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二身份
鬼醫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向左和卿瑤琪，卿瑤琪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嶺南，總之兩人似乎形影不離，十分甜蜜。
鬼醫剛剛進門，向左著急的進去跟主子打招呼，可是卻想起身後的卿瑤琪，隨即退出，讓老婆先進門。
卿瑤琪睨了他一眼，然後高傲的進入，一見床榻上蒼白的卿瑤翾，她尖叫起來，“姐姐，姐姐……”
她上前，拉著卿瑤翾冰涼的小手，瞪著淩影冥道，“是你，又是你傷害了我姐姐，是不是？”
“瑤琪！”向左開口，有些不滿瑤琪這樣咆哮自己的主子攴。
卿瑤琪卻根本不理會，隻是扭頭狠狠的瞪了向左一眼，向左無奈的低頭，雖然不滿，但是卻也不再出聲。
淩影冥看了兩人一眼，隻見卿瑤琪將卿瑤翾抱起來，朝著她的人中穴狠狠掐去。
淩影冥見卿瑤琪很用力，卿瑤翾都已經被她掐出了血痕，他慌忙阻止，怒視著卿瑤琪遢。
“你做什麽？把姐姐還給我！”卿瑤琪瞪著圓圓的大眼睛，怒吼著道。
“我有沒有告訴你，你再敢欺負翾兒，我就殺了你！”淩影冥冷然，咬牙切齒，卿眸中迸發出的寒光，帶著凜冽的殺氣。
卿瑤琪沒有見過這樣暴戾的淩影冥，哆嗦了一下，後退幾步站在那裏。
向左上前，拉了拉卿瑤琪，示意她冷靜。
鬼醫這個時候上前，蹲在床邊，拉起卿瑤翾的手，隱藏在麵具後麵的眉頭，深深皺起。
“先生，翾兒究竟怎麽了？”淩影冥放低了姿態，看著鬼醫道。
鬼醫戴著麵具，一身灰色的衣衫，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特別的地方，隻有那雙透過麵具鋒芒畢露的眼睛表明，他是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人。
把脈完畢，鬼醫站起身，緩慢搖頭。
卿瑤琪上前，解釋道，“鬼醫大哥說，姐姐沒事……”
眾人鬆了一口氣，倒是淩影冥，將蹙眉皺的更緊。
卿瑤琪接著道，“不對啊，姐姐要是沒事，她怎麽昏迷不醒？”
鬼醫點頭，拿起紙筆，在紙上“唰唰唰”寫了一個藥方，然後交給卿瑤琪，當卿瑤琪看見紙上那血參兩個字的時候，眼眸瞠大。
雖然她不懂陰陽，但是跟著鬼醫做了這麽久的鄰居，大概知道一些，血參是用來招魂的。
有些人假死了之後，魂魄附身在別的死去的人身上，也就是俗稱借屍還魂，這個時候就需要血參招魂，失去魂魄的人才能醒來。
難道姐姐的魂魄，是附身在別人身上了？
可是不可能，魂魄這個東西，對身體的要求極高。
就好像一個方形魂魄，不能放在圓形容器裏麵一樣，不然這個世界上，借屍還魂的事情，比比皆是了。
而且每個人的魂魄，所適應的身體都是不同的，就好比這世界上不可能有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一般，每個人的魂魄，也隻能適合自己唯一的身體。
若是鬼醫用了這血參，是不是代表，姐姐的魂魄……
卿瑤琪不敢想，再說，憑著她這半吊子都不算的水平想要揣測透鬼醫的做法，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血參，隻有嶺南王府有……”卿瑤琪想要出去找血參，向右卻突然開口，訕訕的道。
淩影冥重重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向右，向右見無法隱瞞，隻好開口道，“王妃娘娘昏過去之前，嶺南王府已經送信過來，要是想要血參和皓皓少爺，主子你必須自斷一臂！”
“怎麽不早點告訴我？”淩影冥站起身，憤怒的看著向右。
“屬下一直想說，隻是主子你和娘娘呆在房間，屬下不敢打擾，想要等天明就告訴主子，可是未料到……”向右有些自責，低著頭道。
淩影冥抿唇，抱著卿瑤翾道，“不怪你，我這就去嶺南王府走一趟！”
說完，他交待了幾句，將卿瑤翾放在床榻上，闊步走了出去。
嶺南王府中，顏立連坐在那裏，手中端著茶杯，旁邊的顏青，站在一邊，絮絮叨叨。
“爹你就是把姐姐寵壞了，這些年，她喜歡什麽，就給她什麽，要我看，人家淩影冥根本不欠她什麽，是她自己，死皮賴臉的纏著人家……”顏青不滿的嘟囔。
“住口！這是你應該說的話嗎？”顏立連放下茶杯，站起身，嚴厲的看著顏青。
顏青冷哼，“我為什麽不能說，同為男人，我覺得淩影冥很可憐，他隻是喜歡自己的妻子，有錯嗎？為什麽你和姐姐，總是要拆散人家？”
“放肆！”顏立連上前，怒吼著打了顏青一個耳光，顏青捂著臉頰，不服氣的看著自己的爹爹，然後憤憤的退下。
走出房門的時候，剛好有下人來稟告，淩影冥求見。
顏青頓住腳步，看了看屋內還在生氣的顏立連，冷聲，“讓他帶著他的卿瑤翾，趕緊滾出嶺南地界！”
“混賬！”屋內傳來茶杯摔碎的聲音，顏立連瞪著眼睛走出，“你當我死了嗎？這嶺南王府，什麽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顏青越發生氣，鐵青著一張臉，恨恨的離開。
淩影冥走進嶺南王府大門的時候，門口站著一排侍衛，個個拿著兵器，威風凜凜的看著他，似乎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可是這樣的氣勢，並沒有影響淩影冥，他隻是信步走著，連不安的神色，都沒有展現出來。
走進顏立連書房的時候，顏立連站在那裏擦拭兵器，他是武將出生，書房沒有書，卻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器，有刀有劍，有長戟有矛。
“晚輩淩影冥，拜見顏叔叔！”淩影冥低頭，不卑不亢的行了一個禮。
他是皇子，這一聲叔叔，已經給了顏立連極大的麵子，可是顯然，顏立連不想領這份情，隻是徑直的擦拭著兵器，似乎沒有看見門口的淩影冥一般。
“顏叔叔，我知道翾兒昏迷跟你有關，我今日來，隻是想要帶走皓皓，至於血參，你想不想給，我都無所謂，但是皓皓，你一定要還給我！”淩影冥抬起頭，不卑不亢的說道。
他欠王雅媛的，所以他們設計讓翾兒昏迷，他不會怪他，但是他會找到別的辦法，讓翾兒醒來。可是皓皓，他今日必須討回去，哪怕拚了他這條性命，也在所不惜。
顏立連依舊裝作沒有聽見一般，隻是麵無表情的站著，擦拭著手中的長劍。
“既然顏叔叔沒有空搭理侄兒，那麽就恕侄兒失禮，自行去找皓皓！”淩影冥說完，就朝著旁邊的院子走去，顏立連這才冷聲嗬斥，“放肆，你當我這嶺南王府是你想找就找的嗎？”
“原來顏叔叔能聽見侄兒的話？”淩影冥嘲諷一笑，站在那裏道。
“淩影冥，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究竟娶不娶素素？”顏立連拿著長劍上前，冷漠的看著淩影冥。
淩影冥冷笑，“不娶！”
“我曾經答應過你母後，要照顧你們兄弟，最少保你們兄弟性命無憂，所以今日，我不會殺你，但是你若讓素素受這種傷害，我勢必要了你一支胳膊！”顏立連上前，長劍指著淩影冥，怒目圓睜。
淩影冥冷笑連連，鄙夷的道，“顏叔叔你太久沒有離開嶺南，所以不懂外麵的格局了吧？”
顏立連臉色一變，“你什麽意思？”
“上次顏叔叔帶兵剿匪，湘西的流寇，可是以德報怨救了叔叔一命，叔叔這麽快就忘記了？”淩影冥回身，卿眸中帶著寒涼之意，連俊美臉頰上的笑容，都是簌簌的涼意。
顏立連退後幾步，難以置信的道，“湘西的流寇？你，你……”
“叔叔還想說什麽？”淩影冥鄙夷的道。
“你怎麽知道流寇救了我的事情，莫不是……”顏立連不敢想象，臉色煞白的看著淩影冥，想起了往事。
湘西流寇，自從西路國開國以來，屢剿不清，曆代的皇帝，不知道派了多少武官前去剿匪，可是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回來。
七年前，淩影冥還是一個遊手好閑的廢物皇子，皇後為了除去淩影冥，竟然暗中找人說服皇上，讓淩影冥帶兵剿匪。
眾人都以為，四皇子這回將要一去不複返，後來，四皇子果然兵敗，帶去的五萬兵馬，全軍覆沒，他自己灰溜溜的逃回京城。
那個時候，他是京城所有人的笑話對象，但是礙於他皇子的身份，沒有人敢多說什麽。
後來皇帝派嶺南王親自剿匪，顏立連帶了三萬的隊伍。剛入湘西地界，就遇見霧霾天氣，叢林中遭遇了毒蛇，他危在旦夕。
結果當地的流寇，竟然沒有乘亂偷襲，反而將蛇毒的解藥，用弓箭射了過來。
軍醫看著那難能可貴的解藥，感動的淚流滿麵，因為若是王爺在這次行動中有事，恐怕他們也活不了了。
顏立連因為那及時射來的解藥，活了下來，幾天之後再次行軍剿匪，流寇早已經逃之夭夭，這次剿匪，無功而返。
從此他向皇帝覲言，流寇雖多，可是沒有霍亂百姓，不值得這樣窮兵黷武，於是流寇的事情，從此放下。
他自以為，自己欠那流寇的情，已經還掉了。可是沒有想到，現在還有人再次提起。而且這個人，竟然是當年兵敗的廢物皇子，淩影冥。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瞞著叔叔，七年前我帶兵剿匪，五萬兵馬全軍覆沒。其實，我隻是跟他們土匪頭子做了一個交易而已……”淩影冥淡漠的道。
“什麽交易？”顏立連瞪大眼睛，不想聽見最壞的結果。
“我將五萬兵馬交給他們老大東風，他們老大放我離開，並且允諾，有朝一日，定會助我一臂之力，叔叔，你覺得，若是你這嶺南突然來了十萬的土匪，你擋得住麽？”淩影冥微笑著，麵無表情的道。
顏立連後退幾步，臉色煞白，“你，你竟然勾結土匪？”
“有時候，土匪比你們這些畫地為王的前朝功臣，可愛的多！”淩影冥淡漠的嘲諷。
顏立連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淩影冥卻繼續開口，“我隻要皓皓，叔叔，別逼急了我，我一點也不想嶺南這富足的地方，忽然之間，血流成河！”
“好，你給我時間，一個月之後，我找到玄冰玉，讓皓皓醒來，然後送你們一家三口離開！”顏立連篤定的說道。
“那樣最好，希望叔叔你，說話算話，若是一個月之後皓皓無法醒來，那麽就別怪侄兒不顧嶺南百姓的死活……”淩影冥瞟了一眼顏立連，轉身離開。
回到客棧的時候，卿瑤琪和向左不知道為了什麽，吵了起來，卿瑤琪站在那裏，鼓著嘴巴瞪著眼睛，向左哄了半天，她依舊生氣，向左臉憋的通紅。
淩影冥白了兩人一眼，淡漠的走過，卿瑤琪叫了起來，“淩影冥你給我站住！”
“瑤琪，你答應過我的……”向左上前，為難的道。
“你給我閉嘴！”卿瑤琪咆哮著，怒視著向左，向左訕訕的低頭，淩影冥頓住了腳步，眯眼看著卿瑤琪。
卿瑤琪雙手掐腰，怒道，“等卿瑤翾好了之後，我要帶著她和向左離開，從今以後，他們都不會再跟著你了！”
“好！”淩影冥點頭，很是爽快的答應。
“呃？”卿瑤琪詫異，這麽快就答應了？她還以為，她要搬出很多理由呢。
比如，卿瑤翾跟著她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原本好好的，可是跟著他，就受了這麽多苦難，如今還昏迷不醒，這證明他們根本不適合在一起。
還有向左，看看向左，都被他奴役成什麽樣了，連老婆的話都敢不聽，叫他拋棄他那個冷血的主子，他卻打死不肯。
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一個失勢的王爺麽？想當年，她在京城的時候，也沒有他這麽囂張。
“你真的答應了？”卿瑤琪難以置信的問道。
“對，我答應了，以後他們都不用跟著我，我跟著他們就好！”淩影冥麵無表情，朝著屋內走去。
屋內，鬼醫正坐在那裏，用銀針對著燭火消毒，見他進門，他一邊起身，一邊行禮。
似乎對著淩影冥的時候，他從來不開口說話，隻是將所有該行的禮數，一一行的周到。看著他灰色的身影，淩影冥總是覺得，眼前的人很熟悉，但是究竟哪裏熟悉，他也說不上來。
隻是緩慢的坐著，淩影冥伸手，握住了卿瑤翾溫暖的小手。
感覺到她溫暖的體溫，他心裏好受了一些，看來這兩天鬼醫開的方子，多少起了作用，雖然翾兒還沒有醒來。
“先生，若是找不到血參，有別的東西可以代替嗎？”淩影冥一手握著卿瑤翾的手，一邊回頭看著鬼醫，隻見鬼醫朝著卿瑤翾走來，在她天池穴上紮了一下。
卿瑤翾的眼皮，似乎動了一下，他拔出銀針，卿瑤翾依舊沒有反應。
鬼醫放下銀針，在紙上寫了六個字，“雪蓮國，卿雲薇……”
卿雲薇是這片大陸的名人之一，傳說，她會一些巫蠱之術，能夠用誦經的方式，讓人的病好起來。
她是雪蓮國的聖女，當然想要請她治病，不是那麽容易，這些年關於她的傳聞，越來越少，幾乎要讓人忘記她的存在。
可是這些年並沒有傳出，雪蓮國重選聖女的消息，說明卿雲薇這個人，依舊以聖女的方式存在。
這片漫川大陸，分為蝶夢國、西路國、雲水國和雪蓮國。
前三個國家，都是世襲製，而隻有雪蓮國，是選舉製。
也就是由當朝的臣子選舉出一些容貌絕色，德行兼優的女子，最後由女帝決定，下一屆的女皇，也就是聖女。
還有，雪蓮國是女尊的世界，這裏女性極為尊貴，可以一妻多夫，但是這個國家也極為神秘。
淩影冥看著鬼醫寫的字，字跡歪歪扭扭，仿佛一個初學者，大概學醫畫符的，寫出的字都這樣，他也沒有多想。
看著卿雲薇三個字，他微微笑了一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恐怕找卿雲薇治好翾兒，比找到血參還要難，他還是仔細想想，如何找到第二支血參吧。
三日之後，向左帶來了一個刀疤臉的男人，男人嗓門粗大，整個人大大咧咧，剛一進客棧的門，房頂上的灰塵，就抖了三抖。
他人未到，聲先至，“老風，老風……”
淩影冥從屋內走出，還沒有走下台階，刀疤臉已經上樓，一把推開了他，朝著一個明顯寬大漂亮的房間走去。
淩影冥還來不及阻止他，他已經推開了房門，自顧自的拿起茶壺對著嘴巴灌茶，“哎，渴死我了，跟著嶺南王顏立連那老爺們說了半天，一口水都不讓人喝……”
“強疤，你就這樣過來了？”淩影冥咬牙切齒，恨恨的看著拿著上好的龍舌茶猛灌的男子，眸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當然……”那男子轉身，一看屏風後麵是一張雕花大床，床上躺著一個白皙絕美的少女，頓時好奇，上前想要摸那少女一把，手還沒有碰到少女，就被淩影冥一把抓住。
“你做什麽？”淩影冥銀牙緊咬，若不是看在多年兄弟的情分上，憑著他看著翾兒的那種眼神，都足夠他死千百次了。
“好漂亮的妹子，老風你從哪裏弄來的？”強疤明顯沒有發現淩影冥臉色的不對，眸光遊移在卿瑤翾的臉上。
“她是我妻子，你說我從哪裏弄來的！”淩影冥咬牙切齒，恨恨的扔到他的手。
刀疤強嘿嘿的笑著，訕訕的收回手，“你早說嘛！”
淩影冥冷睨了他一眼，做了請的手勢，那男子就訕訕的走開，推門出去。
“你這樣過來找我，後麵有人跟蹤嗎？”淩影冥站在二樓，環視四周道。
“當然有，不過被我甩掉了，我老強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刀疤強撓撓頭發，嘿嘿的笑著。
“顏立連怎麽說？”淩影冥麵無表情。
“他說，隻要我們肯跟他合作，他就每年送十萬兩銀子給我們湘西軍！”刀疤強道。
“十萬兩銀子嗎？”淩影冥冷笑。
他早就料到，隻要他爆出湘西流寇這一招，顏立連是不會老實，會來釜底抽薪，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行動的這麽快。
“你告訴他，銀子要一百萬兩，而且還要，他手中的血參……”淩影冥緩慢的道。
“一百萬兩？”刀疤強不明白，繼續撓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
“沒錯，在他考慮的時候，順便在嶺南邊界的地方，打劫放火，做出一些流寇該做的事情！”淩影冥緊握二樓扶手的欄杆，眯了眯眼睛。
“行，都聽你的！還有老貓叫我問問你，啥時候回湘西看看，兄弟們都很盼著你！”刀疤強憨厚的道。
“等這邊事情了結，京城局勢穩定下來，我會回去！”淩影冥不緊不慢的道。
“好，兄弟們等著你！”刀疤強拍了拍淩影冥的肩膀，轉身離開。
淩影冥看著遠處的地方，沉默不語。
顏立連想要跟土匪頭子合作，可是他想沒有想到，其實真正的土匪頭子，就是他呢？
想來覺得可笑，堂堂的一國皇子，竟然淪落到占山為寇的地步。
十年前，他十七歲的時候，屢遭皇後暗殺，最後不得不躲避在嶺南避難。
那是血雨腥風的日子，他已經記不清，多少次刀口舔血，多少次絕地逢生，最後遇見了江洋大盜老貓，跟著老貓一起，加入了土匪的隊伍。
後來，他仗著身份的便利和老貓的幫助，還有過硬的功夫，很快的做了土匪的一把手。直到七年前，他帶回了一批五萬的隊伍，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真正服了他。
他是西路國的四皇子淩影冥，他也是湘西流寇的頭子淩影冥。
季家每年給湘西流寇進貢，才避免了流寇的***擾。
而顏家安靜這麽多年，不是因為湘西流寇害怕季家的威武，而是因為有淩影冥的這層關係在。
如今，既然臉麵已經撕破了，他也沒有必要再手下留情。
畢竟湘西流寇，被他訓練成了軍隊，需要很大一筆軍費開支。
現在他遠離京城，已經不可能再用以前的方式套出銀子，隻能從季家和顏家身上榨取。
顏立連聽說土匪頭子的要求之後，氣的吹胡子瞪眼，一百萬兩銀子？那是顏家軍一年的開支，這土匪頭子口氣也太大了，竟然還要血參……不過他們要血參做什麽？難道是給淩影冥？
顏立連有些忐忑，忽然發現，跟淩影冥撕破臉皮，不是一件好事。
正在他猶豫的時候，嶺南的茅家嶺發生了打砸搶劫衙門的事件，當地的百姓，人心惶惶，全部忙著搬家。
他還在猶豫是剿匪還是給銀子，另外一處又發生了打砸事件，百姓怨聲載道，罵馬賊之餘，連帶著衙門一起罵了。
顏立連無奈，隻好交出銀子和血參，這一個回合，他算是殘敗了。
而且當初為了拖延時間，他答應了淩影冥，找到玄冰玉治好皓皓。
可是老皇帝都沒有辦法找到的東西，他怎麽可能找到？
淩影冥再一次來到嶺南王府的時候，顏立連已經改變了態度。可是無論他怎麽諂媚，淩影冥都不理不睬，隻是要求，一個月之期的時候，他必須接走一個活蹦亂跳的皓皓。
顏立連無奈歎息，看來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他真的鬥不過這些年輕人了。
離開了嶺南王府，淩影冥忽然有一種，想要去後山看看的想法。
他記得，後山長著很多野生的地瓜，十年前他在嶺南王府的時候，不知道那是什麽，現在，他已經明白了。
那是翾兒最愛吃的東西。
窮酸的丫頭，竟然喜歡吃這個。
淩影冥笑笑，轉身朝著後山走去。
向右看的幾乎呆掉。
主子竟然會這樣會心的笑？
自從卿瑤翾昏迷不醒，主子幾乎處於暴怒狀態，時時刻刻都想殺人，更別提笑了。
可是剛剛，他確實看見主子笑了……
向右亦步亦趨的跟著，淩影冥心情難得的放鬆，竟然開起了向右的笑話，“向右，你打算什麽時候娶個媳婦兒？”
“啊？主子，我沒有打算，我會一輩子跟著主子，效忠主子！”向右站在那裏，看著他的主子，用自己的手刨著地上的地瓜。
“等嶺南這邊事情結束之後，你也去討個媳婦兒好好生活吧，沒有人規定，娶媳婦兒就不能效忠主子！”淩影冥刨起地上的一個地瓜，丟在了向右的手上，然後繼續刨。
向右愣住，想說什麽，終於沒有開口。
他覺得，效忠主子和娶媳婦，就是相悖的，不然向左怎麽現在不天天跟著主子，反而天天跟著卿瑤琪屁股後麵跑呢？
再說，他們倆還沒有成親呢……
正在想著，周圍的氣氛驟變，樹林的葉子，沒有風卻簌簌落下，淩影冥直起身體，迎麵刺來一柄森寒的長劍。
他退後幾步，眸子微眯，向右已經加入了戰鬥。
他站在那裏，看著對手的招式，眉頭微微皺起。
是嶺南王府的人，看來，他激怒了顏立連那個老狐狸，所以他派人殺他來了。
可是從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性命，可是他還安好的站著。
將手中的地瓜，塞入懷中，他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根枯枝，凜然的上前打了起來。
向右的功夫很好，但是在眾人的夾擊下，勉強打個平手，淩影冥加入戰鬥，頓時情勢大變。
所有的黑衣殺手，瞬間潰不成軍。
他們倒退著打，向右追的很急，淩影冥想要阻止向右，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向右竟然中了埋伏。
約莫十個黑衣殺手排列成一個殺陣，瞬間就將向右置於死地。
淩影冥一掠而起，躍入陣法中，將向右拉在背後，伸出枯枝抵擋對手的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