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破罐子破摔
“五小姐，剛剛那位，我，我……”遲琴說話打結，剛剛那個瘦弱的丫頭，居然是五小姐的故人？
早知道，她哪裏還敢打她？就算她上門直接找她要一萬兩銀子，她看在五小姐的麵子上，也不敢不給。
“我來隻是想問你，有沒有去冰族的辦法？”卿瑤翾冷聲，看著遲琴道。
遲琴臉色一白，隨即將門掩好，對著卿瑤翾道，“實不相瞞，五小姐，去冰族的辦法隻有一個，就是神女國的神女峰，穿過神女峰，就是冰族……”
卿瑤翾沉默，神女峰是萬年不化的冰山，早就有傳言，神女峰是通往冰族的要道，可是至今為止，沒有人能夠穿過神女峰榕。
“真的，隻有一個嗎？”卿瑤翾低喃，似乎在自言自語。
“或許還有別的，但是遲琴真的不知，遲琴也不是冰族之人，所以對冰族的了解，並不多！”遲琴為難的道。
“多謝！”卿瑤翾站起身，落寞的朝著回府的方向走去愨。
雖然目前跟冰族的牽扯，隻限於蕭晨，可是未雨綢繆，早晚有一日，她會將冰族焰族都走上一遭。
回到相國府的時候，府門口坐著一個粗布衣衫的少女，卿瑤翾走近才看仔細，原來是卿如煙。
她背著一個包裹，原本白皙的臉已經被曬的焦黑，一身粗布裙裝，再無一點相府小姐的氣質，整個人如村姑一般。
卿如煙嘴唇顫抖了一下，想要說話，卻始終說不出口。
她回到鄉下以後，舅舅嫌棄，母親病逝之後，舅舅逼著她嫁給一個七十歲的員外，隻為了收別人的彩禮，她不肯，就逃著來到京城。
“四姐？”卿瑤翾試探性的叫了一句，因為卿如煙的改變，太大了，她一時間，不敢確定她真的就是那個以前飛揚跋扈的相府四小姐。
“瑤翾……”卿如煙哭了起來，沒有想到，瑤翾還肯認她？她一直以為瑤翾會將她欲殺之而後快。
卿瑤翾眉梢一挑，帶著卿如煙一起進了相府。
相府內，所有的下人都被遣散，偌大的宅子，隻有卿瑤翾一人。
雲影去追水粉還沒有回來，卿瑤翾帶著卿如煙回到自己的蘇鑫雅苑。
她看了看以前臨淵和羨魚住的房間，“住在那裏，你可嫌棄？”
“不，怎麽會！”卿如煙慌忙擺手，在舅舅家的時候，她住在下人房間，連相國府的馬廄都不如，在這裏她怎麽可能嫌棄？
“若是你想住回以前的園子，也是可以的，隻是那裏離蘇鑫雅苑遠，而且整個相國府，除了我和雲影，已經沒有別人了，你住這裏，我們可以照應你……”卿瑤翾看著卿如煙，淡淡的解釋道。
卿如煙慌忙搖手，有些感激卿瑤翾的變化，以前的時候，她這個七妹什麽時候會解釋什麽？現在她能夠收留她，她已經很感激了。
卿瑤翾微微一笑，“你去休息吧，有什麽需要，可以找雲影……”
“好！”卿如煙點頭，怔怔的看了卿瑤翾一眼，然後轉身回了房間。
夜晚的時候，雲影帶著水粉一起回來，水粉整個人如水洗滌過一般，渾身上下冷汗淋漓。
她骨瘦如柴的身體，不住的發抖，眼睛也散發著一種呆滯的白色，雲影一隻手提著她，將她放在地上，她整個人就如一堆爛泥一般，癱軟了下去。
“怎麽回事？”卿瑤翾蹙眉，看著水粉，唇角抿起一個不悅的弧度，下午水粉衝出紅樓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這一會兒似乎就想換了一個人一樣。
“她剛剛吸食完大量的阿芙蓉，若不是我阻止，估計這一會兒，她已經死了！”雲影麵無表情的回答。
“又是阿芙蓉？”卿瑤翾看著癱軟在那裏，似乎陷入昏迷的水粉，伸手揉揉眉心，她和淩影冥竟然同時染上了阿芙蓉的毒癮，不過顯然，淩影冥的狀況要比她輕一些。
“照顧好她，別讓她出什麽事情！”卿瑤翾看了一眼水粉，轉身走了出去。
雲影有些猶豫，水粉身上的衣衫已經濕透，若是再不幫她換衣服，被冷淩一吹，肯定得傷寒。就她目前這身子骨，已經半條命沒了，若是再生個小病，估計一條命都沒了。
若是他親自幫她換衣服，他畢竟是男子，諸多不便，他有些後悔拒絕羨慕跟著一起回來的請求。
小姐身邊，確實需要一個丫鬟了……
正這麽想著，外麵響起了敲門聲，“瑤翾，瑤翾你在嗎？”
雲影走上前開門，卿如煙站在門口，看見雲影的時候明顯吃了一驚，雲影依舊麵無表情，“小姐剛剛出去了，四小姐有什麽吩咐嗎？”
卿如煙微微一笑，“沒有什麽吩咐，我剛剛在廚房熬了一些蓮子粥，想要問問瑤翾需不需要……”
“四小姐能否幫水粉姑娘換一身衣服？”雲影讓開身子，露出身後癱軟在地上的水粉。
卿如煙彎腰看了看水粉，然後點頭，隨即起身道，“我以前住的園子，應該還有一些我沒有帶走的衣服，我這就去取……”
“多謝四小姐！”雲影客氣的道，冷漠的臉上，冰山般的氣息融化了一些。
卿瑤翾去了蝶夢國的皇宮，這裏雖然算不上輕車熟路，不過大致的路她還是記得一些。
站在禦書房外麵的灌木叢中，她靜靜的透過朦朧的窗紙看著屋內的男子。
男子一身明黃的龍袍，頭上戴著玉冠，蒼白的臉，盡管隔這麽遠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孱弱。
屋內不時發出幾聲咳嗽，他用手指抵著薄唇，似乎想要極力忍住這種咳嗽。
淩影冥似乎察覺到有人注視著她，他放下批注的主筆，抬眸看向外麵，透過白色的窗紙，外麵枝影橫斜，哪裏有半點人的影子。
他歎息一聲站起身，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這一次他咳的非常厲害，蒼白的臉，漲的通紅，整個肺部都似乎要被他咳出來。
旁邊立著的李公公趕緊上前，端著一碗茶水遞了過來，淩影冥接過，潤潤嗓子，咳嗽這才稍微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