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正麵衝突
方黎眉頭一皺，坐在那裏並沒有說話，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卿瑤翾。
鶩有源對著冷子冽使眼色，示意他上前勸勸卿瑤翾。
冷子冽卻站在那裏，巍然不動。
淩影冥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環視幾人，站在那裏一聲不發。
鶩有源無奈，準備上前親自相勸，卻被卿瑤翾一個森冷的眼刀殺來，“不用勸我，總之今天，他非走不可！”
方黎抬眸，眸中的神色淡淡的，帶著一絲鄙夷之色，“我可以走，但是你這種婦人之仁，永遠不可能打敗天道和女帝！佗”
“如果我用這種方法打敗天道，打敗女帝，那麽我跟女帝有何區別，雪蓮國隻是走了一個狼，又來一個虎而已！”卿瑤翾怒吼，冷冷的盯著方黎。
方黎隻是冷笑，他站起身，“愚不可及！”
話音剛落，他就朝著外麵走去，頭也不回。
鶩有源著急的皺眉，看著方黎的背影，卻不能說出一句勸服的話。
冷子冽歎息一聲，上前，“翾兒，雖然我很不喜歡方黎，但是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強大的助手，我們還是不要失去他的好！”
“但是他的手段，簡直是惡劣，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卿瑤翾冷然，轉過身氣鼓鼓的雙手環胸。
“你以為，天下是那麽容易打的，單單的做個好人，就能讓天道的人乖乖的退下麽？”冷子冽嘲諷的開口道。
卿瑤翾沒有說話，隻是蹙著眉頭，背對著所有人靜靜的站在那裏。
她仍在生氣，那個孩子死之前的麵容，一直都浮現在她的眼前。
不管彭宇案有多壞，可是稚子無辜，他為什麽連一個孩子都忍心下手？
淩影冥算是聽明白了所有人的話，他上前拉住卿瑤翾的小手，“走吧，陪我出去采購一些食物，這裏的東西，都已經見底了……”
“我也想去！”翩翩舉手上前，興奮的道，“我好久沒有出去了，整天悶在這個地下室，快要悶死了！”
“我們也想去！”旁邊的弱柳和迎風，還有玉樹一起上前，興奮的道。
“不行，不能去這麽多人，太招搖了！”淩影冥回頭看著他們，神色散漫。
“那弱柳迎風和玉樹留下來，我陪著你們去！”翩翩微笑著道。
“下次吧，等下次有機會，我再帶著你們出去。這幾天翾兒他們剛殺了天道的不少人，外麵正在動蕩！”淩影冥解釋著道。
他拉著卿瑤翾的手，緩慢的走了出去，卿瑤翾黑沉著臉，始終不發一眼。
幾人在集市上采購完東西，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淩影冥索性找了個酒樓，兩人坐下來吃飯。
他看著她抑鬱寡歡的神色，隨即蹙眉，“要是後悔趕他走了，現在去追還來得及！”
“誰後悔了？”卿瑤翾仿佛被踩了尾巴一般，險些從凳子上跳起來，“他太過分了，竟然親手殺了一個七歲的孩子，那隻是一個孩子啊……”
淩影冥微笑，“從小我學的都是帝王權術，我隻知道，一個皇帝必須手下什麽人都有，各方製衡，他手中的權勢才能長久！”
卿瑤翾撇起嘴巴，仿佛有些不屑，“我又不想做皇帝，跟我說這個幹嘛？”
“你現在的位置，就相當於一個皇帝，很多事情，你不用親自動手，自然有下麵的人幫你解決，方黎手段是狠辣了一些，但是沒有這種人，就如他自己所說，你鬥不過女帝！”淩影冥輕聲，微笑著看著她，淳淳誘導。
“但是我要做的，是還天下百姓一個安寧，而不是製造更多的殺孽和混亂！”卿瑤翾蹙著眉頭，不滿的說道。
淩影冥隻是搖頭微笑，手中拿著筷子敲在桌麵上“篤篤”作響，“你有什麽手段，能還給天下百姓一個安寧？”
卿瑤翾沉默，不再說話。
淩影冥接著道，“你能做的，隻能是將大權握在自己手中，將來有一天，為雪蓮國的百姓帶來福祉，若是你現在連這點犧牲都做不到，將來就算你打敗了女帝，也很難在女帝的位置上坐的長久……”
卿瑤翾開口，想要辯駁，淩影冥阻止了她，“我知道，你要告訴我，你不想坐女帝，但是有些事情，一旦開弓就沒有回頭路！”
“你仔細想想跟著你一起打天下的冷子冽、鶩有源、還有方黎，若是你不做皇帝，將來有一天別的人成為女帝，新的女帝會放過他們嗎？”淩影冥仔細剖析，“就算你不在乎他們的生死，那你自己呢？皓皓呢？”
卿瑤翾這一回徹底沉默了，她真的沒有想那麽多……
“翾兒，方黎沒有錯，想要得到天下，別說一個七歲的孩子，就算一百個，該犧牲的時候，必須得犧牲，不然會有更多的人，死在女帝手中，死在這個亂世！”淩影冥總結的說道。
卿瑤翾抬眸，聲音很輕很淡，“淩影冥，若是昨晚抓住了那個孩子的人是你，你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是嗎？”
“這種事情，我一般都會吩咐下人去做！”淩影冥理所當然。
卿瑤翾睨了他一眼，“你以為吩咐下麵的人去做，就能減少你自己的罪孽嗎？”
他但笑不語。
“對了，你身邊那位黃小姐呢？”卿瑤翾忽然像想起什麽一般，抬眸看著他。
淩影冥歎息一聲，背靠著椅子，“向左和向右護送她去老宅看看，她老宅似乎還有人……”
“她不適合做皓皓的後媽，你要是娶她，就乘早把皓皓還給我！”卿瑤翾漫不經心的道。
淩影冥睨了她一眼，“你很希望我娶別的女人？”
“不讓你娶別的女人，你也不能一輩子打光棍，對了，你多大了？”卿瑤翾抬眸看著他，問道。
他懶得理她，明知故問，她能不知道他多大了？
“三十一了吧？這個年紀再不娶老婆，以後就娶不到了！”卿瑤翾故意刺激他道。
“你以為女人二十七還很年輕嗎？”他反唇相譏。
“我恨不得自己現在五十七，這樣你們一個個就不會圍著我轉了，誰會喜歡一個老太婆，是吧？”她笑著，眯起兩隻彎彎的眼睛，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
他隻是輕笑，並不理會。
回去的路上，遇見了幾個天道的人，他們順手解決了，然後遇見朝廷的人，他們能躲就躲。
這天晚上，不用出任務，所有人都呆在天一山莊裏麵修養，那個瘋掉的天一散人，成天蹦蹦跳跳，如一個猴子般。
不過眾人雖然不喜歡他，卻都將他當做千年人參供養著，因為若是有個什麽傷病，還得靠他的魂魄修補。
畢竟卿瑤翾的魂魄雖然也是土屬性，可是彌足珍貴，誰舍得總是要她犧牲自己救別人？
所以這個天一散人，雖然得不到眾人的喜愛，可是卻也被敬若上賓。
晚上的時候，所有人各自打著地鋪，偶爾聊聊天，日子過的倒也融洽，卿瑤翾卻在這個時候，不知所蹤。
可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是去找方黎了……
客棧的屋頂上，方黎一壇接著一壇的灌著自己的酒，卿瑤翾訕笑著坐在他的身邊，他薄唇吐出一個字，“混！”
卿瑤翾依舊隻是訕笑，狗腿的拿過一壇新酒，換掉他手中喝空的酒壇，“師兄，你大人不計小人過，跟我回去好不好？”
方黎冷睨了她一眼，不住的灌酒，“沒興趣！”
“師兄，一家人不能這樣記仇，你生氣打我罵我好了，可是你不能這樣甩手就走！”卿瑤翾蹙眉，抱怨的道。
“是誰趕我走的？”方黎赫然坐起身，怒視著她，忍著想要一巴掌抽死她的衝動。
卿瑤翾越發訕訕，低著頭，拽著他的袖子，“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現在很後悔，師兄你打我好不好？”
“打你也沒用，我不會再回去幫你了，你走吧！”方黎放下酒壇，淡漠的道。
“師兄，師兄……”卿瑤翾挽著方黎的胳膊，不住搖晃，一聲接一聲的師兄，叫的魅惑無比。
方黎皺眉睨她，“滾！”
“我就不滾！”卿瑤翾撒起潑來，將他的胳膊緊緊挽住手中，咬唇看著他，大有他不同意回去，她就跟他耗下去的意思。
“沒臉沒皮！”方黎冷哼，拿起酒繼續灌著自己。
“我就沒臉沒皮了，怎麽了？”卿瑤翾蹙眉，依舊緊緊挽著他的胳膊。
撐著他喝完酒，放下酒壇的時候，她湊上前親了他的臉頰一下，她明顯看見他的動作僵硬在那裏，俊美的臉頰，浮起一抹可疑的紅暈。
“師兄，我答應你，等所有的事情結束之後，我陪著你歸隱，一輩子給你煮飯洗衣服，為奴為婢，好不好？”她輕聲，近乎祈求的道。
方黎回頭看她，眸光深深，“你真的肯拋棄所有一切，跟我走？”
“我原本就一無所有，哪裏存在拋棄一切的說法？”卿瑤翾笑笑，臉頰上的笑容，天真甜美。
他看的有些癡迷，“到時候，你會是雪蓮國女帝，你身邊有冷子冽，淩影冥，還有那四個男寵，你真的肯拋棄他們，跟我離開？”
卿瑤翾搖頭，“他們哪裏需要我拋棄，冷子冽是雲家的獨子，我都已經是已逝之人，怎麽可能跟他在一起，雲家也不會同意！”
“而淩影冥，能不能活到我平定雪蓮國的那一天，都不一定，他更不可能陪著我歸隱……”
“弱柳迎風他們，都隻是孩子，到時候平定天下，我會為他們封侯，他們自然不在甘心做人家的男寵……”
卿瑤翾微微一笑，抬眸看著方黎，“所以到時候，能陪著我的，隻有師兄你啊，我們一起找個地方好好修煉，絕不辜負師傅的希望，最少也要成為一個地仙之流！”
方黎看著她，忽然之間很感動，他擒住她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下去。
卿瑤翾卻掙紮開來，一把推開他，胡亂的抹著自己的嘴巴，著急的道，“師兄，你做什麽？”
“你不是同意和我在一起了嗎？”方黎皺眉，疑惑的看著她。
“我隻是同意跟你一起歸隱，做你的粗使丫鬟！”卿瑤翾臉色通紅，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他再次偷襲。
方黎氣的要死，咬牙切齒，冷聲道，“卿瑤翾——”
“啊？”卿瑤翾遠離他，疑惑的看著他。
他再次吐出一個字，“滾！”
“師兄……”卿瑤翾開始跺腳，但是這是在房頂，她又不敢用力，隻能站在那裏如小女孩兒撒嬌一般。
“我都已經答應一輩子給你煮飯洗衣服了，你還想怎麽樣？”卿瑤翾不滿，蹙著眉頭，委屈的道。
方黎胸口一股濁氣，不住的起伏，這個笨蛋丫頭，他為什麽要她給他煮飯洗衣服？不就是因為，他想要她做他妻子，他像是缺粗使丫鬟的人嗎？
“師兄，你別生氣好不好？你告訴我，你究竟要什麽，我都想辦法給你弄來，你要是想要女人了，我下山去幫你找，你喜歡什麽樣的，我都給你找來！”卿瑤翾絮絮叨叨，“當然，雲婠婠除外，你們都已經分手了，你再纏著人家，也不合適，對不對？”
方黎氣到七竅生煙，終於理解被活活氣死是什麽感覺了，他站起身，手中彈出寒光，朝著卿瑤翾砸去。
卿瑤翾尖叫一聲，從屋頂隨著瓦片一起摔落，她墜在地上不明所以。
剛剛還好好的，師兄為什麽生氣了？
她再站起來的時候，除了驚動了客棧的掌櫃的，再也看不見方黎的影蹤。
她賠錢之後，懨懨的回到天一山莊，所有人都熟睡，隻有淩影冥坐在那裏，不住打磨著一把武器。
看匕首的樣子，是給皓皓打造的，她上前坐在他的對麵。
淩影冥看著麵露失望之色的卿瑤翾，放下了手中的活計，看了看一屋子的熟睡的人，示意她出去說話。
兩人站在外麵，看著天際的月光，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淩影冥，如果你知道，你隻剩下一年壽命，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卿瑤翾看著月亮，率先打破沉默，開口說道。
“陪著你！”他毫不猶豫的開口。
“謝謝你！”她微微一笑，露出臉頰上的梨渦絢爛，扭頭看著他，她篤定的道，“我不會讓你死的，不管用什麽辦法！”
“為什麽？”他好笑的開口，“我死了不是剛剛好，你不用頭疼，怎麽擺脫我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如何擺脫你，不管你信不信！”卿瑤翾低聲，滿腹惆悵的道。
“是不是方黎不肯回來？”淩影冥輕聲問道，口中一如既往的篤定。
卿瑤翾點頭，淩影冥卻伸手揉著她的腦袋，“放心，他會回來的，他是聰明人，就這樣離開，等於是退出了競爭……”
“競爭什麽？”卿瑤翾不解，抬眸看著他。
淩影冥隻是微笑，“進去休息吧，明天晚上有任務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天一山莊忽然衝出一群人，將整個天一山莊包圍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這群人是怎麽出現的，總之他們恍若鬼魅般，將山莊圍了個水泄不通。
卿瑤翾看著帶隊的人，穿著銀色的鎧甲，手中一麵鏡子，恍若天神一般。
“是鏡王——”卿瑤翾輕聲，想要率先出去打。
冷子冽一把抓住了她，“他的鏡子是上古玄氣，開過光，被鏡子罩住，任何死魂都會化為劫灰，你不要露麵！”
“那我從後麵，殺出一條血路！”卿瑤翾退後，帶著皓皓和秦明，後麵跟著玉樹迎風還有翩翩玉樹，餘卿和譚暖殿後，順便再帶著他們的藥人天一散人，從後麵逃走。
而前方，淩影冥、冷子冽和鶩有源牽製敵人的兵力，可是三人之中，淩影冥雖然不怕對方的玄術，可是卻也奈何不了對方。
冷子冽的玄術，雖然很不錯，但是勉勉強強跟鏡王打個平手，鏡王這次帶來的手下，水平都很不錯，一時間三人竟然落入下風。
淩影冥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於是喊了一句“撤”，三人齊齊的朝著卿瑤翾逃跑的方向撤去。
可是這一次，他估計錯了，卿瑤翾帶著這群拖油瓶，並沒有逃脫，因為二當家在外麵守著。
她定定的看著前麵戴著麵具的二當家，神色冷然，“你不是我對手，立刻讓開！”
“束手就擒，我可以考慮放了你手邊的兩個孩子！”二當家冷聲，字字寒冽的道。
卿瑤翾覺得，這一次的二當家有些奇怪，可是具體哪裏奇怪，她也說不上來。
反正這個二當家一直戴著麵具，沒有人見過他長什麽樣，再說，他一直都是這副陰陽怪氣的奇怪樣子。
“找死！”卿瑤翾咬牙，鬆開了皓皓和秦明，朝著前方殺去。
二當家舉起法器應對，兩人在半空中打了起來，卿瑤翾明顯感覺到，二當家不是她的對手，可是他身上有種陽剛之氣，是她熟悉的感覺。
對，這種感覺跟淩影冥給她的感覺很像，可是又完全不一樣。
她沒有辦法分心，隻能咬牙應對，後麵淩影冥三人已經來到，看著空中交戰的兩人，頓時皺眉。
後麵鏡王已經追來，他手中的法器著實厲害，若是照在翾兒的身上，恐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於是三人齊齊的回身，朝著後麵追捕的鏡王殺去。
這邊譚暖和餘卿一起上前，跟二當家打了起來，二當家帶來的人朝著弱柳他們圍攻而去，譚暖和餘卿不得已，隻好轉身回去保護他們。
卿瑤翾得了一個空擋，手中寒冽的風襲向了二當家的胸口，二當家後退幾步，似乎不願意再跟她打。
卿瑤翾卻乘勝追擊，朝著二當家殺去，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這感覺熟悉無比。
她看著他的眼睛，竟然從他眸中看出了隱忍的痛苦之色。
她一腳踢飛了他臉上的麵具，他旋身接住麵具，然後再次穩穩妥妥的戴在臉上。
她愣在那裏，停止了打鬥，隻是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他翻身去撿麵具的瞬間，她已經看清了他的臉，是他，淩辰希。
多年不見，他似乎變了很多，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陽光的大男孩兒。
淩辰希朝著卿瑤翾殺來，看似招招凜冽，但是其中的殺意已經銳減。
她舉手迎敵，他的聲音輕且細，“朝著天道宮的方向逃跑，別的地方都有埋伏！”
話音剛落，她的身體已經被他一腳踹飛，他還想上前，卻被後方的長劍刺了個正著。
方黎出現在他的背後，抽出長劍隨著卿瑤翾伸手，“起來，跟著我逃……”
卿瑤翾握住了他的手，看著淩辰希負傷離開，這邊隻剩下鏡王孤軍奮戰。
大概是看見二當家竟然逃跑，鏡王舉著鏡子，也打算逃離。
可是鶩有源不肯放棄，朝著他追殺而去，他手中的鏡子騰空而去，劇烈的光線從鏡子中迸射出來。
卿瑤翾慘叫一聲，整個人恍如墜入煉獄，被灼燒的瑟瑟發抖。
同時難受的，還有譚暖，他的魂魄徑直離開了身體，成為了一縷幽魂。
冷子冽趕緊伸手，將他魂魄藏進紙符之中，這才免去了他魂飛魄散的下場。
卿瑤翾卻疼的發抖，她看見了劫灰從自己的身上不斷落下，旁邊的鏡王已經飛掠而去，直到他消失不見，空中的鏡子這才遁逃而走。
所有人上前，摟住了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卿瑤翾，她臉色慘白如雪，整個人虛脫的恍若從水中撈出來一般。
“趕緊找個地方給她療傷！”方黎皺眉，冷聲說道。
淩影冥一把抱起卿瑤翾，看著四周，“現在我們去哪裏？”
“那邊是天道的方向，這邊是帝都的方向，我們朝著婺城的方向逃跑！”冷子冽迅速作出判斷。
卿瑤翾疼的說不出話，緊緊的攥著冷子冽的袖子，她顫抖著，可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冷子冽以為她疼，低頭安慰著她，“翾兒別怕，我們帶著人參呢！”
他是指天一散人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