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精裝不如原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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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梓靈還未反應過來，一個旋地轉間，整個人就穩穩地跌落到龍孝羽懷裏，坐在他的腿上。
慕梓靈抬起手，摟住龍孝羽的脖子，看著他還帶著些許倦意的漂亮臉龐，淺柔的語氣裏帶了幾分歉意：“吵醒你了？”
龍孝羽用鼻音淡淡的“嗯”了一聲，頓時就是一副困意來襲的倦怠模樣。
他攬緊了她的纖腰，順勢就把腦袋貼到她柔軟的身上，準備繼續睡。
慕梓靈下意識地扭了扭身子：“這樣怎麽睡？你——”
“別動。”龍孝羽將她圈得更緊，臉更是往她胸前埋了埋，狀似不滿地囁嚅了一聲：“是你吵醒的，你就得負責。”
負責什麽？負責哄睡嗎？
慕梓靈抽抽嘴角，頓時鬱悶了。
她倒是不介意負責哄這妖孽繼續睡，可是他這樣怎麽可能睡得著？又怎麽能睡得舒服？
慕梓靈動了動唇，還想些什麽，但一想到這幾日他一直忙於公務，看他的樣子好像真的很累很疲倦，她無奈地輕歎口氣，還是選擇妥協作罷，由著他了。
然而——
一開始慕梓靈還能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態，由著龍孝羽抱著貼著，可堅持沒有多久，她不僅屁股坐得不舒服了，連帶著身心都爬起了一股似有若無的酥麻感。
因為她是乖乖坐著不動了，可又是抱又是粘在她身上的妖孽，卻是一點也不安分，一雙手在她纖腰處亂揉亂摸，似是恨不得在那揉出一朵花來。
這也就算了。
他貼在她身上的腦袋，儼然把她柔軟的胸前當成了枕頭，然後也不知道他是枕得不舒服，還是枕得太舒服，時不時就蹭幾下，時不時就蹭幾下，最後蹭得她心火和怒火都竄了上來。
“龍孝羽，你夠了沒！”
慕梓靈再也耐不住氣，抬起手欲衝著那個亂蹭的腦袋一巴掌呼過去，卻在關鍵時刻改為了用雙手抬，直接將他的腦袋惡狠狠地抬起，對視著她。
龍孝羽一雙恍若星辰般閃耀的深眸，閃動著動人的柔波，一臉享受未盡：“嗯……好困，還沒夠……”
這可是底下最軟最香的抱枕了，怎麽能夠？怎麽會夠？
龍孝羽滿心歡喜又意猶未盡的想著，這會兒腦袋已經又不受控製地往慕梓靈身上滑落下去——
“你！”慕梓靈又羞又惱，牢牢地扣著他又要貼過來的腦袋，咬牙吼道：“要睡給我到床上去睡，不睡給我起開，寫春聯去！”
著，慕梓靈氣咻咻地推開龍孝羽，站起身，將自己帶來的春聯紅紙重重地放置在桌前，催促道：“快點，我還要拿去貼呢。”
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也是他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大年，就算是一點不足為奇的事，她也想著親力親為，自給自足。
原本寫春聯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是八輩子都趕不上咱們這位尊貴不可一世的祈王殿下來做的，誰叫她的毛筆字醜出地，隻能使喚他來寫了。
龍孝羽看都不看一眼桌上的春聯紅紙，反而是慵懶地靠著椅背，一副大爺樣，卻是苦惱地出聲：“怎辦？”
慕梓靈皺眉：“什麽怎辦？”
她隱隱有一種感覺，這妖孽又要開始作妖了。
果不其然！
“本王題的字，一字值千金。”龍孝羽又將她拉回來坐下，然後氣定神閑地瞟了一眼桌上的春聯紅紙，開口的語氣邪魅又慵懶：“這些紙，少也要題上數幾十個字，祈王妃可是帶足本錢和利息了？”
慕梓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之前是誰過，他的腰包，連帶他的人都歸我了，現在又要找我算這沒道理的賬，這算怎麽回事兒？”
“有些事還是要算清楚才好，本王也不能讓自己吃虧不是？”龍孝羽挑了挑眉，理所當然的：“再且了，你我之間做交易，豈是能拿金錢俗物能衡量的？自然是肉償才符合理。”
她就知道，這妖孽就不該給他陽光，一不心就能給你燦爛起來，且還是沒底線的那種燦爛。
寫幾個字就得肉償……倒是精打細算得挺美的啊。
看著眼前的大爺，慕梓靈深吸了一口氣，又吸了一口氣，拳頭都握的咯吱咯吱響，就差一個猛力，衝著他那張妖惑眾生的容顏一拳呼嚕過去了。
仿佛沒有看著慕梓靈傲挺的胸前一起一伏，龍孝羽目光幽幽的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掃了一眼，大方的給她打了個折扣：“看你表現，利息減半，你覺得這可還行？”
行你大爺！慕梓靈內心大聲叫囂。
才剛在她身上吃了一把豆腐，這身還沒涼乎呢。
慕梓靈心裏鄙視著，麵色卻衝著龍孝羽眉眼彎彎的笑著，她努著嘴，示意他：“既然你都算計好了，我還能什麽？趕緊的，題你的字……”
話音未落，慕梓靈隱隱感覺到自己屁股坐著的地方，有點不對勁。
硬硬的，磕磕的，熱熱的……
“你、你……”慕梓靈看著龍孝羽，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隨後整張臉如同火燒，人一下子就從他腿上竄了起來。
然而，她腳都還沒朝後挪動一步，人又被龍孝羽扯了過去。
一時間，慕梓靈心亂如麻，更是火燒火燎。
她閉上眼睛，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像是用了好大勇氣才勉強讓自己發出聲音，卻語調顯得有些語無倫次：“龍孝羽……如果那個……可以的……我、我們……”
龍孝羽哪裏會不知道她結結巴巴的意思？
磕磕絆絆的幾個字就聽得他熱血沸騰了。
他從背後抱著她，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處，語氣低低悶悶地開口：“傻慕慕，你要再這般勾-引你男人，萬一物極必反，他要是受傷了，以後有你苦的時候。”
“什麽？”他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慕梓靈隻零零碎碎的聽到幾個字，卻也不怎麽清楚。
龍孝羽無比鬱悶地歎了一口氣，直接轉移話題：“不是要寫春聯嗎？來，本王帶著你寫。”
著，他便拿起筆，蘸了墨，然後就著她的手，動作行雲流水的在紅紙上落下蒼勁翩翩的字跡。
在龍孝羽執筆帶動下，慕梓靈很快就從剛剛腦熱亂想的思緒中緩過來，被他帶著她手落下的字跡吸引了過去。
同樣是鬼畫符的姿勢，怎麽差距這麽大呢？
人比人氣死人啊！
就在慕梓靈不忍懷想自己寫的那些醜字的時候，龍孝羽竟從那堆紅紙裏抽出了一張她不久前寫過的紙，那上麵醒目的爬著幾個粗細不一的字。
再看看一旁龍孝羽龍飛鳳舞的筆跡，上地下，鮮明對比。
這一對比，慕梓靈才算是明白了什麽叫一字值千金了，這何止是千金？妙筆生花了都。
慕梓靈由衷感歎了一聲。
正在這時，龍孝羽狀似嫌棄的聲音，幽幽傳進她耳朵裏：“幸好這字不如其人，不然……”
慕梓靈驀然轉過身，一把掐住他精瘦的腰際：“不然怎樣？你還想換貨不成？”
“這哪能行？”看著她頤指氣使的模樣，龍孝羽忍不住輕笑出聲，衝著她微微嘟起的紅唇輕輕啄了幾下：“精裝不如原裝好呢，本王可從來不做虧本買賣，換了還得不虧死。”
慕梓靈揚了揚下巴，哼哼道：“算你識貨。”
龍孝羽頓時被她的語氣逗樂了，伸出手刮了刮她的俏鼻，寵溺而笑：“傻瓜。”
“好了，我去貼春聯了。”慕梓靈一邊著，一邊整理著寫好才春聯，關切地提醒他：“你要是累了，就回房——”
話沒完，慕梓靈忽然從嘴裏“咦？”了一聲，目光頓時被桌上一張畫著彎彎繞繞線條的宣紙吸引過去。
那宣紙被夾在一本書上，隻露了一截圖樣出來，可慕梓靈還是看得出來，那紙上畫的像是一個地圖。
這圖看著有些熟悉……
慕梓靈皺了皺眉，伸手將宣紙從書上抽出來，攤開來看。
似地圖又不像，但這圖的整體形狀卻讓慕梓靈頓時這熟悉感源於哪裏，她下意識地問：“這圖上畫的是一個龍身吧？”
“嗯。”龍孝羽淡淡應聲，又蹙眉問道：“怎了？可是瞧出什麽來了？”
慕梓靈搖搖頭，又似疑問，卻是肯定的：“這圖上畫的龍，就是你身上那幻影虛龍對不對？”
龍孝羽微微凝了下眉，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眼前這圖一眼是可以看得出來是龍身，但要直接認定為他身上的幻影虛龍，必是要見過這圖剩下的一半，也就是龍頭部分，才能看得出來。
可這女人是怎麽一眼就確定的？
難道……
龍孝羽深深凝望著慕梓靈，開口的語氣隱隱帶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緊張：“你見過剩下的圖？”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龍孝羽這般緊張凝重，慕梓靈心中跟著一凜。
她沒有猶豫，直接將老早就想給他，卻三番兩次給忘了的牛皮碎布拿出來：“是不是這個？”
一邊著，慕梓靈一邊將牛皮碎布和桌上的宣紙相連在一起。
因為是一張紙和一塊布，相連起來並不怎麽貼合，但一點不難看出來它們就是一體的。
“你看，這上麵的龍頭和這龍身吻合了。”慕梓靈低頭擺弄著，語氣有些遺憾地：“要是這宣紙是另一半的龍身牛皮布就好了，它們就能合成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