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真爆體了?
“死……她們都要……死!哈哈哈……”
就在蘇殷陣陣瘋狂的大笑聲中,天際中那抹星辰紫光忽然顯現出一抹虛無縹緲的人影。
那抹幻影,就像是墜落的流星般,劃落到了中央盛世某一處,頃刻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轉瞬即逝的影,無比熟悉的氣息。
是她!
是她!
君麟天宛若天人的身姿,微微顫了顫,竟是有些站不住腳。
同一時刻,蘇殷斷斷續續的狂笑頓時停住,她瞳孔都翻起了白,整個人僵垂懸空著,像極了死不瞑目時的樣子。
君麟天定定地望著那影匿跡的地方,不知被冰封了多久的雙眸,終於有了絲絲裂痕,裂開的縫隙裏有縷縷光芒溢出。
他高舉著蘇殷的手,緩緩鬆懈。
終於重獲呼吸的蘇殷,陡然驚醒過神。
她都沒顧得上大口呼吸,便就失心瘋般地大喊:“那賤人,是那賤人!咳咳咳……我要殺了她,天嬰……天嬰現世,我要那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她發狂一樣地撲著兩隻手,想要抓住眼前的男人,卻怎麽也抓不住。
君麟天看向手中的發瘋女人,雙眸瞬間又籠上一層刺骨的冰霜。
“她回來了,你必須死。”他丟抹布一樣的將她丟開。
嘭地一聲,一陣巨大的水花濺起。
被丟進湖裏的蘇殷,徹底陷入了癲狂:“不!我不能死!君麟天,你不能殺我,你發過誓的,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會遭天譴的……”
然而,湖岸上的虛影,如來時一樣,轉瞬消失。
伴著虛影的消失,一片竹葉自天際中飄飄然落下。
“啊啊啊!!君麟天,你不能去找她,不能!我不會讓你去找她的。”
“哈哈哈……君麟天,你回來,回來殺我啊。”
“不,我不能死,不能死,我要殺了那賤人——”
蘇殷喊得幾近氣絕的咽喉,被竹葉無聲無息地劃過。
汩.汩鮮紅的血,瞬間在混濁的湖水裏徐徐綻開。
蘇殷的身體最終像一葉扁舟,孤涼地漂浮在湖麵上。
她沒有瞑目,放大的瞳孔裏似已經籠了死寂,又似有陰翳詭譎的煞氣,在裏麵肆意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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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紫光,渲染了半邊天。
龍孝羽和冥王已經大戰了有幾百個回合了。
前者始終遊刃有餘,招招奪命,後者則因為龍影之魂光影的影響,一再處於弱勢,但卻頑強不倒。
雙方戰鬥十分激烈,戰鬥所及之處,寸草不生,慘烈非常。
而在遠遠的另一邊,還留有一片淨土。
慕梓靈仍在打坐。
宇文昊的心緒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被她帶走了樣,偏離到了他完全不自知的一個狀態。
他盯著她的眼神,從最初的凶神惡煞,慢慢轉成了坐立不安,乃至到現在的焦躁,甚至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慌。
此時此刻,他麵前的臭丫頭,靜美的容顏上大汗涔涔,渾身上下幾乎是每一個毛孔都有紫光射出,似是她體內隨時有一股恐怖的力量要將她的身體撕裂。
宇文昊瞪著眨也不眨的眼睛,凝神屏息,咬著牙縫低聲喚人:“喂!臭丫頭,你醒醒!醒醒!”
慕梓靈別說是醒了,自打她閉上眼那一刻,她整個人就自成了一世界,任何外界的幹擾都影響不到她。
宇文昊實在是坐不住了,他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朝慕梓靈的肩頭探去。
卻誰知道,他的指尖連慕梓靈的衣服都沒碰到,忽然——
“啊——”慕梓靈仰天爆喝了一聲。
一道尤為強烈的紫光攜著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從她體內爆發而出。
可憐完全沒有防備的宇文昊,直接就變成一個破布娃娃,遠遠的給震飛了出去。
臭丫頭剛剛是爆體了?!
宇文昊被震懵的神智還尚未回歸,他人就已經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咳——”他嘴裏嗆出一口濃血,視線下意識地朝慕梓靈的方向看去。
那地方哪裏還有慕梓靈的身影?
臭丫頭真爆體了?
連個屍體都找不著了?!
“臭丫頭!”宇文昊驚駭地瞪大雙眼,他都顧不得胸口上傳來的鈍鈍疼痛,拖著趔趄不穩的身子,搖搖晃晃地奔了過去。
四麵八方,找不著慕梓靈的一片衣角。
沒了,真的沒了。
她給爆得連個渣渣都不剩了。
宇文昊盯著剛剛慕梓靈坐的那個地方,大腦嗡嗡作響,陣陣發懵。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眼睜睜看著讓他恨得牙癢癢的臭丫頭就這麽爆體而亡,他非但沒有絲毫喜悅和快.感,反而還有一種難掩的兔死狐悲。
他不是為己悲,而是為臭丫頭而悲。
悲得……他剛剛給震到的心口又悶又疼。
就在宇文昊悲疼得不能自已的時候,遠方忽然傳來了一道驚慘的暴吼聲。
“吼——”是冥王。
宇文昊幽幽轉頭望去——
遠遠的,一抹淡紫色的身影,猝不及防且耀眼奪目地撞進了他眼裏。
是那個臭丫頭!
什麽叫做大喜大悲?
此刻宇文昊臉上正淋漓盡致的演繹著。
不過,悲喜交加了沒一會兒,看著遠處那夫妻倆與冥王那堪稱神仙般耍技的對戰,他臉上又多了好幾種表情。
震驚、詫異、難以置信、不可思議……到了最後,他就笑了起來,笑中帶著自嘲,帶著煩透了的躁意。
“昊哥哥。”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嬌柔的呼喚。
宇文昊臉上多彩的表情瞬間消失,變得麵無表情。
他扭過頭。
月玲瓏托著笨重的肚子,腳步緩慢地衝著他走來:“昊哥哥,我肚子疼,好像快生了,你幫幫我好嗎?”
她的聲音有些許吃力,但卻不難聽出有絲絲喜悅流露在字裏行間。
宇文昊置若罔聞,他的注意力全在月玲瓏身上的衣裙上。
她雪白色的衣裙上濺滿了血,紅色的,不是她的血……
且說慕梓靈。
星辰第五線已經成功讓她連成了。
成功的那一刻,她心頭湧起了一陣難以名狀的親切感,這種親切,像是血濃於水的那種親和與溫暖,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