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血殺
卿瑤翾看著那兩具屍體良久,覺得這樣的燒傷,很是眼熟,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看過。
終於,在她看見其中一個的背部,有燒焦的手掌印記的時候,驟然想起,那日在冥王府門口,保護碧落的黑衣人也是用了這樣的掌。
不能去找淩影冥……
這是卿瑤翾的第一個念頭,她轉身立刻去追雲影,可是雲影已經和雷影離開了雷煞門。
在她離開雷煞門的時候,看見了黑衣男子,男子其醜無比,臉上的刀疤,在陽光下,如盤旋的蜈蚣,令人作嘔。
她站在那裏,定定的看著安年,衣袖中的飛刀,已經緊緊的握在手心。
安年看見她,醜陋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慌亂,握著自己肩膀的手,帶著顫抖,指縫中滲出鮮血。
他受傷了…澌…
卿瑤翾看著他,眸光依舊冷漠。
安年一手按著傷口,眼睛緊緊的盯著她手中的飛刀,不住的後退,終於到達安全距離的時候,他飛身離開,如光影一般,轉瞬即逝。
卿瑤翾沒有追,手中的飛刀也沒有出手,想起了蕭晨的話。
“瑤翾,能不能,放過碧落和安年……”
她收起飛刀,隻是朝著安年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路走回相府,倒是也淩平浪靜,隻是回到蘇鑫雅苑的時候,她隱隱的感覺,有殺氣。
站在門口,她腳步頓在那裏,一點鍾和八點鍾的方向,各隱藏了三名殺手,還有屋內,有陌生的氣息,大概是左右各兩個。
遠遠的,臨淵看見卿瑤翾走了回來,臉上揚起一抹微笑,“小姐,午膳已經準備好了,需要現在上嗎?”
卿瑤翾站在那裏,臉上的神色未動,聲音依舊冷漠,“回到你自己的臥室,不管聽見什麽聲音,都不準出來!”
臨淵有些奇怪的看了卿瑤翾一眼,微微彎腰施禮,點頭道,“是,小姐!”
她剛剛轉身回到自己的小屋,外麵已經響起了幾聲慘叫,她剛想打開-房門,卻響起卿瑤翾的話,開門的手僵滯在那裏。
從窗戶的縫隙中,臨淵看見了外麵的情景。
卿瑤翾白衣如雪,裙裾飛揚,烏黑的頭發在身後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她手中六枚飛刀同時出手,兩個方向閃爍著寒光銀幕,隨著利刃割破喉管的聲音,有人慘叫,有人來不及發出一絲聲響,六個人齊齊的倒了下去,睜著眼睛看著卿瑤翾的方向。
隨著外麵的動靜,屋內隱藏著的殺手再也忍不住,四人齊齊的飛身而出,凜冽的殺招,隻取卿瑤翾的心髒。
飛刀已經隻剩下兩把,卿瑤翾不斷後退為自己尋找最為有利的時機。
終於,在靠近她咫尺的時候,她手中的飛刀脫手,森冷的光,以一種不可能的弧度朝著黑衣人飛去。
飛刀似乎有了自己的生命,帶著勢必破敵的決心,不染鮮血,絕不罷休。
黑衣人意識到危險,想要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飛刀橫過了他的頸項,速度和力道絲毫沒有減退,隻是刀刃上已經染血,呼嘯著破淩而過。
最前方的兩個黑衣人,因為慣性,身體朝著前方衝了幾步,然後頭顱墜落,沾染了鮮血和灰塵的頭,朝著一邊滾去,無頭的屍體頹然倒地。
餘下的兩個黑衣人,眸中閃出驚駭的神色,隻是瞬間,那驚駭歸於冷靜,手中的長劍直取卿瑤翾的心髒和頸項。
卿瑤翾站在那裏沒有動,因為她不能動,否則就必死無疑。
長劍接近她的頸項和心髒的時候,割斷了黑衣人頭顱的飛刀,已經撞擊在了樹幹上,然後以一個傾斜的角度,朝著兩名黑衣人襲來。
黑衣人的劍,已經刺入她的頸項和心髒,她感覺到了劍尖刺破肌膚的涼意,站在那裏,依舊沒有動,隻是以一種看著死人的眼光,定定的看著黑衣人。
這,是她對自己的自信。
力道,速度,角度,她永遠也不會有一絲誤差。
飛刀刺入黑衣人的心髒,兩名黑衣人手中的長劍還想往前,可是已經被卿瑤翾兩隻手同時握住。
黑衣人的內力無法使出,他們低頭看著插進自己心髒的飛刀,眸中再次出現驚駭的神色。
卿瑤翾雙手同時用力,黑衣人摔倒在地,身體不住抽蓄,已經沒有了生機。
她白衣上,沾染了鮮血,胸口的位置,如一朵紅梅盛開,頸項上也有血痕,拿著劍尖的雙手,也有鮮血溢出。
臨淵鬆了一口氣,剛剛的情況,恍若夢境。
小姐竟然一個人六把飛刀殺死了八名殺手。
若是最後的兩名黑衣人,長劍稍微往前一點,恐怕五小姐就沒命了吧。
這是何等的自信和氣度,竟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頓時,臨淵對卿瑤翾的崇拜,又加深了一層。
這樣的五小姐,放眼天下,恐怕再也沒有第二個。
“小姐——”臨淵崇拜的衝出房間,雙手捏著胸口的辮子,眼冒星光的看著卿瑤翾,清秀的臉上,滿是驚喜和膜拜之色。
“誰叫你出來的!”卿瑤翾的臉色大變,絕美的眸子,閃爍著凜然的寒芒,她站在那裏,依舊一動不動,隻是手中的長劍已經換了角度。
劍柄被她拿在手中,染血的劍尖垂在地麵。
笛聲響起,詭異的恍若地獄中的催命之音,周圍的大樹上,驟然落下幾個銀光閃閃的傀儡,他們仿佛沒有生命一般,渾身都是芒刺的朝著卿瑤翾攻去。
卿瑤翾不住後退,冷眸看著其中的一名傀儡朝著臨淵殺去。
剛剛的殺氣,不是這些已經死去的黑衣人發出,而是這些傀儡。
可是她沒有辦法聽出這些傀儡的位置,因為這些傀儡,都是沒有呼吸的死人。
她能夠用飛刀殺死黑衣人殺手,卻沒有辦法殺死這些傀儡。
不用想就知道,這些傀儡身體的表麵被純銀練出,刀槍不入,而且沒有生命的東西,是沒有任何弱點。
沒有感情,就不會被人影響。
沒有知覺,就不怕疼痛。
已經沒了生命,就更是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