥開人群上前,握住卿瑤琪的手道,“怎麽樣?還是很疼嗎?你腰部不要用力,不然會更難受!”
“滾開!”卿瑤琪哭泣起來,一把甩開卿瑤翾的手,哭喊道,“都是你,我知道你對我不滿,我知道爹疼愛我,你看不過去,但是你怎麽可以下手害我的孩子,這是四爺的第一個孩子,是皇長孫……”
所有人將眸光看向卿瑤翾,卿瑤翾站在那裏,臉色倏然變得慘白,她雙手緊握小腹前麵,緊咬下唇道,“瑤琪,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當然知道,隻從懷了孩子,我一向小心,在別人那裏從不敢沾染別人一點東西,獨獨在你的淥水軒,我喝了茶,結果就出了事情,卿瑤翾,你怎麽可以這樣殘忍?你怎麽下得去手?”卿瑤琪哭著,梨花帶露的看著卿瑤翾,捂著自己的腹部,似乎隨時想要起身,將卿瑤翾拆骨扒皮。
“你胡說八道,小姐是不可能下毒害你的,再說那天,你喝的茶,小姐也喝了,她自己都好好的!”香草憤怒的喊著,維護的將卿瑤翾護在身後。
卿瑤琪咬牙切齒,怒視著香草,“就是你這個小蹄子,一定是你,那天的茶是你沏給我喝。我當時就覺得茶的味道有些怪異,隻以為你們淥水軒沒有好的東西,茶放久了所以生黴,可是你一個小小丫鬟都用的起雲羽冷翠,你們淥水軒又怎麽可能拿去年的陳茶招待客人?”
這一說不要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香草腰間的玉佩上,所有人愕然,果然是千金難求的雲羽冷翠。
看來這冥王妃主仆,果然有問題,眾人不自覺遠離了卿瑤翾和香草一些。
“你在冥王府囂張已久,處處針對別人,早已經樹敵良多,今日你流產,確實不是我淥水軒茶葉的問題,卿瑤琪,我為人怎樣,你應該很清楚,何必往我身上潑髒水?”卿瑤翾凜然的看著卿瑤琪,一字一頓,擲地有聲的道。
她清澈的眼神,定定的看著卿瑤琪的眼睛,卿瑤琪有些恍惚,或許,真的不是她做的。
難道是孫詩涵?環視眾人,隻有孫詩涵沒有來這裏,她一定,一定是做賊心虛。
“孫詩涵呢?”卿瑤琪似乎將第二個嫌疑人定在了孫詩涵身上,狠狠的盯著人群中的一個畏手畏腳的丫頭。
那丫頭戰栗著走出,囁嚅著道,“小,小姐,她,她不舒服,因為所有禦醫都被請來這裏,所有她也沒有請禦醫……”
“哼,不舒服?”卿瑤琪冷笑著看著那丫頭,扶著淩影冥艱難的起身道,“我看她是做賊心虛!”
“風,我的孩子才三個多月,你一定要為他做主啊!”卿瑤琪哭著,依偎在淩影冥的身上。
淩影冥漫不經心的歎息一聲,拍拍她的手,“既然你懷疑孫詩涵,那我們就去找她理論,若凶手是她,我一定讓孫閣老給我一個說法!”
“風,我現在隻有你了!”卿瑤琪哭著,梨花帶露,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全部靠在了淩影冥身上。
淩影冥扶著她,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奔向了孫詩涵的院子。
孫詩涵的房間中,孫閣老正在發火,他看著自己的女兒,不停的走來走去,怒道,“混賬,那卿瑤琪是他的妻子,我女兒就不是了嗎?我女兒病情這麽嚴重,他竟然看都不來看一眼!”
“爹,我,我……”孫詩涵躺在床上,臉色難看,嘴唇發紫,連起身都很困難。
“詩涵,你別動,實在不行,我懇求皇上,你們和離了吧,當初我就勸你,四爺實在不是你的良人,可是你偏偏不信,現在可好,你看看你,都被折磨的成什麽樣了!”孫閣老氣的吹胡子瞪眼。
他不知道,那淩影冥有哪裏好,京城一個個大家閨秀,擠破了腦袋想要嫁給他。
難道就是因為他生了一副好皮相?
可是男人光長得好,是沒用的,男人還是得有擔當,有誌氣,依他看,太子就比淩影冥好了不下百倍。
正在他不停走來走去的時候,孫詩涵忽然吐了一口血,然後昏死了過去。
那血跡落在大紅的錦被上,竟然散發著一股惡臭,而且隱約透著黑色。
“詩涵,詩涵——”孫閣老大喊著,扶起已經昏死過去的孫詩涵,焦急的道,“禦醫,快去傳禦醫——”
淩影冥帶著卿瑤琪來到孫詩涵這裏的時候,孫詩涵正在昏迷當中,剛剛進門,孫閣老就一個耳光打在他的臉上,他愣在那裏,然後用冷厲的眸光看著孫閣老。
孫閣老自知有錯,“撲通”一聲跪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道,“殿下,若是你不珍惜詩涵,請允許老臣,將詩涵帶回孫府,她雖然是一介女子,但是卻是老臣的心肝……”
卿瑤琪看著床榻上的孫詩涵,頓時明白怎麽回事,慌忙招呼了禦醫,“快,快給皇妃看看……”
禦醫把脈之後異口同聲的道,“是中毒了!”
所有人詫異,連卿瑤琪都疑惑不已,她流產,孫詩涵中毒?這背後使詭計的人,似乎不是孫詩涵,那究竟是誰呢?
再次將眸光環視四周,然後她一咬下唇道,“誰沒在這裏,誰就是下毒和害我的凶手,快,快去淥水軒臥室搜搜,一定有下毒的證據!”
淩影冥看了她一眼,隨即眉頭深鎖。
孫閣老卻跪著上前,“四爺,詩涵若是有個好歹,老臣也不活了,還求四爺給老臣一個公道!”
“來人,包圍淥水軒臥室!”淩影冥看著外麵,皺眉道。
今日的事情,必須給卿家和孫家一個解釋,盡管他知道,不可能是她下毒。
卿瑤翾回到淥水軒臥房的時候,淥水軒已經被人團團圍住,裏麵的東西被翻的亂七八糟,甚至連床褥都沒有放過,全部被人扔了出來。
她臉色煞白的看著那些侍衛,阻止著他們大肆破壞的動作,喊道,“你們做什麽?你們要造反不成?”
“報,搜出這個!”一個侍衛,拿著一個紙包,朝著侍衛首領走了過來,雙手將紙包遞在頭上。
卿瑤翾臉色頓時難看,那是以前,卿東陽讓她下毒迫-害淩影安的時候,給她的毒藥,她一時忘記,就留在了那裏,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他們竟然將這東西翻了出來。
難道又有誰中毒了嗎?不會剛巧,中的就是這種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