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孝羽不聽：“在哪裏見？”呼吸有些亂了，他拍了她一下，不讓她亂動：“街上？”
他今天感應她的所在方向，就是在中峻城大街，那是商道，人。流攢動，所以他才放心，沒有找去。
慕梓靈如實說：“去我們之前去過的那一家海鮮酒樓。”
龍孝羽眼眸微眯，眼裏泛著森森寒光：“包廂？”
慕梓靈怯怯地點了下頭，見他眼裏寒光瞬間變火光，她連忙說要事：“宇文昊說蘇殷死後化了兩道怨魂，現在有一道在到處吸收怨氣，待兩魂融合就能化為靈體，我猜小小舅之前算出我們還會有一劫，應該就是蘇殷了。”
怕他發毛，她一口氣都不帶喘的，把話挑了重點說出來。
龍孝羽不要重點，要詳細：“說清楚。”
“哦。”慕梓靈老老實實地說：“就是宇文昊跟我說——”
龍孝羽打斷她：“從怎麽離開家門開始說。”
慕梓靈：“……”
說個鬼啊！
這麽說天亮也說不完。
慕梓靈不說了，愛咋咋的：“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要是聽不明白自己琢磨去。”然後她起身，爬進床，倒頭就躺：“我困了，我要睡覺。”
慕梓靈躺下了，身子不動，腦子在輾轉反側。
不對！
太不對了。
龍孝羽就算再聽不明白，她也講得夠明白了。
這事多嚴重呀，他該關注的重點不該是蘇殷嗎？
慕梓靈忽然想通了什麽，她蹭一下坐起身：“我沒說之前，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蘇殷死後化魂了？”
龍孝羽正在給她脫鞋：“嗯。”
還嗯！
慕梓靈瞪眼：“然後呢？”
然後，他嗯完就完了，沒有然後。
慕梓靈不得勁了，也有點惱了：“你什麽時候知道的？若我沒從宇文昊那裏知道，你是不是又準備瞞我了，然後又準備自己去犯險解決這事？”越說她越發惱：“龍孝羽，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好的我們要禍福與共，有困難一起麵對的。”
“不是。”龍孝羽說：“我也是今日才得知此事。”
聽他這麽說，慕梓靈想起來他今天跟慕梓夜出去了：“是不是我哥？”
最近慕梓夜總是魂不守舍，像藏著什麽心事……他對蘇殷恨之入骨，慕梓靈猜測：“宇文昊說在中央盛世沒找到蘇殷的屍體，是不是我哥給弄走了？”
龍孝羽說是。
一個字，成功把火東引。
“這個慕梓夜！”慕梓靈這個做妹妹的，表示慕梓夜那個做哥哥的，太不讓人省心：“他想幹嘛呀？他是有三頭六臂能頂天嗎？這麽大的事都不跟我們說。”
可別說，慕梓夜這會兒還在黎霑的花林小院裏罰站，喂蚊子呢。
黎霑是在入夜時分，從龍孝羽口中得知的這事，然後後腳才到花林小院的慕梓夜，就悲催的做了炮灰，讓黎霑劈頭蓋臉地訓了一頓。
不給訓又能怎麽辦？生薑再辣也辣不過老薑，更別提能打得過了。
龍孝羽握著慕梓靈的腳腕，把她從床裏拉出來點，脫掉她身上一身風塵仆仆的衣服：“別擔心，屍體已經毀了，慕梓夜此舉也是誤打誤撞，蘇殷的兩魂斷然融合不了，亦不會再生出餘外事端。”
“那剩下一魂呢？”慕梓靈還是放不下心：“聽宇文昊說她已經吸收了很多亡靈的怨氣，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龍孝羽關注的重點又偏了：“他為何同你說這麽多？”
慕梓靈：“……”
這個問題無解，她又把話題轉正：“這事小小舅知道了嗎？他怎麽說？”
“這段日子外麵很危險，不許再自己一個人出去。”這不是黎霑說的，這是龍孝羽對她說的。
說完，他扣著她的腦袋，低頭捕捉她的唇。
他把舌尖探到她嘴裏，嚐到了海鮮味，他的語氣極度危險：“深更半夜，你還跟別的男人在一個廂房裏吃飯？！”
慕梓靈：“……”這話說的，怎麽搞得她紅杏出牆似的？
她不回答，龍孝羽就咬她：“宇文昊還說了什麽？”
“沒說……”
慕梓靈吃疼，想要推開他。
他咬得更重了：“嗯？”
慕梓靈招架不過：“還要詳細說嗎？”
“要說。”龍孝羽強調：“一個字都不要漏。”
行，她說。
慕梓靈把這個小心眼的男人推開了點，然後把宇文昊講蘇殷的事，一字不漏的跟他講。
講完，她真是困了，靠在龍孝羽懷裏昏昏欲睡。
龍孝羽抱著懷裏瞌睡的小女人去浴房。
等再被抱回床上時，慕梓靈睡意全無，她拉了被子把自己蓋得隻剩一雙眼睛，眼裏潮潮的，還有幾分未散的羞怯。
“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慕梓靈還在糾結蘇殷的事。
沒辦法，不能不糾結。
時至今日，他們還從未和蘇殷有過正麵較量，但恩怨已是根深蒂固，蘇殷是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死後還不讓人安寧的瘋子，若不把她徹底鏟滅，怕是往後日子難以安寧。
龍孝羽掀開被子，躺進去，把她摟進懷裏：“靜觀其變。”
“等嗎？”
“嗯。”舍不得她勞心，未雨綢繆的事他來做就好，他說：“什麽都不用做，等蛇自己出洞。”
慕梓靈歎了口氣：“看來也隻能等了。”
找一個活生生的人容易，但找一個四處遊蕩的陰魂，無異於。大海撈針，何況距離七星連珠的日子也近了，沒必要把時間花在徒勞無功的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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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七月初，氣溫驟升，即便中峻城臨海，整個白天也是感受不到一絲涼爽。
傍晚時分，龍孝澤和青淩閑暇無事，在海邊納涼。
青淩盤腿坐在沙灘上，望著眼前風平浪靜的海麵，有點躁動：“這什麽鬼天氣啊，明明整天不見日頭，天還這麽燥。”
是了，這幾天的天氣就跟見鬼了一樣，天空沒有一點日光，但空氣就是莫名的悶熱黏乎，壓抑得人喘不上氣。
龍孝澤又是給他家小妮子拿蒲扇扇風，又是給遞水：“要不咱們下海遊兩圈，涼快涼快，我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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